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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和小道士那边不分高下,两人都懂得用内劲,只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我实在不忍看,心里骂了司马老怪几百遍,可我心里也明白,当时不是封了阴风过道里的怨魂,以小道士的毅力,绝对不会被邪气沾染。
眼下小道士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面上冷傲如霜,印堂有黑气萦绕,招式凌厉狠辣,脑子里想的估计就是把对方杀死。好在两人皆是赤手空拳,老祖宗也拿捏了分寸,尽量回避着小道士的攻击,借着机会再要动手,不至于伤了性命。
然而现在最焦心的还是初八,按照正常来说,他的刀要给司马岩来个剔肉啥的轻而易举,可那边厢他连削了几下,司马岩却是一点事没有,倒是初八“呼呼”已累得不行。
初八的刀工就好像猎豹,以快制胜,但是如果耗时间战斗,反倒拖垮了自己,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这种单挑类型的凶悍战斗要多个帮手,只能是忙中添乱,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陈醰道:“什么玩意,八爷刚才削他的手,他都没事吗?还有封老大的三支箭都穿过他眉心了,怎么就死不了?”
“张半仙不说了,司马岩是阴煞,阴煞什么意思?在起尸的基础上连进化了几级。咱这趟摸金之旅就是把魑魅魍魉都看了一遍了!”宝财纳闷说道。
我道:“管他什么魑魅魍魉,只要是邪物都有克星,从古至今邪不胜正。”
“公子爷,醒醒吧!所谓的邪不胜正好像那种打鸡血的文章,都是给予正能量,用来安慰人的,事实上邪能胜正的事情多了。”宝财挖苦我道。
“那也不能干看着啊,这又不是看格斗比赛!还指望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咱可是饿着肚子,过五关斩六将浑身是伤过来的,人家睡了几百年,刚一醒来,精神得很。”陈醰急得不行,又道:“你瞧着八爷被吸了阳气,手劲软绵绵的,还挂了彩,照我说咱三冲上去,一个抓腿,一个搂腰,一个直接给砍头!”陈醰比划着,脸上洋溢着难言的激动,看来他这不干架,浑身都痒痒。
干看着的确不安,我应允了陈醰的想法,宝财看我两要干架,自知也躲不过,三个人撩袖子抡胳膊正打算冲上去,来个鱼死网破,这时候蓝鹊溪突然叫住我们道:“等等,楚姑娘有话要说……”
陈醰道:“蓝姑娘,现在没时间听这丫头说话!”说着,回身就要走。
谁知那楚姑娘开口道:“你们杀不死他的……他由血气凝成,又有地宫阴气所绕,是尸中之仙……”
显然这句话吸引了我们,陈醰回过身,道:“尸中之仙?”
我也是满脸困惑瞧着那个姓楚的姑娘,她魔怔道:“只有一个办法,只有一个办法能杀了他!”她抓着蓝鹊溪的手,看似因为刚才的刺激,情绪很不稳定。
宝财这人胆子小,心眼子可就细了,他凑到我耳边道:“公子爷,这丫头差点弄死我们,我觉得她那么信奉司马岩,不可能死了人就幡然悔悟的,你看那些个邪教的人,为达心中痴梦,连儿女都不放过,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万一是无间道,那咱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我压低声音道:“现在已经和司马老怪正面对上了,我瞧着她的样子也不像撒谎。她既然说有办法能杀了老怪,先听她怎么说,行不行我们自己斟酌,否则光靠着我们三个残兵上阵,未必能解决事情,而且现在老醰伤得重,我怕他等下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了!”
陈醰看我和宝财自顾自说着,不乐呵道:“你两什么时候爱咬耳朵了,说吧,咱是自己上,还是听听这丫头说的?”
我将目光对向清秀巫女,道:“楚姑娘,时间紧迫,你若有心为你姐姐报仇,拣要紧得说。”现下初八那边怒叱着,刀锋拿捏不差分毫,可就是司马岩的皮肤很难切入,好像是刚才蜕皮的过程中还给自行加固了,这样的怪物要给老美抓住了,估计得大卸八块,用来试验。我看着初八凶险无比,当是焦急,可为了能彻底弄死司马老怪,只能抱希望于这个曾效命于他的巫女了。
那姑娘抬眼,楚楚可怜望着我,我心较软,陈醰更是受不了女人这副模样,当即避开她的视线,只听她道:“避尘珠……你们知道避尘珠吗?”
陈醰一听“避尘珠”,刚还低着的头立马登了起来,道:“我靠,避尘珠!”
我听得也是吃惊……“避尘珠”又叫定风珠,它和“雮尘珠”、“赤丹神珠”被称为中国三大神珠。“雮尘珠”当年陪葬于汉武帝陵,“赤丹神珠”也是宫中宝贝,两者皆在世上消失,至今不知去向。
而这避尘珠出现于中国正史中,奇特之处犹如神话故事里面的宝贝一样,能让尘埃和土灰避开,故名“避尘”。而其另外一点就是能够定风,散雨,为风水上的宝贝,也有古代奢华宫殿,用定风珠定住风气的。
有传说,在清代有一位进士把慈禧太后赐予的“避尘珠”放于自家房屋顶上,而后神奇的事情生了。说是他家“瓦屋千宇,不染尘埃”,他家中错落散乱的杂草也消失不见,好像这珠子真有神能一般。
“这主棺室头上一个大窟窿,地又是青铜,难怪在几百年里没有迹象,感情有这能避雨藏风的宝贝在啊!”陈醰激动说道。
“这玩意我在野书上看到过,说它要落入阴邪之人手里,就会助长邪气,就跟《指环王》里的魔戒一样,它能使大魔王统御魔军。难道说古墓邪性异常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避尘珠锁住了人的轮回之道,助长了怨念?那司马岩不就是死灵法师?”
我听得宝财越说越离谱,忙让他打住,道:“你当拍玄幻电影呢?还死灵法师……”
然则令我没想到的是,那楚姑娘道:“的确……有了避尘珠,阴魂会永远困在这里,而他也会成为真正的尸中仙者。我曾一度以为只要他死而后生了,我们可以与之求得仙道,永生永存,不赴幻灭,如今看我至亲惨死,我才现他和我心中仁慈智慧的样子,大相径庭。我突然想明白了,他和避尘珠共存,就会祸害人间,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避尘珠,毁了它,让一切归为平静。”
听着她说的仙道,我突然觉得可笑。人在脆弱或者对某些事情无知的时候就容易被洗脑,好像一个人得了罕见的疾病,无医可看,这种时候若有人抛出橄榄枝,他就会迫不及待抓住。古人对于仙道的追求是因为对生命规律和自然灾害存于懵懂,他们不知道九霄云外还是天……所以信仰和妄求还是有区别的,信仰可以让我们做个好人,妄求却是一场如梦似醉的痴想,在梦被打碎的时候,她们从高处坠落,粉身碎骨。
我瞧着那个陷在痛苦中的清秀巫女,道:“你究竟什么身份?”
楚姑娘苦笑一声,没有焦距地目视前方,道:“古墓之中自分两派,一派为当年楚公主身边的巫师后人,一派便是我们。自小娘亲就和我说,我们是司马岩的后人,他是我们先祖,但是早在这之前,我和死去的姐姐就查明白了,我们不是他的后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先人就在下面,那个琵琶骨被穿着铁链的人就是我们的先人……”
“你早知道了,为何不揭穿?”我道。
蓝鹊溪闻言,默默然道:“我们的命运早被禁锢,只能身不由己……而且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话,几百年前族人留下的使命,凭着我们人轻言微的,根本不足分量。”
楚姑娘看了一眼蓝鹊溪,两人命运相似,自是吃了一样的苦,她道:“没错,我们从小浸染于司马岩的升仙之道和思想里,哪里懂得逆流而上,我和姐姐虽知真相,可为求心中渴求的,却是顺水而往。我们如此相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传承着上一辈为其血祭之事,就是等待他复苏的一天。这一天的来临是他早料到的,天狗食日……我和姐姐看着天兆如此,真的觉得他不同常人。八巫后人和我们祖辈都有同样守墓的使命,因为我们知道古墓构造,又懂祭祀之道,所以他们都听从我们的。
楚姑娘说完这些,我恍然明白了,原来他们的先人(司马岩的男徒)是甘愿给其活殉的,为的就是心中理想,说白了他就是给骗了,连着自己的后人被骗了几百年,不得不佩服她们祖辈传导思想的本事。
然而真相了解到这,楚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抓住我的手,道:“后藏室!后藏室!可能在那里,几百年,我们和祖辈都没进过那个地方,避尘珠可能就在里面!”
她怪异、有违常人的举动让我想到了流花,一个姑娘在最美好的年纪,沉浸在一种永生不灭的思想里,如今这一切幻灭的时候,也难怪她如此了。
我退开她的手,谨慎问了一句:“几百年了,为何你们没进过后藏室?”
那姑娘痴痴笑了笑,抱住头,瞪着眼睛,道:“因为进了里面就会被楚公主诅咒,会死……”
她的话像当头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凉,宝财听此道:“什么!诅咒?哎哟,那我们进去干嘛?”
陈醰道:“你特娘的,亏你还学了科学,是个研究生呢!诅咒这种话你也信?下面的棺木也写着诅咒,我看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再说了,这姑娘不是说了,司马岩无法覆灭,只有毁掉了避尘珠。”说着,他看了眼初八,这会他身上好几处都伤了,陈醰回头过,急道:“多说无益,再不找着避尘珠,八爷就得交待了。我和贼猴去帮他,流子你带着两个姑娘去找避尘珠吧,还有你拿上烛照幽冥镜,万一碰上邪物可以对付一下。”
我点了点头,宝财一本正经道:“刚才楚姑娘都说了,司马岩是尸仙,我这身板子弱,容易沾上邪气……”宝财嘀咕了一句,抬眼小心翼翼看了看陈醰,弱弱道:“我不去……”
“龟孙子!关键时候就缩!”陈醰拽着他手,直往着初八那头去,宝财失了平衡,差点被带摔倒。这下骂骂咧咧,然而陈醰哪里管他乐不乐意,道:“你特娘的,去后藏室嫌人家有诅咒,你说你就光杵着这里,当看戏的么!”
我瞧着二人往着初八而去,叹了口气,如果我找不到避尘珠,那或许这是我看到他们二人最后的背影。这下,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咬了咬嘴唇,向着木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