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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人之常情
关西的日子一天冷过一天,好在俞家殷实,又有王元章这个大户可以敲诈,所以白露的日子过的非但没有比之前差,反而还更加奢靡了一些。
白露吞了口樱桃乳酪后长长舒了口气,一边感叹着自己生活的奢靡,一边好奇地问王元章“你怎么会崇拜驰云啊?”
王元章剥了个栗子塞在福欣嘴里,疑惑地问:“你没读过他的文章吗?”
白露朝着他无奈地探探手,没办法,自己确实没有读过。
“啧啧啧。”王元章拍了拍手,往白露这边靠了过来。“他的那几篇文章可是连院里的王老夫子都忍不住地夸奖呢,说是文章中有一种灵活的气节,字里行间趣味十足却又不失文人傲骨,不像兰峰之流。”
白露从俞凌他们那听过王夫子的大名,据说是个对学术要求极其严格的来人家,整个天启能被他称道的没有几个。就连巅峰时期的俞晚舟也只是被他夸了句不错,而近几十年被接连称颂的兰峰则是压根就没入过老人家的法眼。
白露一直以为王驰云的探花或多或少有些水份,今天听王元章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对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这倒也说的通,毕竟越是有头有脸的人越会重视子女的教育,金钱和资源砸下来的教育水准理应高出普通人一截。
这么一想让白露对王驰云的愧疚小了一点点,同时也错过了王元章先前的话。
“你不觉得我俩很像吗?”
“哪里?”白露可不想失去这条大 腿,赶紧佯装专注的应和着。王元章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觉得自己和王探花挺像的。你看我俩都生在所谓的氏族之中,明明身为长子却又因各种原因并不受父母重视,甚至还颇为嫌弃。”
“不过他比我厉害。”说着将头转了过来,颇为郑重地告诉白露:“王驰云比我厉害,一步步死棋都能被他盘活,而我就不同了,只能当个千夫指,万人骂的败家子。”
眼底的落寞让人不可忽视。
“别瞎说了。”白露重重地推了下他的脑袋,“俞封疆会跟一个败家子混在一起?而且还整日帮着他塑造败家子的形象?”
王家的事情他了解的不多,对王元章藏拙的原因也知之甚少,但人生在世谁还没点秘密呢。
“扣扣”敲动门板的响声打断二人的对话,不一会儿传来俞府小厮的声音,“六小姐,老爷让您赶紧回家一趟。”白露听出来人的声音是俞晚舟身边的小厮,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俞家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竟然需要俞晚舟派人来这里找她?
“看来今日的享受就要到此为止了。”
白露起身拍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准备要走却被一旁的王元章叫住。
“小心俞佳慧。”
“嗯?”白露狐疑地看着王元章。
“我这个表妹自小便处处偏要高人一头,又极为懂得借力打力,如今你们还没在俞家站稳脚跟,还是小心提防着些好。”
“放心吧。”虽说俞佳慧聪明,但白露上辈子见过太多演技好的人渣了,就凭俞佳慧那点伎俩,完全没能入她的眼,不过王元章的提醒对白露来说还是有些温暖的。
……
白露带着小翠往回到俞家时,俞晚舟正坐在她的小院里和人说着什么,看到她后就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白露瞥了一眼,这人应该是学院里的老师,心中感叹:到底是俞家上一代最出色的孩子,这么快就收拢到一批人心了。
“今天演的什么?”
“不记得了。”白露抿了抿嘴,以前看言情小说的底子让她看话本子没什么问题,但是戏曲这种东西她是真的享受不了。
俞晚舟对这种事情向来不做深究,而是招招手让一旁正在下棋的俞凌和俞霄过来,浅笑着对名义上的三兄妹说:“我这几日了解了下学院的情况。”
“爹爹,书院经营不下去了吗?”俞凌近几日读了些杂七杂八的商人传记,总觉得富不过三代是个魔咒,所以分外关系起书院的经营与未来。白露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怎么,怕爹爹把家底败光,然后什么都给你留不下吗?”
俞凌被她调笑的面红耳赤,也正因如此缓解了自己的尴尬。父子几人玩闹了一会儿,白露才问道:“父亲把我们叫来有什么吩咐?”
俞晚舟摆摆手,“这次是有些事情向你们讨教。”
原来这个世界与她原先生活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80%的财富集中的那20%的人手中,那20%的人及其子女自然能享受顶级资源聚集带来的便利。
同济书院虽能做到一视同仁,却也无法填平贫富差异下的巨大鸿沟。
最先显现出来的是食宿问题,学院曾经努力让所有的学生做到衣食住行样样统一,但富人家的孩子总能找到破坏规则的方式。食物难以下咽,那就叫闲汉送到门口;住宿条件太差,那就想办法挤压穷人家的孩子,而穷人家的孩子也因为各种原因而隐忍,甚至在当时爆发了不小的冲突。
除此之外,学院还要抵抗氏族带来的施压,不过与退学率相比这反而是件小事了。
原本白露以为从小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会最先忍受不了这种生活纷纷逃离,去寻找一个更舒适、安逸、符合他们圈层的地方。但显示打了白露一个巴掌,据俞晚舟透露最先受不了的反而是那些费劲千辛万苦考进来的寒门学子,只不过寒门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强烈的自尊心造就的场面并没有随着时间缓解,反而成为同济书院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
“这些有钱人怎么这么坏!”
“人之常情罢了。”俞霄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甚至对俞凌解释道:“只要这钱是从正规渠道来的,花的时候又没做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情,怎么能说人家坏呢?而且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没必要上升到道德层面去指点,不过长久下去总归不是件好事。”
白露捻着衣袖听着,心里更是坚定了一些想法,随即说道:“估计这就是父亲找我们的原因了,要不你先说说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