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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兰面色严肃，姜云驰噎住。
委屈和失望从心底翻涌而出，在她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似乎从白刚为自己交了第一笔学费开始，许兰就要求她对白刚和白薇薇顺从隐忍。
以前寄人篱下，姜云驰还能自欺欺人。
但许兰现在的强硬态度，令她对亲情最后的希冀幻灭。
看到女儿色变，许兰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妥，立刻又放软语气：
“云驰，去吧。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我知道了。我去。”
姜云驰松口答应。
桌对面的夫妻俩立刻展开笑脸，一左一右的给姜云驰夹菜。
姜云驰没有半点胃口，寒暄两句就起身而去。
临出门时，许兰甚至都没有出来送两步。
回到独居的小区，姜云驰恍惚失神。
刚来到家门口，一道质感好听的声音落入耳畔：
“云驰你去哪儿了？”
透着毫不遮掩的担忧。
姜云驰闻声抬头，见慕瑾舟正站在自家门口，眉宇间焦急渐散：“我刚才敲好几回门你都不开，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正要叫师傅来开锁。”
姜云驰摇头没有回应，开门进屋之后，就虚脱的跌进沙发里。
手腕无力的垂落，长睫半垂，失魂落魄。
慕瑾舟蹙了蹙眉，在她身旁坐下，关心的问道：“医院里又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我工作挺顺利的，”姜云驰挤出一丝笑：“就是今天有点忙，太累了。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推推慕瑾舟，却见他凑得更近。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我……”
压在心底的苦水就要倒出，却又卡在喉咙里。
说了又有什么用？
亲情已经变质，所有的一切都无力回天了。
姜云驰想了半天，才道：
“你知道么，我可能已经没有妈妈了。我……我只有我自己了。”
“就算只有自己，也得好好爱自己。”
慕瑾舟轻扣住她的手背，低声安抚：“我妈妈就常跟我说这句话。不过，她在医院里出不来，我也只能依靠自己。”
“对不起……”
姜云驰连忙憋住情绪道歉。
她没想到，慕瑾舟会比自己还惨。
后者却不甚在意的耸肩：
“很多年了，不过以后，她一定会有出来的机会。而且，她肯定会很喜欢你。”
“是么？不过没机会了。”
姜云驰没有开心，眼底落寞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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