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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汴梁,已是人心惶惶。中原大战打响,常山、邯郸先后失守,汴梁的和平军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城中的和平军政府顾问处里的貊人也全部逃往荥阳。顾问处主任沈强让苏秦也跟着他们走,苏秦说:“哪里都是貊人,他一个燕人我错了也没有市场,还是留着汴京吧。”
现在汴京城里有兵部尚书张铖手下二十万和平军。听起来人数不少,实力还挺强大的。
武彪率大军包围了汴梁城。连续向城墙上轰了三天。上千门大炮隆隆炮声,炸得城里守军心惊胆颤。
武彪令弓弩手向城里发射了义勇军致汴梁守军的一封公开信。信中说,义勇军不杀大夏人俘虏。只要放下武器,义勇军放他们回家。只要以后不做坏事就不会杀他们。
但是对于和平政府的首恶分子,义勇军将杀无赦。一是何广来,在燕朝的时候就做尽坏事,杀害了很多主张抗貊的将领。在必杀之列。
另对兵部张铖、汪青、米卫,助纣为孽,坏事做绝,驱动大兵攻击义勇军根据地,杀害无辜百姓,他也在必杀之列。
其余文官和下级武将,虽然也做了很多祸国殃民的事,但基于他们罪恶不重,只要能够放下武器,改恶从善,义勇军一律予以宽大处理。
此时汴梁水路交通全部中断,各种补给断绝。原来这里就是夏族人政府,貊人对这里的投入很少,粮秣储备不足。二十万大军的吃喝,让城里的粮食出现了危机。
何广来来处使者要求谈判。武彪告诉他,限三天时间,城墙上插白旗,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城内伪军放下武器,出城投降。否则大军开始攻城。
这几天义勇军并没闲着,他们运用打常山的经验,向城内挖坑道,一直挖到护城河。
这时,苏秦还在汴梁城内。自从中原战事吃紧,沈鹏带着和平政府貊人顾问处撤离汴梁,苏秦没跟着走,沈鹏便让他做顾问团留守,以充顾问处门面。
自从义勇军大军保卫汴梁,汴梁城里人心惶惶,都知道城破是不可避免的事。而他们逃无可逃,又不可能有增援,汴梁与荥阳成为中原的两个孤岛,不可能有逃脱的机会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或者与城池共存亡,与义勇军死战到底。可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作为夏族人,为了貊人而战死,只会留下千古骂名。另一条路就是投降义勇军,回归夏族人。
和平政府派派人与义勇军谈判投降事宜。给城里的伪军带来一线希望。可是义勇军提出的条件又让他们感到无能为力。因为要交出政府首脑和兵部的首领,对于手握政府和军队大权的他们是不可能接受的。
城里警备队大队长梁四海也是山西人,跟苏秦是老乡,平时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苏秦经常向他透露一些貊人顾问处的一些消息。两人引为知己。
这两天梁队长情绪颓废,来找苏秦喝酒。他看苏秦一副无可无不可的神态疑惑,问道:“秦兄,这汴梁城马上就要陷落了,难道你不着急吗?”
苏秦道:“天塌了有个大的顶着,我一个小老百姓着的什么急呀。”
“苏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直接为貊人服务的,义勇军抓了你,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你怎么说你也算不得小老百姓。”
苏秦做出惊诧的神态:“哎呀,梁大队长,你说我可怎么办呀?你是我在这里最至亲的朋友,又是有权势的人,你可得帮帮我。”
“我帮你?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义勇军攻城,我首当其冲要去拼命,如何帮得了你。”
“说的也是。不过换一种说法,你要是不去拼命会怎么样呢?”
“那,那兵部那帮人可饶不了我。”梁队长还真没有想过这个事。
“兵部?兵部现在有多少人?你手下有多少人?你为什么怕他们?”苏秦问道。
梁四海想想也是。他这个警备大队有一万人,是从原燕军汴梁万夫队直接转为和平军从湖南整编调入汴梁充当警备队。他们的团体意识很强,都是梁四海的铁杆亲信。
湖南兵两个特点,一是顽强善战,一是对长官的的忠贞。事实上,他们出来做夏奸,很多士兵是对抗的。但是因为梁四海的安抚,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对于这些,苏秦心如明镜。他对梁四海说:“你觉得你和你的弟兄们现在的活路在哪里?你真的情愿你从湖南带出来的一万湘楚子弟在这里作为夏奸而丧命吗?”
梁队长听出苏秦话里有话。忙道:“还请苏大哥为小弟指出一条明路。”
苏秦道:“不敢说指出明路。为兄的命运也跟梁队长连在一起了。我以为,你们的命运除了死战和投降,还有一种,那就是战场起义。”
“战场起义?怎么个起义法?”梁四海有些惊诧地问。
“如果你有办法,就把何广来和兵部那些人抓起来,献给义勇军。”苏秦道。
梁队长摇摇头道:“这个我做不到。城里现在有将近二十万和平军,我能掌控的不过是警备队这一万人。”
“这个做不到,那就放下吊桥,把城门打开,迎接义勇军进城。你们是警备队,守门的都是你的弟兄吧?”
梁队长犹豫了一下:“这可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事,风险很大。”
“干不干在你。干了,你就是破城的功臣,自然也会是义勇军的上宾,到时候别忘了替为兄说句好话。干不成恐怕就是个死。不过你不干最终结果恐怕也是死,而且是你手下这一万弟兄跟你一起死。”
“好吧,我去找我的千夫长们商量一下,他们要是都同意我们就干!”梁队长沉吟一下,下决心道。
苏秦道:“这两天我也是寝食不安。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干与不干,派个人来通知我一声。我心里也有个数。”
“好,如果要干,还请苏兄到城上为我们出谋划策。”
“这个自然,愿意效劳。”
梁队长匆匆跑上城楼。召集他的千夫长和军师们商讨起义的事。他一说出这个主意,众人都举手赞同。他们早就不愿意为貊人卖命了,但是一时又找不到脱离貊军的出路,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梁队长命亲兵去饭店找苏秦。一面令军师给义勇军写信联系。信写好了,苏秦也到了。梁四海让苏秦看了信。信里说,警备队决定起义,以三声响箭为号,他们将在城头举起红旗,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义勇军进城。
苏秦认可后,梁队长张弓搭箭,把信插在箭头,朝着义勇军一个将领的帽盔上射去。这梁四海也不是白给的,弓法也是百发百中。
城下武彪接到梁四海的信,决定马上行动,当晚亥时发动攻城,起义士兵右臂戴白布以免误伤。给城上梁四海回了信。
武彪马上命令,每个城门口安排一个骑兵军后面跟一个步兵军趁夜色向城门迫近。
城头梁四海也非常紧张,命士兵右臂戴白布,四个城门做好准备。听响箭声响,马上放吊桥开城门,迎接义勇军进城。
苏秦这时却下了城楼,找到汴梁义勇军地下网负责人孙连成,告诉他们义勇军今晚进城,让他带人盯紧何广来和兵部那些人的行踪,带领大军活捉何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