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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枪声完全停滞了，秦关月才慢慢晃悠到营地门口。
“连副。”
“连长！”
两边的人喊完还齐齐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
秦关月顺着声音看过去：自家的兵一个个被翻了白牌，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字面上的意思，有的身上还刮了点彩，惨兮兮的。红蓝两方的士兵全挤挤挨挨坐在一窝，看着憋屈又好笑。
她也确实没憋住笑。
秦关月一眼就瞧见了最边缘的史今和伍六一，她笑着走过去，“诶？我的指导员和班副怎么也阵亡了？”
伍六一拍了拍史今的肩膀，“俘虏同志，这你得问问我们史今、史大班长了。”
秦关月拿胳膊拐了他一下，伍六一笑着往后躲，缩到史今背后去。
史今看见她伸出的手，突然喊着她，“你这手怎么了，伤着了？”
秦关月看着被绷带缠着的手，突然想到她出发前信誓旦旦给史今的保证。
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秦关月当时拍拍自己胸口，脖子一梗，“班长，我看着很像玻璃做的吗？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我们的老部队。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受伤。”
她挤眉弄眼，拍拍史今的肩膀，转身就走。
回忆到这断了，因为史今有如实质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看得秦关月一个激灵。
秦关月笑得有些尴尬，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指导员，谨慎地开口，“其实这个是意外……”
史今点点头，笑容和煦，“嗯，意外。”
“对，而且许三多……很棒。”秦关月回想了一下，欣慰地点评道。
伍六一从史今身后站出来了，“班长，我来解释一下。秦关月啊，被许三多抓了舌头。”
陈述的话，就是伍六一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秦关月咬牙瞪了他一眼。
史今看着两人又有点无奈了，倒是没继续接这个话茬，“确实没想到我们还能作为敌人打一场啊。”
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是啊，没想到这场演习能让我们打老部队呢。能把我们老七连凑齐，真不容易。”秦关月点点头表示赞同，眼尖地看见从人堆里挤过来的甘小宁。
“班副！”甘小宁很高兴，三步并作两步，冲着伍六一的方向就扑了过去。
伍六一愣了下，后知后觉地想闪开，但停顿的这片刻已经让甘小宁扑了个正着。
“诶诶，差不多了，赶紧从我身上下来啊。”伍六一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甘小宁，拍了拍他的背。
伍六一的余光瞥见秦关月和史今齐齐后退了一步。正好奇地准备问呢，突然另一颗炮弹从他背后撞上来。
“班副！”
是马小帅。
这下伍六一腾不出手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先劝哪个放手。
史今和秦关月两个人一脸感慨地看着这岁月静好的一幕。
秦关月往旁边扫一眼，又默默往旁边站了一步，离史今远了点。
许三多几乎是从远处飞奔过来的，冲到史今跟前，一下子把他抱住了。
史今也温和地回抱着许三多，揉揉他的脑袋，“我们三多来了？”
“嗯！班长！俺可太想你了！”可能是太激动了，许三多胡乱地往史今怀里亲昵地蹭两下，连乡音都没忍住。
秦关月哑然失笑，一时回想起七连那顿散伙饭时，七连的大家也是像这样相互拥抱，拍拍后背，说些平时说出来都嫌弃的肉麻话。
一阵绿色的烟雾从不远处的山间飘起来了，这是演习结束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