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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半月多的日子里，他一直照料着周昊与肖继明的生活琐碎。
山伯砍下的每一根竹竿，都用来制作云麓宫的日常用品。尽管年过七十，他依然体魄强健，虽两鬓斑白，面色却犹如中年壮士一般红润饱满。
坐在院子里，周昊早早就留意观察山伯。
即使直径足有碗口粗的大竹子，他也一刀即斩，一个上午下来从不复砍第二次，手中仅是一柄寻常柴刀，刃边还留有明显的豁口。
“山伯，您的刀法真是炉火纯青。”周昊意味深长地评价。
山伯淡然笑道：“不过砍砍柴罢了，哪来的什么刀法技巧。”
周昊沉默不语，静静地观赏山伯砍竹，初次目睹其技法，心中惊叹不已。
山伯的动作行云流水，似在挥画圆弧——不论臂部的摆动，步态的变换或柴刀轨迹都仿佛蕴含“圆”的轨迹，令人觉得他仿佛化作太极阴阳鱼图案，深不可测。
不知不觉间，山伯的动作如同电影般在周昊脑中回放，周昊的精神亦随之舞动。
深入观察之下，周昊越发领悟到那似乎是一门极为深奥的刀法。
这套剑术既非华而不实，也不带威慑之气；仿佛山伯手中的刀，是顺应气流在舞蹈。
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没错，山伯与环境和谐统一得如同浑然天成。
看着山伯挥剑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周昊身体内的养气录气息也开始自行流转起来。最终，周昊抵挡不住好奇心，在山伯面前起身笑道：“山伯，能否让我试一把？”
“早该来协助我了，你总站在一旁看着，于心何忍？”山伯满脸笑意地将手中的樵刀递给周昊。
接过樵刀，看到那上面满布裂纹，他深知这只是一把寻常柴刀罢了。
仿照山伯的手法，随风起舞，周昊举刀朝身旁的一片竹林挥去，一声脆响，一株竹便倒地。
尽管周昊凭借力气也将竹枝砍断，然而刀痕却不似山伯那般整齐匀称，带着明显的用力痕迹。
山伯笑着摇头，“不行啊，动作不仅得流畅，还需了解每一根竹的特点，找准切割的最佳点。”他的目光深深地锁定住旁边的一根竹子，对周昊道：“你需要用心感受，只有熟悉对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此外，还要注意风的动态，让风成为你行动的助力。”
“再来一次吧。”山伯催促道。
周昊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调整呼吸，静观风的流动及眼前的竹林。
此刻，他好像看到了一条隐形的弧线，不由自主沿此路线一刀砍下。
只听见轻微的声响，前方那片竹丛已整齐分开，纷纷倒在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