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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仪命六个丫头,一一报名,说明出身。
从言谈举止里,裴仪挑出两个人算作大丫头,随后又挑了五个粗使,一个婆子。
姚氏随手指了几个,补了存月堂和幽石园的缺。
裴仪带着新来的丫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院子。因新人没在伯府做过活,都是新手,秋子也跟了过去,调教众人。
回了院子第一件事,裴仪给各位新人立规矩。
众人站在廊下,廊上支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裴仪坐在梨花木椅上,秋子站在裴仪身边。
“今儿你们跟了我,往后我就是你们的主子,我可不是好性儿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你们做事不规矩,犯了错,不体面,不把我放在眼里,倘或更严重些,各有各的处罚。轻则罚月银、打板子,重则拉出去发卖,又或者送官。”
裴仪顿下,秋子忙站出来,问各位:“七姑娘的话,各位可都听清楚了?”
“都听清楚了。”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回答,声不齐不朗。
“再报一遍名字,登记花名册。”
秋子在桌后坐下,提笔登记。
“我叫小扔,13岁……”
“姑娘问话,回答姑娘时,要先报一句,回姑娘。”秋子瞧不下去,起身讲规矩,教礼仪。
裴仪配合秋子,侧头看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秋子双手交叠,按在腰间,屈膝微蹲,朗声回答:“回姑娘,奴婢叫秋子。”
小扔反应最快,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学秋子的模样。双手交叠,按在腰间,屈膝微蹲,朗声回答:“回姑娘,奴婢叫崔小扔,今年13岁,爹娘死的早,跟着哥嫂过活。”
裴仪微微一愣,这丫头姓崔。
她过世的娘亲也姓崔……
裴仪看着崔小扔,心生怜惜。
“小扔,小扔……名字不好,改叫皂白。”裴仪轻口呢喃。
她的娘亲崔涟漪名声不好,一如裴媛所言,被世人嗤笑。
裴仪以为崔涟漪落水也好,婚后与父亲感情不和也好,总归有缘由,所以给崔小扔起名皂白。
崔小扔甚是机灵,笑着回复:“奴婢谢姑娘赐名。”
裴仪点点头,侧头对秋子说:“登记大丫头。”
“哎,”秋子执笔登记。
后面的丫头,一一报名,讲明出身。裴仪根据各类标准,分两等。秋子一一登记。
“回姑娘,奴婢名叫毛招娣,年12,家道贫困,无以为生,爹娘将我卖给牙行。”
最后一丫头落落大方地回答。
“招娣?家里几个姐妹?”招娣这个名字一听,裴仪就知她爹娘想要男的。
“家中姐妹6个,奴婢行四,兄弟一人,才出生。”毛招娣面上大方,倒没有卑色。
裴仪点头,“换个名字,叫丝萝,可愿意?”
毛招娣矮身,面上无喜色,也无卑色,很是从容,“奴婢愿意,谢姑娘赐名。”
“还缺什么?”
新人除了婆子没自我介绍,余下的人都讲了一遍。
“缺大丫头一名。”
“就她吧。”
“是,”秋子在花名册上登记,崔皂白、毛丝萝为大丫头,余下为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