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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千艨挺嘚瑟，展信佳腼腆笑。
杨千艨问：“小刘医生，周周说你大学霸哦，能帮我们看看作业吗？”
刘悦川同意后，她示意展信佳把练习册递过去。
虽然高中毕业挺久，好在刘悦川基本功扎实，翻过前面的例题，很快给出答案：“这题其实不复杂，难点是公式的运用和叠加，你看……”
她给展信佳讲了两种解法，展信佳听得认真，杨千艨觉得无聊，用签字在指甲上画小花。
“我讲得太复杂了？”刘悦川问她。
杨千艨摆手，“不是啦，我是艺术生，用不到这么难的题。”
“能多拿一分为什么不拿！”刘悦川学霸气场全开，才想劝学，又被杨千朦的指甲吸引。
杨千艨是个小机灵鬼，赶紧展示自己的指甲：“好漂亮吧，这是我原创图案，我给你画。你手指这么漂亮，画上一点好看。”
刘悦川这会儿已经敢把自己的手大方示人了。她看看自己手机，迟疑着拒绝：“我是医生，不能做美甲。”
杨千朦劝她：“偷偷做嘛，做素色的。周周说村委上班也不许做，她就偷偷做了个豆沙色，没人发现哦。”
她拿起展信佳的手：“我们学校也不许做美甲，我们也偷偷做素色的。你去我妈妈店里做啦，我妈妈手艺可好啦。”
刘悦川被杨千艨热情的推销逗笑了。
杨千艨不解，“你为什么笑？”
“因为可爱。”刘悦川摸两个姑娘的头，“指甲这么小的面积，也要画上画，打扮得美美的。漂亮姑娘果然哪里都要漂漂亮亮的。”
难得有大人对她们臭美这事持正面态度，两个小女孩很受用。
一直沉默的展信佳突然说：“对吧，人就是很奇怪。就像坐飞机，其实是一排屁股在天上飞。”
杨千朦同意，“照这么说，我们上课，全班三十个人，其实六十片屁股，和三百只脚趾安安静静坐着。”
刘悦川也提供一个观点：“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不管什么场合，每个人肚子里其实都揣着屎在说话。”
“呃，这个世界不美丽了。”
三人说着，笑闹成一团，不小心碰到电脑，电脑从睡眠状态唤醒。杨千艨看见屏幕里的照片，问：“悦悦你要装修吗。”
“嗯，我租了你家的房子，快搬进去了。”刘悦川不因为她们是小孩就敷衍了事，解释说：“我不知道选什么窗帘和床单。不过我已经选好一张床。”
“我帮你选。”杨千艨非常热心，“我最喜欢打扮了。”
也对，打扮房子也是打扮。展信佳也一起帮忙。保险起见，刘悦川还是问：“你们作业写完了吧。”
“写完啦写完啦。”杨千艨问：“先让我看看你的床——哇，好酷哦。”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消磨过去，临近晚饭，诊所里来了两位小小客人：擎擎带着个比自己矮的小男孩来了。
展信佳和杨千朦许久不见这小胖子，觉得她又可爱了，抱着狂撸，还嘬人家脸蛋。赵擎擎女士情绪稳定，指着小男孩，对刘悦川说：“他老哭！”
众人这才发现，小男孩打着哭嗝，脸上还带泪痕，都过来安慰他。
刘悦川跪坐在他身边，问：“宝宝，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宝宝抽抽噎噎，又要哭了。
刘悦川哄他，“宝宝，你不要哭，你说清楚——”
“清楚。”小男孩带着哭腔说。
医务室的动静引起路人注意，有个老人家凑进窗口一看，惊呼：“这不是老吴家的大外孙吗，不是说走丢了，正满村找呢。”
刘悦川记得老吴，就是那个妄图用量血压换鸡蛋的老人，住山上，有高血压。
原来这孩子头次和妈妈回老家，不认识路，自己出来玩走丢了，在路上嗷嗷哭，被擎擎捡到了。
孩子年纪小，话也说不清楚，擎擎以为他不舒服，送来给刘悦川了。
老吴家很快来领走孩子，对擎擎十分感谢，老吴女儿特意送了她一大包零食。擎擎很大方，见者有份，分给众人。
“你真厉害啊。”杨千艨和展信佳表扬小胖子。
擎擎乐呵呵吃果冻，不知道听懂没有。
刘悦川突然想起来，山上离医务室可挺长一段距离。她看向擎擎的小胖腿，没一块肉是白长的。
众人正讨论擎擎的体力，展奶奶来接人。展信佳立即冲过去，抱着奶奶撒娇。
她比奶奶高一个脑袋，展奶奶很像抱着一只长颈鹿。
没一会，杨千舸也下班了，路过医务室窗前，和刘悦川打招呼：“不吃饭吗？”
杨千艨蹦起来冲他挥手：“哥哥哥哥，你怎么不看我，难道我不可爱吗。”
杨千舸想也不想回答：“当然不可爱。”
“哼，我以后也不会说你帅气啦！”杨千艨说完，气呼呼跑去食堂，找老杨姑父告状。
杨千舸笑着摇摇头，对刘悦川说：“走吧。”
因为前期文书工作结束，刘悦川时常留在食堂和老人家一起吃饭。
对这件事最高兴的是姑父，认为自己的厨艺得到年轻人的认可，以后可以发展轻食方向。
刘悦川正吃饭，有个老太太过来，说自己脖子疼，让刘悦川有时间给看看。
刘悦川了解这些老人家，不是疼到无法忍受，他们绝不会来找医生。而且，如果不能立即解决，他们会说下次，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她三两口扒拉完饭，带着自己饭盒和老太太回医务室了。——刘悦川开始在晚饭时用饭盒了。
不是怀疑消毒柜有卫生问题。因为老杨姑父晚上只洗她一个餐盘，她不好意思。
杨千舸和杨千艨都在食堂帮忙，杨千朦戳她哥：“悦悦的饭盒好眼熟，某人不是说，是特意给他漂亮又美丽的妹妹买的吗。”
“我老姑怀二胎了？”杨千舸茫然地看着她：“你说这人在哪呢？”
杨千朦掐他，但他肌肉太厚，她掐不动，只能放弃。她凑到他身边挤眉弄眼：“你好像，很照顾小刘医生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