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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臻被谢凛川沉沉的，认真而专注的目光看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突然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么问，谢凛川平日里的眼神分明不会像此时此刻这样炙热，热得她的脸都有点发烫。
她低下头，不敢看谢凛川的眼睛：“我，我是说，你不要因为别的原因而影响自己的选择。”
陆臻说完，急匆匆站起身，表现的特别忙碌一样，又是勾了勾脸颊边散落的发丝，又是整理衣服的，简直一秒钟八百个假动作，尴尬写满全身。
“我去烧壶水，等下客人来了要泡茶的。”她拿着水壶往里走。
“你说的对。”谢凛川沉沉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极其认真的模样，每一个字都无比郑重：“你说的对，我喜欢你。”
陆臻想去捂嘴，原本只是想告诉对方，不要因为别的原因影响自己的选择，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是她在逼着谢凛川表白似的？
她当然是大概能感觉到谢凛川对她的感情，尤其是谢家人对她，更是待她比一家人还亲，如果这还看不出来，那就不是迟钝，而是披着迟钝的外衣，行暧昧不负责之事了。
她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是因为这段时间，她也在正视自己对谢凛川的感情，如果她也同样喜欢谢凛川，那就顺理成章在一起，如果不喜欢，自然不能继续让对方担任自己的助理之职了。
直到那一天在茶室地下城，谢凛川出现在她的面前，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一下子就确定了，她的感情，跟谢凛川的，是一样的。
她更加心安理得地支使起了谢凛川。
陆臻端着水壶的手僵住了，一点也不浪漫的环境，就这么被表白了。
听到谢凛川的话，陆臻反而镇定下来，她终于再一次看向谢凛川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不同于初次见到那样毫无感情，毫无波澜，一片死气。
现在的谢凛川，眼睛深黑，那里面仿佛有一个漩涡，要将她的神魂都吸进去一般。
“那么……”陆臻的声音有点抖，喉间发紧，脑袋都有点发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么，是因为我，才拒绝孟队长的吗？”
谢凛川沉默。
陆臻渐渐冷静下来：“撇开我不说，如果是以前，在认识我之前，孟队长来找你做这个事情，你会去吗？”
谢凛川老老实实：“撇不开。”
陆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扯了扯嘴角：“硬撇。”
“硬撇也撇不开。”谢凛川说道。
陆臻被谢凛川说得来脾气了，她将水壶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放：“撇开，必须撇开，你重新回答。”
谢凛川于是认真地思索了片刻，说道：“认识你之前，我对一切都无所谓，如果有人要带我去走一条陌生的路，我也会去走一走，但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有人叫了，我就去了。”
“认识你之后，我才有了想要尝试的想法。”
‘想要’这种情绪对于谢凛川而言实在太陌生，以至于当孟队长对他说那番话的时候他产生的那种情绪，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撇开别的原因，他或许真的会去试试。
但，撇不开的。
“谢凛川，我完全尊重你的个人想法，但我希望你并不是因为我而做出了某些决定，那会让我背负不该有的责任跟压力，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我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吧。”
陆臻拿着水壶往厨房走，在掀开门帘的时候，她的步子顿了顿，没有转头，就这样背对着谢凛川说道：“还有，关于你喜欢我的这件事，我跟你感觉，也是一样的。”
她说完，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
谢凛川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陆臻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跟他，有着一样的感情。
也就是说，她也喜欢他？
他直愣愣地望着还在晃动着的门帘，晃动的门帘来来回回地摆动着，让他有点眼晕，晕晕的像是出现了幻觉，陆臻那句话，也像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那种幻觉。
太美好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陆臻小姐在吗？”一道清朗的男声将谢凛川拉回了现实，他转过身，看到门被打开了一半，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看起来沉稳冷静。
应该就是陆臻提过的保密局的同志。
“在的，两位先请进，我这就去叫人。”谢凛川回道，上前将玻璃门完全打开，请人进门。
紧接着，他又去厨房叫陆臻。
陆臻放着水，正在接水，再加上脑子里正在想着谢凛川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外面的情况，直到谢凛川来叫她，她才匆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