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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当年的遗憾
既是已经决定在顾家住下，顾南恩便让听雪跑了一趟裴家，将他们住在顾家的事情告知了裴向海和裴夫人。裴向海知晓此事，顿时脸色大变，倒是裴夫人笑着应下，将听雪送走。
等听雪离开后，裴夫人回到裴向海跟前：“老爷，这南恩还真是年轻了些，丝毫不懂这些规矩。这稚儿都已经成了状元了，怎么还能住在顾家呢？这稚儿也是，怕是已经不知道哪里是他的家了。”
“住嘴！”裴向海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稚儿愿意住哪里，就随他。你与其花心思在他们的身上，倒不如好好管管这府里的人。”
裴夫人不曾想他会有如此怒气，一时只觉颜面扫地，却又不好发作。此事顾南恩与裴稚自然是不可能知晓的，而裴稚娘亲的祭祀日子也定了下来，选在了两日后。祭祀所需要的东西都会由裴家准备好，顾南恩提前去订了一些纸钱元宝，打算在祭祀中使用。
祭祀当天，顾南恩与裴稚早早起身，去了裴家。为表重视，裴向海还特地让人请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主持来主持这次的祭祀。
顾南恩全程陪在裴稚的身边，看着他神色有些异样，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从前的裴稚失去了娘亲，又不得父亲的重视，孤身一人面对这世间的一切。而如今，顾南恩会陪在他的身边，永远不会再让他感到孤单。
祭祀的仪式结束后，裴稚提出要和裴向海聊聊，便带着顾南恩一块儿跟着裴向海到了书房。关上门，裴向海就开了口：“有什么事，便说吧。”
“娘亲过世后，只是草草安葬，没有在祠堂立过牌位。如今，我既高中，想让父亲在祠堂中给娘亲立一个牌位。”
当初裴稚娘亲离世的时候，只是一个姨娘。在裴夫人的反对下，并没有在裴家的祠堂中立牌位。这一直都是裴稚心中的一道坎儿，如今既是自己有了这个能力，便希望能够达成这个愿望。
裴向海闻言，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你娘亲过世已经多年，若是此刻再立牌位，只怕……”
“父亲，能否听儿媳说几句？”顾南恩上前几步，打断了裴向海的话。
裴向海倒也不恼，示意顾南恩继续说：“夫君的娘亲过世时是姨娘，此事无可辩驳。但如今夫君已经高中，日后也得在朝中行走。可若是被人知晓他的娘亲都无法在裴家的祠堂中立个牌位，这又让夫君如何在朝堂中立足？”
不得不说，顾南恩这段话不无道理。一个庶出的身份便可能会给裴稚带来一些麻烦，更何况他的娘亲连祠堂都进不去。裴向海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松了口：“你们打算如何做？”
“回到京城之后，我会请皇上下旨，以礼部出面替娘亲赐下这个牌位。到时只希望父亲能够替我落实此事，让娘亲的牌位能够顺利进入祠堂。”当今皇上重视孝道，若是裴稚提出这个请求，他自然也是会同意的。
裴向海闻言，也没有再拒绝：“好吧，那便如此做吧。”
“多谢父亲。”见裴向海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裴稚朝着他拱手作揖，道了谢，“那我与南恩便先回顾府了。”
听到裴稚这就要走，裴向海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有开口。察觉到这一点，顾南恩忙拉住裴稚：“夫君，我想将之前在京城带回来的礼物拿去给大嫂，让她帮我分发给府中人。夫君，便在这等我一会儿吧。”
说着话，顾南恩出门，将送给裴向海的礼物带了进来：“这是送给父亲的礼物，便由夫君送给父亲吧。”
将礼物交给裴稚，顾南恩便离开了。裴向海显然是想和裴稚多相处一会儿的，顾南恩也愿意促成这件事情。
带着听雪和望月，顾南恩就去了林氏的院子，打算将这些礼物全都交给她，由她再来分给府中的人。如此，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刚走到院子里，顾南恩就听到房间里传来谈话声，连忙示意听雪和望月不会发出声音，细细听着房间的谈话。
“夫君可看到娘亲方才的脸色了？”林氏替裴云天倒了一杯茶，有些担忧的开了口，“也不知裴稚与父亲说些什么。”
裴云天拿起茶杯，轻叹了一口气：“能如何？他如今已经成了状元，他说什么，谁能反对？”“幸好裴稚只知道他娘亲是葬身火海，却不知这把火并非意外。若是他知晓，只怕府里的日子是真的不安生了。”林氏说着，露出了庆幸的笑容。
顾南恩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回到裴稚的院子，听雪见她坐在软榻上出神，忙上前道：“小姐打算如何？”
“容我想想。”按着裴稚的性子，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娘亲并非死于意外，定然会用尽一切方法彻查此事。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顾南恩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再掀起波澜。
犹豫了许久，顾南恩起身：“带上送给裴瑶的礼物，随我一同去一趟。”
到了裴瑶院中，两人在园子里坐下来：“瑶瑶，这是我从京城给你带来的礼物，特地给你送来的，你看看可还喜欢？”
裴瑶接过礼物，分别是一套胭脂水粉和一套首饰。这一看便是非常精致的东西，裴瑶看了自然非常喜欢：“嫂嫂真是用心了，本也不必给我准备什么礼物的。”
“你是夫君唯一的妹妹，我当然得给你准备礼物了。”顾南恩笑着，眼眸流转，“瑶瑶，今日是夫君娘亲的祭祀。可我却不知夫君的娘亲当年是如何过世的？”
提到自己的娘亲，裴瑶的脸色也有些忧伤：“当初发生了一场大火，只有我和哥哥逃了出来。娘亲来不及逃出来，便葬身火海了。当时我还小，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
顾南恩闻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是我不该问的，让妹妹伤心了。我还得去给嫂嫂送礼物，就不打扰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