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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难得一口气说这么深刻的问题。
带动的李言壹也进入了深入思考的时刻，他又点了根烟，也不抬头，连副市长李长宇走进林越的办公室都没察觉到。
李长宇刚想开口，见林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放轻脚步走过来，冲林越点头微笑。
林越让李长宇坐了，递给他一根烟。
吧嗒一声，火机打火的声音响起。
李言壹这才醒过神来，一扭头儿，见李长宇坐在自己身边，也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林书记您想没想过，其实这里面还有个更让人担忧的问题。”
林越用鼓励的目光望着他，笑道：“你说说看，当是给我查漏补缺。”
李言壹弹弹烟灰，说道：“前年的时候，我还在蓝陵县担任县委书记，当时的县长卢明堂曾经提出过，要建立经济开发，被我坚决否了。
我不是没理由否决的，我曾经组织人搞过一次调查。
调查发现，我市大多数县级开发区，有1/3的企业已经黄了，但是企业老板在这个企业破产之前先说服地方政府帮他征地，说我要扩产。
拿到这块地后再去银行作抵押，抵押套得了现金以后就溜之大吉了。
征地款他没付，老百姓就找政府。
老板卷款潜逃，剩下的这个债务窟窿怎么办呢？
只能由地方政府去帮着他填补。
这种现象不止在一个区县发生了，他们也很挠头，县里财政本来就赤字，本来就欠着不少债呢，这些跑路的老板们又给这锅油下面添了一把柴火，一股脑的把这些债务扔给了地方政府。
因为老百姓不找你找谁啊？你政府征得地啊。
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旦形成，越来越多的实体经济进入到破产倒闭的行列中。
实体经济的下行，让老板们面临着一个转型问题，问题是，往哪儿转呢？”
李长宇这会儿有点听明白两人聊得内容了，他插话道：“两个方向，一个是房地产行业，一个是股票、证券业。但是房地产行业的泡沫也早晚有破掉的一天。
股市、证券市场更别提了，那都是高风险、低收益的行当。
就像林书记曾经说过的一个词儿，叫割韭菜。
能在股市里横行无忌的，都是那些著名的资本方、操盘者，普通股民想靠炒股挣钱，可不就跟地里的韭菜一样么，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林越笑着说：“长宇市长把问题看得很透彻。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工业经济发展不起来，房市、股市又面临着泡沫随时破了的风险，农业更别提了。
对于一地政府来说，农业现在的收益几乎是负值。
对面这些困境，我们怎么才能够维持稳定，保持一个高速发展的趋势呢？”
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又引起了李言壹和李长宇的思考来。
一根烟燃烧到了烟蒂上，烫了一下手，李长宇方才慌忙的将之丢进烟灰缸里，说道：“还是要坚持工业农业两手抓，工业方面，自力更生，以成规模的劳动力替代资本，这是地方政府乃至全国工业化喂狗维持的一个成功经验。
我们靠大量的劳动力投入来拉动企业的发展，大力扶持中小型企业发展，由政府牵头来对这类企业进行输血，或许会改变大批企业破产倒闭的局面。
至于说农业发展方面，我觉得林书记提出的，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发展特色农业种植项目也是条不错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