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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只剩下高城剧烈的喘息声。
许三多愣了一下，迈步走到了草丛，低头捡起来，继续完成他的扫地任务。
高城一挥手把她的手拍开，自己退后了一步，已经气迷糊了，“许三多！七连解散的最后一天，你就只想着你的清洁！”
高城存了心要报复许三多似的，一脚踢翻了垃圾桶泄愤。
他气得呼哧呼哧地喘，咬牙切齿地大喊，“许三多！你就是我的地狱！”
说完高城提着自己的东西气冲冲地离开，秦关月连忙跟了上去。
“连长。”秦关月着急地追在他后面。
高城上楼走了一半，听到这句话才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
被高城直勾勾地盯着的秦关月有点不自在，只能尴尬地没话找话，“就剩我们三个留守七连了。”
高城站在楼梯上，并不接她的话茬，“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关月也不知道，她干脆不说话。
高城上下打量她，啧了一声，“问你话。”
——我觉得你需要人陪。
秦关月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高城好像哽了一下，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冲了点。他叹了口气，“没你事，该干嘛干嘛去。”
高城刚落步在楼梯上，就听见身后同步响起的脚步声。他有点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跟着我干什么？”
秦关月依旧干笑道，“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得跟着你。”
高城哦了一声，继续走，“随便你。”
“其实……”秦关月刚开口就感觉到高城带着温度的视线，她哆嗦了一下，“七连吧……”
高城突然无厘头地问，“你担心我啊？”
这一个这么突然的直球打得秦关月确实没接住。她没跟上高城的思路，瞪大了眼睛，“啊？”
高城也不再说了，“没没什么。”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胳膊怎么回事？”
秦关月顺着他的视线落下，是之前被自己掐得青紫的痕迹。她拿手一挡，大大咧咧地笑，“没事。”
高城扫了她一眼。
许三多在宿舍外清扫垃圾，力争让七连的地面一尘不染。秦关月也拿着一把扫把出现在他旁边。
许三多很欣喜：“连副！你怎么又回来了？”他看着准备跟自己一起扫地的秦关月，急急忙忙地拦她，“没事，这点事我来就行了。”
秦关月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许三多。”
许三多疑惑地等着她的下文。
秦关月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没事，我们晚上去跟六连搭伙吃饭。”
秦关月几乎是在自说自话，“我们还得在七连留守呢。你是想留下来还是走，许三多？”
许三多很诚恳，“报告，我会服从命令。”
两人扫完地又一起在宿舍外戳了好久，只是许三多是昂首挺胸，秦关月是心事重重却佯装正常。
秦关月的眼神飘到了七连的两面耷拉着的连旗。
“报告！”许三多突然大声喊，吸引走了秦关月的注意力，“饭点到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晚饭号吹响了。
“嗯。”秦关月应声。
许三多端着饭盒在高城门外，轻轻敲门，“连长！连长！吃饭了。”
里头的人很恼火，“炊事班都没了！吃锅盖啊！”
秦关月解释，“咱们去跟六连搭伙。”
里面叮铃桄榔一通响，“不去！”
吃完饭的两人带着个饭盒回来了，许三多又敲了敲门，“连长，饭给你放门口了。”
一个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震得两个人都往后退。
秦关月眼神复杂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好半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