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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确实是她那时候的想法。
陈琅看着这个此时已经变得特别安分的女鬼,也是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回头看了一眼张羽。
张羽也是疑惑的要命,连陈琅都觉得奇怪,那他自然就更加不用说了,指了指那个女鬼,问着南山人君:“那什么?人君大人是吧?这女鬼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你最起码得和我们说说吧?我们哥俩好心好意的过来解决问题来的,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就不太好了。还有你好歹说说,是不是你在吸取文燕母亲的生命力啊?好歹你也当了这么久的山神了,至少也得说说为什么吧?”
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最最想知道的,因为这也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所以他也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表示这也是自己想问的。
那个南山人君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鬼,然后指了指破旧的小庙,说道:“既然要说的话,那就坐下说吧。我这个破庙已经这样了,估计是不能像当初那样招待你们了,你们就随便找个能落脚的地方歇息一下吧。”
两人回头四处看了看,也都找了个自己满意的地方,陈琅就惬意的靠着一个已经快要倒下的柱子,然后坐在了一堆茅草上。张羽也是差不多,本来还想着坐在那个已经倒下的泥像上面的,毕竟那地方高度正合适,坐下应该挺方便的。可是当他还没有落座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陈琅有些尴尬的表情,然后一回头,就看见南山人君也用着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坐到了陈琅的边上,不解的小声问道:“怎么了?我坐那地方不合适吗?”
陈琅脸色有些发僵,然后扯着嘴角笑着看了看对面站着的南山人君,最后又回头对着张羽说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还挺会找地方的啊,眼光果然不是一般的高。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张羽好像想起了什么,心中暗道不好,卧槽,这好像是那什么南山人君的塑身像吧?怪不得摆的位置那么好,自己刚刚竟然没认出来,还当着人家本尊的面儿想要坐在这上面,这还真是有够无礼的。
正准备说些什么好好道个歉,毕竟刚刚也是自己不对啊,可是谁曾想这还没有开口呢,南山人君就已经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反正这个东西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几人都已经找了位置坐好了,南山人君才慢慢地说道:“我修行两百五十七年了,一百二十九岁那一年我化了人形,和其他同伴不一样,我化形之前几年曾经受过一个人类的恩惠,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都没有修练成人的机会。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好了,要留在这里的村子附近,守着那个人生活过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经救过一个有些通人性的小猴子吧,为了替我落脚,他在晚年的时候集合村民一起替我造了这间小庙。他还说,我是这附近的山神,是护佑这一方土地的,所以只要村民诚心诚意的供奉,就一定会风调雨顺,平安康乐。那些村民想着以前遇到过的种种事情,也都相信了,所以后来我就在这庙里安顿了下来。
他们供奉了我八十多年,我也一直尽心尽力的护佑着他们。甚至是在这个国家战乱最频繁最惨烈的那些年里面,他们也都是从自己的家里面省出一部分东西来供奉我的香火。虽然我不止一次的在夜里面将他们供奉上来的东西送回到他们家里,但是第二天他们还是会重新送回庙里面。我知道他们是真的感念着这些年的恩惠,所以也尽心尽力的护着他们。
虽然帮他们度过那些动乱和灾年也要耗费不少的修为,但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动乱年代都过去了,等到后来世道太平了,事情竟然变得不一样了。算算那也是从大约三十年前开始吧,我的道行在他们的香火供奉之下已经越来越高了,而那时我也有了个孩子,所以就想着将这些香火交给他。可是我没想到,这才没几年的工夫,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那个时候,村里面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以往经常来庙里面敬香的人都渐渐的不来了,庙里的供奉也越来越少。当时我还在想,是不是村里面的人又遇到了什么困难,所以就想了法子给他们家里面送了一些粮食,想帮他们解决这些困难。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这竟然会成为一切事情的的起因。
那一天,我看着已经趋近冷清的山神庙,正有些替这孩子的修行有些担忧,就看到远处有一伙人正举着火把还有铲子,锄头,锤子这些东西朝这里赶来。起初我还以为他们是来祈福的,可是当我看到了有几个不认识的人怒气冲冲的带着头,而身后的一群年轻人也都一脸愤慨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是来者不善。
只可怜我这个孩子,当时他才刚刚开始修行,为了吸纳香火,他的元神已经和泥塑融在了一起。再然后,我就亲眼看着他们砸坏了神像,砸了这庙里面的一切,烧了我们留在这里的一切根基。而最可恨的,就是我的孩子,融入神像之后,他非但没能够吸纳香火增长修为,反倒是因此遭了祸。”
说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南山人君还是猴子的脸,但从她的脸上陈琅和张羽两人就已经能够感受到一种明显的愤怒了。陈琅已经在猜测,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对村里面的村民下手的吗?可是也没听文大叔说过这些年有人遇到这样奇怪的事情啊,难不成她并没有因此怀恨在心?
稍稍的收敛了一下情绪,那个南山人君继续说道:“不过我永远记得当初我的恩人和我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这里的村民。因为,这是他热爱的地方,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死后埋葬的地方。而我,也看着这些村民的祖辈父辈经历着生老病死,也实在下不了手去报复。
所以,我也只能带着我的孩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只是安静地留在这个已经变得破败的小庙里面。可是,因为我的孩子修为远远不足,又受到了金身被毁的伤害,光凭他这一些修为根本不足以帮他承受这些伤害。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断地用我自己的修为去弥补他生命的损失。二十多年来,我这八十年的香火供奉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她一直是用自己这些年受香火供奉出来的修为救自己的孩子,难怪刚刚自己能够顶住她那一下子。
陈琅猜测性的问道:“所以,为什么你要违背自己一开始的誓言,要吸取村民的生命力呢?你可别告诉我,人家身上那只有人君才能留下的记号不是你们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