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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转头，看见藏在黑暗里的眼睛，然后史今脚步一转，朝着右边去了。
脸上写着一张创可贴，身上披着像polo衫的小混混站在小巷的阴影处，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背靠着墙，慢慢探出半个身子，明黄色的路灯照亮了他的脸。
这是伍六一。
小混混摇摇晃晃地出了小巷子，撞到前面的一个青年。他瞬间暴怒，大声地骂着，声音一点也不像伍六一，“没长眼睛啊！滚。”
“对不起，对不起……”戴着笨重的黑框眼镜的青年连连道歉，胳膊里夹着一摞厚厚的书本，低着头匆匆路过了马路。他路过一个乞丐，从怀里摸出钱丢进铁盒子里。
黑框眼镜掩盖下的眼睛里染着笑意。
咔哒，硬币掉落在铁盒里，发出脆响。
乞丐抬起头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有些畏惧地打量着周围。他摸了下耳朵，低声喃喃了句什么。然后他拖着伤腿，艰难地抱着盒子往十字路口挪过去。
一对身高差距不大的情侣手挽着手路过衣衫褴褛的乞丐。女生拽了拽男生的衣袖，指了一下乞丐，眼神鄙夷，小声地和男生咬着耳朵。
男生拉着女生来到了一个小摊贩，买了一只烧饼。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岁月静好。
烧饼摊老板推着车继续沿着街道走，一边吆喝着，左顾右盼寻找顾客。老板眼尖地看到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他热情地招呼，“要不要来个煎饼？”
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摆了摆手，瞬间消失在人群里，就像一滴墨隐入水中。
煎饼摊老板望着顾客离开的背影，他擦擦手上的脏污，抬手摸了一下耳朵，“a5报告情况，可疑目标出现。”
“继续追踪。”
那对座椅上的情侣起身，亲昵地牵着手，一边打闹，一边沿着街道继续走。
穿着黑色雨衣的怪人闪身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他看了眼垃圾桶，迅速脱下雨衣，把它塞在了垃圾桶里，上面用其他垃圾掩盖。
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生。
他绕了一圈，从另一个巷口出去了。
几分钟后，一个乞丐慢慢地挪到垃圾桶旁边，他警惕地四处看看，开始扒拉垃圾桶。
“靠，跟丢了。可疑人物把雨衣丢这了。”甘小宁气急败坏地叫骂着。
“继续观察情况。”伍六一低声说。他倚在路灯杆子上，叼着烟，眼里透着慵懒。
乞丐提着一口袋垃圾走了。
终于摆脱了不舒服的视线的秦关月利落地进了公共卫生间，关门，落锁。
被雨淋湿的她虽然有些狼狈，但她想着他们一路上追踪她的表现，勾了勾嘴角。
十五分钟以后，秦关月看着手表卡着时间，离开了公共卫生间。
她一抬腿，被门框绊了一下，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她的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框边沿，她闷哼了一声。
旁边的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扶起倒在地上瘦弱的，穿着病号服的男孩。
“谢谢……”秦关月一边喘息着一边说。
“不客气，你没事吧。”黑框眼镜青年定定地看着她，带着些担忧。
“我没事。”
在黑框眼镜青年的注视下，她一瘸一拐地走了。
目送着病号服男孩离开视线，他摁了下耳麦，“c点一切正常。”
穿着病号服的秦关月在大街上一步一晃。她不经意间回头，不着痕迹地打量几眼，看到身后没有跟上来的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