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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谈及和离
慕白枫的视线一直在顾南恩的身上,她的小动作,以及面上不自觉流露的笑意,印在他的眼中,却灼了他的心。
将酒杯填满,慕白枫苦笑,举杯一饮而尽。
县令留下他们,也就是为了嘱咐裴稚,如今裴稚答应的好好的,县令便命人带他们离开。
离开时,顾南恩看了一眼慕白枫,对他点了点头。
从县令府中出来,顾南恩并未让自家的马车在外面候着,况且此时天气正好,正是一天里最暖和的时候,倒不如就这般走着回去。
顾南恩愿意走着,裴稚自然没有意见,能与她待的时间长久一些,走着又何妨?路上,顾南恩看向裴稚,想到方才他为了自己与那贵夫人争执,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颇有个性,她似乎已经可以看出,裴稚以后成为首辅大人之后,是怎样的气势了。
想及此,顾南恩心中复杂,终有一日,裴稚成为了首辅大人,她便不会再与他一起。
裴稚一早便察觉到了顾南恩在盯着他看,余光时不时地看着她,见她忽然间心情低落,裴稚皱眉,垂眸看向顾南恩,询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顾南恩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裴稚问:“可是因为宴会上那个人?”
想到那个贵夫人,裴稚的面色便极为难看,他看不得别人说顾南恩,更看不得别人冷嘲热讽,对顾南恩阴阳怪气。
“你怎么了?”注意到裴稚情绪不对,顾南恩扯了扯他的衣袖,摇了摇头,“我不在意那人说的话。”顾南恩过于平静,倒是显得裴稚有些激进,他轻咳一声,皱眉不解,“那人对你那般讲话,你当真不在意?”
“闲言碎语罢了。”顾南恩朝前走着,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唇角带笑,“若是为了这些闲言碎语伤神,那若是说的人多了,可不得难受死。”
话虽这般讲,裴稚却依旧是控制不住自己,若是之后依旧有人这般对顾南恩讲话,他定然还会像今日这般与那人争执。
若是换做是前世的顾南恩,在这个时间被那贵夫人冷嘲热讽,她定然会与那贵夫人大吵一架,之后大抵会越发看不起裴稚,甚至会因此对裴稚更差。
但是如今不一样,她知晓裴稚很快便能成为首辅大人,又何必在意那些冷言冷语呢?
更何况,她与裴稚迟早会和离。这些念头在脑中一一闪过,顾南恩最终松了一口气。
身侧的裴稚未曾讲话,顾南恩想到三日之后的县试,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我不在乎那些冷言冷语,你也不必再多想,如今你得了县太爷的赏识,专心准备考试便可,如县太爷所言,你考取童生是绰绰有余的。”
猝不及防听到顾南恩的这话,裴稚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多高兴,他忽然间觉得顾南恩什么都不在乎,包括他。
他忽然想到了几个月前,顾南恩忽然间变了性子,与之前那蛮横无理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样了,处处讨好着他和白莲莲。
这几个月一直存在于他心底的疑惑,便这般浮了上来,裴稚目光复杂的看着顾南恩,却怎的也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他知晓若是直接问顾南恩,她定会告知他结果,但是他心中却有一个声音,让他不要问。可是,一想到那一日顾南恩醉酒说的话,裴稚又觉得他是在胡思乱想,顾南恩应该是想通了想要和他好好过日子,才有了转变。
就这么一个想法,裴稚便将心底的那个声音阻隔,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夫人,这些时日,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会一夜之间变了性子。”
顾南恩面上的表情僵了僵,嘴角的那抹笑也险些维持不住。
她未曾想过裴稚会问她这个问题,难不成要与他讲,她重活了一世,知晓他会成为首辅大人,而且会因为顾府曾经虐待他,而灭了整个顾府,所以她才来讨好他吗?
且不说裴稚会不会相信,单单这番话讲出来,恐怕这些时日她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顾南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顾南恩的反应尽收眼底,裴稚眸中暗色翻滚,继续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此次的语气有些强硬,顾南恩看着远处,尽可能的想着会让裴稚高兴的理由。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裴稚那日悉心照料白莲莲的画面,顾南恩抿了抿唇,心中闷闷的,却口是心非的回答:“之前你入赘到顾府,过了许久的苦日子,我那日忽然间意识到我做的太过分了,也知晓你心中厌恶我,不若等你高中之后便和离,既补偿了你,也不会再每天给你添堵。”
“和离?”裴稚的面色紧绷,停下脚步,盯着顾南恩。
被裴稚这般盯着,顾南恩悻悻的说道:“对,对啊,和离。”
这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些时日,裴稚对白莲莲都是极为关心的,即使那次他知道白莲莲诬陷她,他也很快便原谅了白莲莲。
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况且前世的时候,白莲莲即使德不配位,却依旧稳坐首辅夫人的位置,想来裴稚对白莲莲感情极深,才能容忍得了她的心机。
她方才便是这般想的,裴稚听到和离定会高兴,虽说这些时日她的百般讨好可能让裴稚对她并不那般厌恶了,但是与白莲莲相比,肯定还是选择白莲莲。
从那日白莲莲生病便看得出来。
只是不知裴稚为何会有些生气?
顾南恩有些迷茫,却依旧说道:“待和离之后,我便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日后发达了莫要因为之前顾府做的不好的事情而报复顾府。”
这话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了裴稚的心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敛下眼眸的顾南恩,紧皱的眉怎的也无法舒展。
裴稚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书房的,待坐在椅子上,他忍不住将手覆在心口处,想到顾南恩方才的一番话,心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