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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俊愣在了那里,他想过千万种可能,但还是没想到,阿四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重身份!四皇子,那是与他在大周等同的地位啊!竟然在他的府中待了这么久?
这里要说一下,皇子,可汗,大汗等等都是大周以外的夷族对于自己首领和其子女的称呼!在这些称呼中包含着很多赞美之词。比如成吉思汗,这个词是个蒙古语,意思就是拥有四海的强大者。
而且在夷族部落,这种等级观念不止存在,甚至要比大周更甚!而他们的子女一般都是自幼习武,十七八岁开始便是一个部落中的高手了!所以欺男霸女之事屡见不鲜。而被欺压者的父母也是敢怒不敢言,一是他们都是一族的高层,不会轻易向他们低头。另一个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接受了强者为尊的教育,所以在他们心中虽然也会疼惜自己的孩子,但强大才是硬道理!
而这里所说的夷族也不是单指西夷族,泛指四夷。所以这也是边境往往会发生冲突的原因。两者文化不同,再加上语言不通,很可能造成误会!
但要让这样一个骄傲的夷族的四皇子来王府之内做个小厮,那是当真不敢信!这个人除了要有个好脾气之外,还要有个谦卑的心!做小厮不同于做王爷,就算事情做得好,也要懂得谦卑!
除了这些还要懂得隐藏。如果你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守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让他们肆意打骂,不然,一旦暴露了你的身手,那你离开王府基本已成定局!
还要偶尔学会一点仗势欺人,这样才符合一个小厮的身份定义!而这两点可以说这位阿史那·都兰做的尤其好!如果不相信可以参照前面小诸葛怒打阿四。
这些还不够,要学会忍气吞声,学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学会等等等等。但咱们可以说,这位四皇子做到了极致。在王府之中,他就是阿四,一个在王爷眼前,好好干活的小厮!让人甚至都不敢把他与阿史那·都兰联系起来!
南宫俊此时才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慢慢的走过去:“四皇子,你是在西夷族中长大的?”连他都要为这个四皇子惊叹。
都兰点了点头:“我本是阿史那族中的四皇子,自小就在族中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格,后来班达征服了西夷族的大部分部落,而我的桀骜不驯也渐渐愈演愈烈!后来他说让我去往王府中忍辱负重,这不,我就被他骗来了么?而且一呆就是八年!”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
南宫俊渐渐对眼前的都兰感兴趣起来,正要继续问,却被都兰拦住了:“好了!刚才我已被暗影大人刺了一剑,现在如果你还要继续问的话,恐怕,我就要撑不住了!”
南宫俊赶紧说道:“那好!咱们说正事!说正事!你刚才说到哪了?”
都兰忍着胸口传来的疼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说到了,张婵娟为我而死!”
南宫俊赶忙说道:“对对对!说到张婵娟为你而死!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你们在王府之中,早已熟识?”
都兰忍着痛说出了他与张婵娟的故事,不过更多的感受到他对于张婵娟的痴情!听着别人说出与自己王妃之间的各种情感纠葛,在南宫俊眼中似乎有些怪异,但无论如何他都兴不起任何加罪于都兰的想法。只是免不了要在眼神之中对都兰有些酸酸的味道罢了。
南宫俊对于张婵娟来说,只是个政治婚姻,虽有三媒六聘,但只是与宰相张恒联盟的筹码而已。但张婵娟对于南宫俊,绝对是错付了痴心!但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在张婵娟的事情上多做停留,而是都兰爆出了另一个大瓜——他与皇后之间的情事!
说到他与皇后还要多亏了张恒的推荐。两年前,有一次,张恒来到王府之中,把小厮阿四借去给皇后办寿宴。那一次阿四去了两天,才回来,这个事情南宫俊是记得的!没想到从那次开始,阿四便与皇后开始了苟合之事,而且长达两年!
听到这里,南宫俊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男人,一般就是如此,你与自己的夫人有了这样的事情,会大发雷霆,而听说你与另一个人的夫人也有这样的事情,往往就不说什么了!但从这里也看出,巍巍天朝,有抓不完的贪官,捕不尽的污吏,一个从根上烂掉的民族,你还想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止增笑耳!
两人长谈了许久,终于,在讲完皇后的故事后,都兰终于语尽而亡!而南宫俊也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门口。
曹安定看到南宫俊走了出来,忙上前迎接:“王爷,不知谈的如何了?”
南宫俊横了他一眼:“他已经死了,死于背胸的那一刀!看来刚刚确有人行刺了他!你们这些在天牢之中的人,哼!真是恪尽职守啊!”
此时站在曹安定身后的两名狱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中大叫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们真的一直守在这里,也没看见任何人走进天牢,这阿四怎么就死了呢?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求王爷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不要治我们的罪啊!”
曹安定站在一旁,笑着说道:“请两位莫要如此心急,待得皇上亲至,必将还二位一个清白,是不是,王爷?”
南宫俊听到曹安定的话,冲着他一笑:“你又知道?莫非你”
曹安定哈哈大笑说道:“王爷又开玩笑了!我曹安定只是一个奴才,又岂会与他们有所勾连?只是在西夷族中有个人,身怀异术,杀人,可不见其形!入门,可不见其踪!不知王爷可曾听说?”
南宫俊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想不到曹公公身居宫闱之内,却晓天下之事!不简单啊!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公公可曾知晓?”
曹安定浅笑始终挂在脸上:“此人无名无姓,西夷族中称其为暗影!看来王爷是知道此人咯?”
南宫俊听着更是心惊,虽然惊讶,却还是笑脸相迎:“呃略有耳闻!哈哈!略有耳闻!公公,咱们是不是还要入宫面见皇上?”此时他可不愿跟这个曹公公多做纠缠,毕竟,有一个了解你的敌人,比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更容易让人胆寒!
曹安定依旧浅笑着说:“王爷果然明白皇上的心思,那就请随我来吧!”说完转过身,向着皇宫内院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心中也是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思,朝着宣政殿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宣政殿前。
曹安定先是进去通报了一声,随后,在其他太监的高声宣读中,南宫俊觐见了!
南宫俊来到近前,手轻抚袖袍,跪在地上:“微臣南宫俊,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听到南宫俊话不禁走下皇位:“皇弟啊!你这是做什么?朕登基以来,都没见你如此大礼过,哈哈哈!来来来,快快请起,赐座!看茶!”
皇上话音刚落,身后的太监便拿来凳子,给王爷坐下。又有太监给王爷端来茶水,王爷连忙接过,喝了一口,放在一旁。
皇上又说道:“皇弟啊!你这次出城剿匪,可曾遇到什么困难啊?”
南宫俊又要起身回答,被皇上双手虚按:“皇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城一趟,就与朕如此见外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有话直说,朕一定帮你!”
南宫俊这才说道:“启禀皇上!并非遇到了什么难处,只是微臣到现在才感觉到,皇上为了我大周,可谓尽心竭力!实在难能可贵!日后皇上如果对臣还有什么吩咐,静听差遣,微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上一愣,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曹安定,却见曹安定仍然挂着那一脸浅笑的表情,冲着他微微点头,于是心中便明白了!于是对着南宫俊说道:“呃哈哈哈!皇弟太客气了,若非此时朝中无人,朕也绝不会派你前去剿匪的!对了,天牢可曾去过?与阿四谈了么?他跟你交代了什么没有?”
南宫俊正色说道:“阿四那个细作,微臣已经问过了,他据实交代了他的身份,已证实,他便是西夷族的细作!而且他与我府中大王妃张婵娟的事情,微臣也已知晓,幸亏皇上圣明,不然的话唉!微臣惭愧啊!”
皇上摇了摇头,对南宫俊说道:“张婵娟此人,性情凉薄,朕早就知道她是早晚要出问题的!就如同她的父亲一样,不计君恩!”
南宫俊垂首说道:“皇上,微臣还想去府中为张婵娟吊唁,就不在宫中多留了,请皇上恕罪!”脸上带上了伤感的神色。
皇上看了看他,急忙说道:“哦!这样啊!那好吧,你且先回府去吧,稍后,朕会差人送回遗体,你要好生安葬!对了,还有一事,二王妃云之眉正好与其父云卿也在宫中住了这么久了,不如你一起带回?”
南宫俊脸上却没见半点喜色:“一切全凭皇上安排!”然后便行礼告退,走出了宣政殿。
皇上此时站在宣政殿的外面,看着南宫俊离开皇宫的背影,竟看出了些许萧索的味道,然后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
而南宫俊此时刚刚走出皇宫,一抬头正好看到快步赶来的司徒先生,于是只说了五个字
“天亮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