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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琛一走，场子自然也散了。
男人们绅士地送各自的女伴回家，顾如笙清楚傅晏初肯定是要送钟婉晴，所以等都没等他，直接拎着包出门打车。
图南公馆坐山抱水，地处京市远郊，她等了十几分钟，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都没有。
夏末秋初的北方，晚风带着透骨的凉意，顾如笙打了个寒颤，抱紧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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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大喇喇地三个字：霍景琛。
顾如笙再不情愿，也只能通过。
霍景琛的微信接踵而至：“等我挨完骂，打个视频电话。”
顾如笙指尖在键盘上打了又删，只想委婉地表达不太方便。
还没发出去，一道远光灯扫过来，限量版的劳斯莱斯精准停在她面前。
车窗徐徐落下，露出傅晏初清冷隽秀的侧脸。
以及，和他坐成一排的钟婉晴。
他微侧眸，指尖在皮质座椅上轻轻点了点。
蒋总助心领神会，迅速朝顾如笙露出一张笑脸：“顾总秘……”
顾如笙客气微笑：“我打的车马上就到了。”
蒋成一句“请上车，傅总说送您回去”滚到舌尖，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我说送你了？”傅晏初冷哼一句，从包里拿出一沓纸，“明天会上要用的材料。”
钟婉晴笑得善解人意：“顾秘书辛苦了，这次提前准备，肯定不会再犯低级错误了。”
顾如笙在心里怒骂。
却笑得更温柔。
“钟小姐多虑了，没人背地里动手脚的话，一般不会出岔子。”
钟婉晴点点头，笑得光明磊落。
“顾秘书未免想太多。”
“够了。”傅晏初淡淡一句。
随后扬手，把材料从扔下来。
a4纸被风吹得散落一地。
顾如笙顾不上回怼钟婉晴，赶紧弯腰收拢散落各处的纸张。
等她直起腰，连劳斯莱斯的尾灯都看不到了。
顾如笙恶狠狠地把材料装进包里，想象这是在蹂躏傅晏初，心里才舒坦一些。
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
上楼时她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鼻子也塞住了，像是风寒发烧。
她现在只想回去倒头大睡。
开门，亮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的傅晏初出现在眼前。
顾如笙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傅晏初拧眉看着她：“杵在那儿干什么呢？”
顾如笙这才回过神来，寡淡道：“傅总来了怎么不开灯？”
傅晏初瞥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她这句没话找话：“去做夜宵。”
顾如笙抽了抽鼻子：“刚才宴会上，您没吃饱？”
“不合胃口。”他顿了下，“做鲍鱼粥。”
简单四个字，成功让顾如笙的疲惫和烦躁翻倍。
她脱下高跟鞋，靠着玄关柜子：“傅总，鲍鱼粥是钟小姐的拿手菜。”
当初她之所以会学怎么煲鲍鱼粥，就是因为他曾说过钟婉晴做的最好吃。
她曾存了一点儿和钟婉晴较劲的心思，想向他证明，她爱他，只比钟婉晴多，不比钟婉晴少。
现在回想，她只觉得是笑话。
“不想做？”傅晏初静静看着她。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确实写满了疲惫，一双大眼睛汪着水，妩媚的眼尾还泅着些许殷红。
他点点头，从身旁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
恰在此刻，顾如笙微信视频不合时宜地响起。
她立刻挂断。
“嗯，不想做。”
但是话题没有被转移，傅晏初只一眼，就看出她一闪即逝的慌乱。
“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