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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温颜低声开口：“是谁？”
“什么？”
“你和谁设计的？”
“是……”孙田狠狠咽了下口水，“是……我也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温颜声音不大，语气冷了点，听着也不严厉，但孙田就是莫名发抖。
孙田粗重地呼吸了几下，硬着头皮说：“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我们、我们都是短信联系的，那个号码、那个号码是不记名的。”
“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合作？”
听到这个问话，孙田的心脏猛地“咯噔”了下，下意识抬头看向那个从前到现在依旧耀眼的女人。
他的眼睛仿佛被光芒刺痛，又仓皇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
半晌，他呐呐回道：“是我太冲动，鬼迷心窍了。”
温颜一点都不在意孙田和对方合作的初衷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他绑架自己又说出“三年前”，他在自己眼里只是个很普通的路人而已。
她从未因为他是顾承州的朋友就有过多余的一眼。
只会在背后诋毁侮辱她的“朋友”，她真没当回事。
静默片刻，温颜说：“孙田，我允许你给自己找退路，但你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我也可以限制你所有的退路。”
孙田浑身一震。
温颜说：“你住院这段时间，警察限制你使用电子设备吧？所以你也不知道顾氏跟威尔逊的合作已经凉了，应该说，整个顾氏现在离破产就是一步之遥，顾承州因为非法窃取个人专利去坐牢了，如果没有天大的意外，顾氏就算完了。”
孙田震惊。
温颜冷冷地盯着他，“现在你还要有所保留吗？”
孙田紧紧咬着牙不出声。
“呵。”温颜骤然冷笑，“其实不说是谁，我也猜到了。算计我，让我失身后第一时间让顾承州发现，又能找上你合作，整个事件最大的得利者，只有宋芷涵。”
孙田攥紧了手指，佝偻的背影都僵住了，呼吸也停了几秒，没有承认，但也没出声反驳。
这已经是默认了。
“所以这次绑架，也是受了她的指使？”
“没有。”孙田艰难地出声，还是不敢抬头，但却肯定地说：“真的没有，我承认我问她要了钱，但她真没有让我绑架你，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恨你，受不了这样落魄的生活才会想……温颜，对不起，你别再逼我了，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温颜又看了他好一会儿，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出一点说谎的意思，难道真的和宋芷涵无关？
她不信。
可也知道孙田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温颜深吸一口气，放弃了继续问的想法，冷声道：“我不会干涉后续的判决，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事。”
她说完，拧开门把走了出去，毫不留情地带上门。
孙田这才抬头看了眼开合的房门，一脸灰败地摔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