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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退至安全处后,叶晨溪伸出右手,覆在巨石上,磅礴灵力而出,直入巨石之内,一时之间狂风大作,云层叠涌,狂风吹着她的衣裳,胡乱飞舞,远处等待的妖兽众人,皆被风吹得眯眼,互相搀扶才能站稳,萧祈安长刀入地,稳住身形,他看着巨石之下的人,她那样娇小,却在以一人之力去撼动那块巨石,他见识过她的能力,却还是担心着她。
一处仙雾缭绕的山上,灵鹤飞于山间,一处洞穴内,黑暗之处突然睁开一双眼睛,有人在撼动他的阵,实力强悍,他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不知是嘲笑还是什么,他并不担心,那个阵,不管有多少灵力也冲不开,而进去巨石的灵力将会通过巨石传给他,待他吸取足够多的力量,届时什么天道,天地道主,皆会成为养料,他要成为这世间唯一的主。
而叶晨溪这边,她也感觉到了,不管进入多少灵力,都像是进了无底洞一般,她轻笑一声:“想吃,那便吃个够。”
更加强悍磅礴的灵力,使得那巨石发出阵阵破裂声,她透过石头说了句话:“呵,阴沟里的蛆虫,连光都见不得,”说完这句话,巨石裂开一道道细缝,越来越大,最终崩裂开,碎石顿时散做一地,她收了下力,没让石头崩开时乱飞,怕砸到远处那些人。
而远处萧祈安他们只听见山崩地裂的一声响,随后再看,烟尘散去后,叶晨溪站在一堆碎石前。
她微微抬头,这时,天空乌云密布,惊雷四起,一道道闪电击打而下,似要将这破坏阵法的人击成灰烬。
却只见叶晨溪一动不动,闪电落下时,萧祈安担忧看着叶晨溪,飞身上前去挡那雷电,却被叶晨溪半路扇了回去,只见她突然朝天抬手成掌,那落下的雷电便停在半路,下不来回不去,叶晨溪左手一挥,那雷电竟被一巴掌扇了回去。
此后,乌云散去,阵法消失,封禁解除,笼罩在这处禁地的威压顷刻烟消云散,她回头唤萧祈安:“可以了,过来吧。”
而在那黑暗中的那人,在听见一声,“阴沟里的蛆虫,连光都见不得,”后,突然吐了一口血,他眼神戾气恒生,目光欲裂,咬牙切齿道:“天~地~道~主。”
萧祈安连忙跑了过去:“师傅……,”话还没说完,就听叶晨溪笑着问他:“刚才跑上来做什么,若是我没能救你,你可知会发生什么,一道雷就能击散你的神魂,那可不是一般雷电。”
萧祈安嗫嚅道:“我……我怕师傅受伤,所以……所以想保护师傅,我可是……给师傅添麻烦了?”他说着竟是才发现,以他师傅能力不会受伤的,反倒是他突然上前,师傅还得分心救他,他顿时发现,如果师傅因为分心救他而受到伤害,那他如何……如何原谅自己。
叶晨溪轻笑一声:“低头,”萧祈安乖乖低头,她伸手摸他头:“你呀!你自责什么?我没怪你,逗你玩呢,你且记住,将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陷入何时何地,何种境地,我依然能救你,你从来不是负担,从来不是累赘。”
萧祈安正待说话,却听叶晨溪说:“先行回去,待回去我们聊聊。”
萧祈安便回道:“好。”
这时妖主洛月舒怔怔来到碎裂石堆,站在石堆前看着这一堆碎石,她已经感觉不到压制了,她的灵力回归且有突破之意,可现在她顾不上,她只看着,看着这堆石头,看着这困扰它们数万年的石头,多少先辈付出多少心血,她突然崩溃,跪地又是哭又是笑,其他妖兽也是,跪在这碎石边,失声痛哭,数万年的辛酸与委屈,这一刻喷涌而出,它们哭先辈付出苦,哭护不住亲族的苦,哭那些还未长大就被虐杀的幼崽,哭那些被生挖灵核的痛,此后不必了,不必再经历这些,不会在失去年幼的孩子,年幼的孩子也不会再失去父母,此后皆安。
叶晨溪与萧祈安悄悄走至一旁,情绪是需要发泄的,此刻不该在那。
他们走远了一些,此处景色却是有点当初他们拜师时的地方,萧祈安看见便同叶晨溪说了,叶晨溪便问:“有溪流我听见了,有石头吗?”
萧祈安便回:“就是差了块大石头。”
叶晨溪便朝着溪流而去,摘了白色锦条,捧水洗脸,她的眼睛还是不能看见,萧祈安也跟着捧水洗脸,他这些年跟着叶晨溪,多少也有点这方面的行为了,遇见好吃的会吃,遇见温泉会洗个澡,有时天气太热也会进去溪流中享受冰凉,不再事事靠灵力,叶晨溪为此点评,活得像个人了。
叶晨溪坐在了溪边草地上,拍拍旁边,示意萧祈安也坐。
她问萧祈安:“方才怎么会有那般想法,你觉得你会拖累我?”
“我收你做弟子,是因为你,从来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些年你总是压着自己,学了那么多,我起初以为你是因为要报仇,可后来你知道了我是道主,更加勤勉,你觉得如果你不够强,便当不得这道主首席大弟子。”
“可我是道主又会如何,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就是道主了,我一直以为我只是我,并不是要为天下苍生而活的所谓道主,天~下~苍~生,这四字轻飘飘却又重于泰山压顶,我又如何能管这苍生,难道我能每天神识出游,哪里有不平我就哪里出现吗?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每天都有生命在死去,也有新生命出生,不管什么种族,皆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皆有因果循环,存在就有理由,不是谁能管就管的。”
“我曾经告诉你,我不想坐在这世间之首,去俯瞰万物,我想游历世间,路遇不平,便拔刀相助。”
“你强压在你身上的,我知道,我太过强大也给你造成了压力,你觉得师傅是道主,是强大的存在,你想要自己也强大些,再强大些,与师傅并肩时不会拖师傅后腿,也能帮师傅除魔卫道,站在师傅身边也值得称谓一声道主首席大弟子。”
“可是,祈安,我要你当我徒弟,是想让你给我撑脸面吗?是想让你一定要站在那巅峰吗?我们只是我们自己,那样大的压力不要往自己身上装,你是我徒弟,护你因为是你,我教你那么多,不是让你这样去想,是要让你活得自在些。”
“刚才你来救我,我其实很高兴,我也被人爱着,有危险也有人为我去挡,我觉得我很幸运,还好当初没让你跑了,我们从来都是相互的,我很高兴能得你这个徒弟,你觉得我教你很多,你付出再多也敌不过,你把自己放低了,所以才迫切想变强。”
她笑着说:“师傅怎么不能救你,师傅什么都能,师傅无所不能,所以,当然靠着师傅乘凉啊,笨蛋,傻瓜一个,以后不许再这样,不然师傅就不吃饭,饿死得了。”
萧祈安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只是压抑不出声,却又听叶晨溪说:“想哭就哭吧,你绷得太久,是时候释放了,师傅在呢。”
萧祈安抱着膝痛哭,叶晨溪坐一旁等他哭,刚才她说那话时,脑海里似乎也有个声音那样说,不过比她聒噪:“哎呀哎呀,你这什么绝世小傻瓜啊,有师傅在,干嘛搞得一身伤,师傅什么不能,师傅什么都能,师傅无所不能,你是不是想靠这伤引起师傅重视啊,那你成功了,师傅现在可重视你了,咦呀呀呀,伤成这样,可痛死为师了,你这个小笨蛋,你这绝世无双的小傻瓜啊!”
叶晨溪笑了,很聒噪,但是很暖心,她也是有师傅疼的。
叶晨溪正想着,就听见萧祈安一啜一啜的,看来哭好了,萧祈安此时也是知道害羞了,红着脸,低着头,他一大男人了,还哭,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师傅知道一切,所以才在他回花镜时叫他休息,还让小花妖们给他做好看衣服,一套一套叫他试,在给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时给他做成各种小法器,她一直在帮他放松,不至于让他自己崩断自己,所以他才哭,这样好的师傅是他的。
他抬头看向叶晨溪,发现她偏着头向着他这边,他有时真的发现他师傅很可爱,就比如现在,一脸探究,虽然看不见,却好像是看见了,再比如,谁家师傅用不吃饭饿死自己来威胁徒弟啊。
就听叶晨溪说话了:“还难受吗?”
萧祈安:“不难受了。”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以后还这样吗?”
“不这样了,师傅,再也不会了。”
叶晨溪满意了:“笑一笑。”
萧祈安无奈,但还是听话笑了。
叶晨溪也笑了,两人坐溪边岁月静好。
叶晨溪:“回去吧,我们要回去喝喜酒了。”
“喝了喜酒,讨个好彩头,就该去办你的事了,然后江湖一浪,自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