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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没有任何回应,一呼百应的场景没有出现,何耀明五个人顿时有些没底气了。
陈静依觉得这些人的思想觉悟是真低,不由得好奇地道,“你们中间竟然还生活了这种人,你们都感觉不到愤怒吗?我看你们分明是麻木不仁。”
罗满堂站在九个公社书记中,虽然冷,但还是感到浑身舒坦。
知青也有知青的好处,他们闹起事来,有理有据,还别说,一般人还真应付不了,这也是读过书,明理的好处。
偏偏今天,季长庚那蠢货还没来,这不是随他怎么说就怎么说。
秦骁黑着脸走了进来,他步履缓慢,但每一步落地都非常坚定,这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压抑的怒火。
“你们举报的季夏同志是我的爱人,我只问一句,你们肯对你们说的每一个字都负责任吗?”秦骁问道。
他面容冷峻,棱角分明的脸庞精致而又刚毅,透着一股子震慑人的冷硬,令人不敢直视。
沈燕等人不敢抬头,何耀明勉强看了他一眼,艰难地道,“同志,我们对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负责任!”
“好!”秦骁问道,“你们刚才讲了一堆大道理,我都没有听懂,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举报她,我现在想问清楚,你们举报她的事例是什么?
或者,换句话说,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你们举报她?”
何耀明清了清嗓子,扬高了声音道,“这件事我来说清楚,别的小事我就不说了,只说一件大事。季夏同志说她让县里几个大厂捐钱为第七生产队修路,建学校,但她怂恿第七生产队的书记搞团体,只让部分同志参加,我们就是被排挤出来的一部分人,这难道不是在搞分裂?”
秦骁道,“好,这是一件大事,还有小事呢,你既然说有小事,那么把小事也说清楚!”
不等何耀明说话,沈燕就道,“她给村里的人分肉,凭什么不分给我们?”
噗!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余人也都跟着笑起来,场面一度比较滑稽。
有那胆子大的,道,“这几个知青也是,是没有吃到人家的肉,就记恨人家了?”
十里八村,如今谁不知道第七生产队在修路建校,主要他们伙食太好了,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
“还有吗?”秦骁问道。
五个人面面相觑,还有,有他们也不敢说了,他们说了这么严重的事,凭什么没人站在他们的角度为他们说话?
“诬告需要付出法律责任,请你们记住你们控告的每一个字。”秦骁语气冷冽,令何耀明等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季夏将几个人的心思看在眼里,凉薄地朝卫振国瞥了一眼,卫振国知道,该轮到自己站出来了,看罗满堂那样子,说不得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卫振国站出来,点了罗满堂的名字,“这也是你团结公社的知青,他们来之前,应当去找过你,你虽然没有管好,那就站在你的角度说说事情的经过,还有你的看法!”
罗满堂见卫振国语气非常不善,心里也打了个咯噔,“卫书记,主要今天季长庚他也没来,他们队里一个支援县生产的人都没有。昨天我开了会,他就说没人来,我想这怎么行,昨天天黑前,我亲自去了他们生产队,好家伙,一个个捧了大饭盆在吃饭,那饭堆的都冒尖了,那肉啊一块块……啧啧,我就说,别的队兄弟们连黑窝窝头都没有吃的,你们这吃独食,充分表明思想有问题啊!”
说到这里,队伍里也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都在吸啦口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卫振国听出了罗满堂告季长庚阴状的意图,不满道,“说重点!”
“那会儿正好这几个知青也去找季长庚同志,要求参加劳动,季长庚同志就说他们思想有问题,说了他们平时的表现,意思是他们平时表现不好,这时候有待遇的劳动不允许他们参加。我也认为季长庚这种做法不对,要求他改正,但他既没有给知青们机会,也没有听我的话。”
罗满堂一句话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卫振国一时间也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
罗满堂笑道,“季夏同志,那季长庚还说,给生产队修路建校的钱,都是你找县里厂子里申请来的。我说,现在困难时期,让他省着点花,他说是你有要求每天每个人两斤白米白面,三两肉,不管吃不吃得完,都要照这个量下锅呢。”
这是挑拨离间!
季夏笑着走出来道,“不错,是我说的,两斤米面,其中一半粗粮,三两肉,我就想问问你们,给你们,你们吃的完吗?”
“吃得完!”异口同声。
季夏道,“等村里的路修好,学校建好,差不多就是春耕了,没有一副好的身体,春耕夏收拿什么拼命?我承认,我是借这个机会让第七生产队的队员们把身体养好一点,帮他们度过暂时的难关,这的确是一种福利,正因如此,这几个知青,才没有资格享受劳动的权利,因为是我,不想给他们这种福利待遇。”
何耀明怒火中烧,“季夏,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县里厂子们给生产队的拨款,你凭什么做主?”
21厂等几个厂子的厂长都在,一听就知道季夏是打着他们的旗号,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朝外拨过任何一笔款项来支援生产队的建设。
曾光华站出来道,“这位知青同志,我是21厂的书记,今年我们厂的效益好,专款拨了一部分出来支援生产队建设,季夏同志的父亲是我们厂的高级技术人才,就优先给了他们生产队。
这个工程我们是委托给季夏同志,所以她的决定也是我们的决定。”
沈燕没想到这么多人帮季夏说话,她只觉得哭天无路,求地无门,委屈得不得了,这都是新社会了,为什么就没有一份属于她的公平公正呢?
她一跺脚,“你们都是在帮季夏,你们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们就这么信任她,不管她做什么,你们都支持她。她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她自私,暴戾,她的祖母就是她虐待死的……”
秦骁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道,“你要对你的诬陷负责任,卫书记,诬告我妻子的案件,我希望能够得到县里的重视!”
陈静依失望地看着秦骁,他怎么能够被这个狐狸精迷成这样,他怎么能够连原则都不要地维护那个狐狸精,他真的很喜欢季夏吗?
“秦骁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陈静依泪流满面,摇头后退,伤心欲绝。
秦骁皱起眉头,他非常避嫌地朝季夏身边靠去,将自己藏在季夏身后,生怕被人玷污了他呼吸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