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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外,风过竹林,沙沙作响,庆丰无趣地坐在竹凳上,木屋旁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向来喜欢独处,可是如今他却没办法静下心来,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总感觉自己的周围有某种东西在窥视他。
他抬头凝望着前方的一大片竹子,绿绿葱葱的,随即他的瞳孔忽然睁大,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个黑影,然而当庆丰再揉眼定神一看时,那个黑影又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十分的诡异!
鸡皮疙瘩立马起来了,他的心忽然一阵慌乱。
庆丰立即站起来,呢喃道:“天啊,是我看错了吗?不对!肯定是出现幻觉了,我得好好看圣贤书,子不曰怪力乱神,”然而他,一提起书,才恍然大悟,自己的书和衣裳遗留在酒楼里了,“哎呀,书忘在酒楼里了,我得去拿回来……”
他正要走,但又担心花生一个留在竹林里,不安全,于是他便朝竹林深处大喊,“花生!花生!”
花生蹲在湘妃竹面前,白皙的小手贴在竹子上,双眼紧闭着,她又听到湘妃竹说话了!但庆丰的叫唤声让她立即睁眼,离开了湘妃竹。
“枫哥哥!”花生一身红衣,像一只蝴蝶似的飞快地跑到了庆丰的身边,她像风一样,伴着铃铛似的笑声。
“枫哥哥!”她扬起小脸,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庆丰,庆丰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但是他的手却主动地,替她拿掉粘在头发上的竹叶,花生抓住他的手,拿过竹叶,“咦,是叶子耶!它也有斑点!”她把玩着叶子,笑嘻嘻的。
“跟着我,去镇上的酒楼,拿回我们的东西,”他的声音很温和,不知不觉中,他同花生说话时,语气竟然会带上一丝宠溺,这让他不自觉地低声咳嗽了几声,掩盖自己的不对劲。
“嗯,”花生点了点头,在后头蹦蹦跳跳地跟着庆丰走,她的手中还拿着那片枯黄的竹叶,随即,她跑到庆丰的面前,“枫哥哥,有斑点的竹子又说话了!它又说了一句话!”
庆丰皱眉,不相信地看着花生,“又胡乱说话了,”便不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花生不甘心,绕着庆丰跑来跑去,“真的!真的!竹子它说:你为什么要走!就是这句话……”
少女铃铛似的声音从这丛竹子传到另一丛竹子,青翠的竹子,摇曳着叶子,沙沙作响,似在应和又像在诉苦,竹林深处的湘妃竹,独自低喃。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他们走后,一个黑影,悄悄地从半开的窗户进了木屋,浑身的香气,顿时飘散在木屋中,那个黑影一直安安静静地站着。
“唉!事情就是这样子,”酒楼的老板唉声叹气的,他已经将那日酒楼发生的事情,一前一后地说完了。
曾应则一直未抬起头,他埋头啃食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他只顾吃饭,终于,白饭被吃完了,山珍海味也被他一扫而空了。
他打着饱嗝,摸着滚圆滚圆的肚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老板的身后,忽然拍打老板的肩膀,问道:“你说,那一碟碟花生变成石子前,酒楼里曾来了两个年轻人?”
“是啊!难道,道长怀疑是他们二人搞得鬼?”
老板立即站起,盯着曾应,“这我可就不认同道长的看法了,老朽我识人无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一个穷苦书生和一个小姑娘,还会妖法?这我可就不信了!”
老板看着曾应,眼中布满了怀疑,他总觉得面前这个道士,像是来骗吃骗喝的。
曾应一脸的讪笑,他懂得老板的心思,“呵呵呵,只是怀疑,疑惑而已,对了,老板,这两人可有留下什么东西?”老板想了想,然后走到柜台处,从柜台底下取出叠好两件衣裳和三本书,书很破旧,衣服也很旧,都很普通很正常,曾应接过来翻了翻,又仔细的闻了闻,这气味很熟悉,好像是……
“老板,咦!曾道长也在啊!”庆丰踏进酒楼,居然看见曾应,十分的欣喜,而他又看到曾应手中的正巧拿着他的东西,他快步走上前去,将衣裳和书都拿了过来,“这是我的东西,道长,”
说这话时,花生也进了酒楼,只是她的神色不太对劲,她时不时低垂着头,扯着衣袖,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
曾应一直盯着她,自言自语道:“这下子,什么都不用怀疑了,”
“什么啊?道长你在说些什么啊?”站在曾应旁边的老板,微微皱眉,他没听清曾应的话。
曾应忽然转过头来,笑意浓浓看向老板,“本道士是说,老板你该去问问那个卖花生的人,有可能,是他掺了石子呢?老板你可得好好问问啊!”曾应胡言乱语道,然而他的表情却正经得很。
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往外走,他在门口时,突然止步,若有所思地瞥了花生一眼,如今,他越发好奇花生的身份了。
曾应一出去,庆丰便朝老板道别,花生紧跟庆丰的后头,脚步十分的快速,似乎想快点离开这个酒楼。
老板独自一人背着手走来走去,苦想着,自言自语着:“不对啊,不对啊,如果掺了石子,炒菜的师傅肯定会发现的,何况还是那么多石子,那个道士在骗人!”待他弄清曾应是在搪塞他时,他气急败坏,可是曾应早就不见人影了。
而另一处,曾应正走往酒楼的后院,他要去牵他的毛驴小花,刚走到后院,便听到了伙计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那名伙计已经累趴在地上了。
“怎么了?”
“客官,你的毛驴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突然发狂,扯着木桩,想使劲地往外走了,小的很费劲,很费劲,才将它稳住,呼!累死我了,”伙计不断地抹汗,唏嘘不已,他再看向那头毛驴时,那头毛驴已经正常了,安分地吃着草料,似乎伙计所说的那个发狂的毛驴不是它。
伙计有些惊奇地盯着毛驴,“奇怪,刚刚它就像疯了一样,现在怎么就忽然变得十分的安分了……”
曾应摸着下巴,沉思着,低声说道:“现在,本道士,大概能猜出个一二来了,”
曾应骑着小毛驴,悠哉悠哉地行走在山间里,唱着小曲十分的惬意,此时太阳正往西边滑下,他停止了唱小曲儿正寻思着,怎么在这荒郊野外寻个住处,安顿下来。
忽然,一道白影从他的眼前飘过,“苏清月!”他大喊起来,他已经瞧见了那个人影,他忙掉转驴头,往那道白影奔去,“真是的,这时候,她想干什么啊!”
他虽然埋怨着,手中的鞭子却一直挥动着,“小花,快一点,快一点,追上苏清月,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小花吃了一肚子的草料,甩着大肚子,飞奔而去。
苏清月费了好大的劲,凭借着敏锐的嗅觉,依靠着空气中淡淡的血气,寻到了一处山洞前,望着渐渐暗下的天色和黑不见底的山洞,迟疑着要不要进洞。
寻思了一会儿,随即,她咬咬嘴唇,正要进去时,一头毛驴挡住了她的去路,驴背上跳下一个灰衣道士,苏清月一见到他,便恶狠狠地逼近他,“你怎么在这里?不要拦路!”
她抽出腰间的匕首,暗黑的夜幕之下,曾应仍能看清那把匕首的花纹,上古神器就是不一样,小小的、短短的一把匕首,寒气逼人。
“别拦路!”苏清月再次警告他,曾应看着她的怒容和闪闪发亮的匕首,咽了咽口水,镇定了下来。
“本道士知道,你已经找到那头恶狼的藏身之处,但是本道士想说,你千万不能冒险,进入狼穴啊!”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匹狼,早些解决它,省得它继续祸害村民,修道之人,以除恶为己任,区区一只狼,它耐我何?”
“狼,可是非常凶狠的动物,况且,它不是普通的一只狼,”曾应指着身后深不见底的黑洞,毛骨悚然,“进了这个洞,有可能会被它吃掉的!”
苏清月毫不在意地轻笑出来,她握紧了手中的那把匕首,“本姑娘还真的不信,它能敌得过我手中的匕首,”她正要绕过曾应,朝洞口走去,可是曾应又立马拦住她。
“总之,你得信我!”他定定地看着苏清月,神情十分的严肃,不像在说笑,“与其进洞捉狼,不如驱狼出洞,胜算更大,”他打了一个响指,朝苏清月挤眉弄眼道:“瞧我的……”
他的话确实让苏清月动摇了念头,她不再往前走了,而是环抱着肩膀,冷冷地看着曾应,她想看看他到底能弄出什么来。
曾应一见她的表情,便知道苏清月已经同意了,然后,他转头同那头小毛驴说道:“小花啊,你快些撒腿先逃吧,逃不远的话,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可别让那头狼把你当了开胃菜啊!”
他的话,成功的让小毛驴害怕了,它立马就撒腿跑掉了,比往常跑得快多了。
“看到没有,小花多么识趣啊,一见到危险,立马逃掉了,那里像你啊,哪里有危险,便不顾一切地往里头闯,都不知道你师从何处,难道你的师傅都没有教会你,什么叫做智谋吗?”
“废话,怎么那么多,快些将那头狼赶出来吧,若是你做不到,你刚刚侮辱我师傅的话,每一个字,我便会拿手中的匕首,割你一下,”
曾应一听到这话,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甩甩脑袋,颤声说道:“真可怕,女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