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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王婆子脸色苍白,微弱的呼吸让她看起来愈加虚弱。
米杰紧紧抱住明月,声音带着哽咽:“萱姐姐,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他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让明月心里一阵酸楚,轻轻摸着他的头,温柔地安抚道:“小杰,别担心。明天一早,姐姐要再去一趟京都。你在家好好照顾奶奶,好不好?”
米杰吸了吸鼻子,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小杰一定会好好照顾奶奶的。”
夜幕降临,明月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王婆子的病情在她脑海中反复出现,愈加沉重。
王婆子是她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坐视不管。
第二天天刚亮,明月轻手轻脚地起床,怕吵醒米杰和奶奶。
她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米杰,轻轻拉好他的被子,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临走前,她站在门口,低声说道:“小杰,姐姐走了。照顾好奶奶。”
说完,她毅然转身,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
从清泉村到京都要一两个时辰的路程,明月一路匆匆赶路,不敢耽误。
乡间的道路并不好走,脚底下的碎石和泥泞让她走得越发吃力。
鞋底早已被磨破,脚下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但她丝毫不敢停下,心里只有王婆子的安危。
终于,远远看见了京都的城门。
明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城内,脚底的血泡隐隐作痛。
但她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只想着尽快找到能赚钱的方法,好为王婆子筹集医药费。
她先去了城里最繁华的集市,听说这里有许多商铺和富人,兴许能找到合适的活儿干。
然而,当她走进第一家茶楼,想要应聘帮工时,掌柜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淡说着:“我们不缺人。”
明月没有气馁,转身又去了另一家药铺,希望能当个打杂的。
但掌柜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直接摆手:“走吧,走吧,我们不招人。”
几次碰壁后,明月的心里渐渐有些焦虑,可她不愿放弃。
她咬了咬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去了一家酒馆,满怀希望地请求工作,然而还是被拒之门外:“姑娘,这里不是你能干的地方,赶紧走吧!”
明月听到“绣坊”二字,心中微微一动,但随即又露出几分犹豫:“绣坊……可我不会刺绣,能行吗?”
中年妇女见她这副模样,眼神更显柔和,轻声说道:“别担心,我不是那种随便糊弄人的。其实,我就是这绣坊的老板娘,姓陈,大家都叫我陈姐。”
“我们绣坊虽然名声不算大,但日子过得还算稳定,尤其这段时间订单多了,手下人手不够。我看你手脚麻利,若你愿意学,肯定能行的。”
“您……是绣坊的老板娘?”明月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位妇人竟然是绣坊的主事人。
陈姐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啊,这不,绣坊里事情多,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合适的姑娘。你既然想赚些银子,不如来试试,学会了手艺,以后不愁吃穿。”
明月听后,心里泛起一丝希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我真的能学会吗?我怕辜负了您的好意。”
陈姐摆了摆手笑着对明月说:“我们绣坊有不少人都是从头学起的,只要你肯用心,勤快一点儿,保管你能在那儿立住脚。”
明月心里一阵动摇,王婆子的病情越来越急,她现在必须找到办法筹钱,眼前这个机会也许就是她的出路。
她犹豫了一下,抬头问道:“陈姐,绣坊……真的愿意收我吗?”
陈姐点了点头语气坚定的说:“当然愿意,只要你肯干,我们自然收。况且我见你人也机灵,定能学得快。”
明月的心渐渐安定了些,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好,我愿意去学!谢谢陈姐!”
陈姐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跟我回绣坊,我带你见见管绣女的。”
随后陈姐微笑着领着明月,顺着京都热闹的街道,渐渐穿过熙攘的人群,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
巷子两旁的房屋古朴而雅致,远远便能看见一座装饰精美的绣坊坐落在尽头,门匾上书写着“怡绣坊”三个大字,笔法隽永。
绣坊的门口挂着几个色彩鲜艳的绣帘,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给人一种典雅静谧的感觉。
门外还挂着几幅精致的刺绣作品,图案有精美的花卉、飞舞的蝴蝶,甚至还有栩栩如生的山水画,仿佛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匠人的心血。
走进绣坊的大门,明月立刻感受到一种与外面喧嚣截然不同的宁静氛围。
宽敞的大厅里,几十位绣女安静地坐在自己的绣架前,专心致志地刺绣。
她们手中的丝线在布料上穿梭,细腻的针法将图案一针一线地勾勒出来,仿佛一幅幅画卷缓缓展开。
陈姐带着明月走到一位年长的管事面前,笑着对管事吩咐道,“管事,这是我新带来的学徒,瞧她样貌端正,手也灵巧,我看她定能学得快。”
管事抬头打量了明月一番,神色和善,点了点头:“既然是你带来的,想必不会错。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明月急忙低头答道:“管事好,我叫王采萱。”
管事微笑着说:“王采萱,这个名字不错。既然愿意来这儿学绣工,那你就好好用心学吧。只要勤快努力,迟早能成为一个好绣女。”
陈姐这时才轻轻说道:“我叫陈绣娘,是这绣坊的掌事娘子之一,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她拍拍明月的肩膀,带着些许鼓励的意味。
明月心中一暖,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妇女竟然是绣坊的掌事。
她连忙向陈绣娘深深行了一礼,感激道:“谢谢陈绣娘的提携,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负您的期望。”
陈绣娘微笑着点点头:“好孩子,既然来了,就踏实干活。我带你去看看今天的活儿,你先熟悉一下环境。”
随着陈绣娘的引领,明月走进了内堂。这里的房间更加宽敞明亮,四处透着一股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