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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多谢搭救
“听说没？”
“听说了，听说了。”
“什么？”
挑起话头的阿婆拍了下对面的人，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说是太子帮忙找出来的幕后主使。”
“胡说八道，太子位高权重怎么会参与这种事情？我听说是新科状元蔡厚仁帮忙揪出来那些散布谣言之人的！”另一个阿婆连忙加入讨论，“前些日子太子不是做媒要替蔡状元求娶俞四小姐嘛，我猜蔡状元是想借这个人情博得美人芳心。”
“你这婆子才是胡说八道！就因为太子身份特殊才没办法直接出手。”持反对意见的阿婆煞有介事地反驳：“蔡状元是谁的人啊？那是太子的人！走在外边代表的就是太子和皇上！这事肯定就是太子授意的。”边说边摆拍着胸 脯保证，“你信我的，保准没有错！”
“姑娘，你看这些……这些爱嚼舌根子的长舌妇！”
“哎，可不兴这么说。”白露看着气鼓鼓的小翠教育道：“明明还有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你怎么能只骂长舌妇呢！你这属于刻板印象，有性别歧视的嫌疑！”
“我不懂什么是刻板印象，什么是性别歧视，我只知道这些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开始败坏姑娘您的名声了！”
“嘴长在人家身上，不是说管就能管的了的。”白露撇撇嘴带着小翠转过街角，对她来说被人非议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只要不牵扯到凤城等人的身上，她都能淡然处之。“可是……”
“算了。”白露无法劝慰生气中的小翠，有些事情旁人是劝不来的，只能一个人慢慢揣摩透了才行。
“其实也不用非得如此谨慎。”
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露脚底顿了一下笑道：“只能怪蔡公子风头正盛，而我的名声又实在太臭，若是被人瞧见怕是能再引出一出大戏来。”
“姑娘在京城时可是凭着一股不惧天地的劲头引得无数人折腰，如今可是胆怯了很多啊。”蔡厚仁侧身让了让，“不过也好，关西不比京城，小心点儿总是没错的。”
白露心知他在打趣倒也不恼，只是跟在身后悄悄打量起这个新科状元。离开京城已经半年有余，蔡厚仁已经褪去了初见时的生涩，举止投足间尽是上位者的姿态。不，不是上位者。上位者们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倨傲的神态，就算是俞封疆和王元章那种极力想要打破出身带来的交 友壁垒的人也丝毫无法避免这种情况。没有办法，耳濡目染直至刻在骨血中的东西不是轻而易举便能消除的。
白露抿了抿嘴，有些人一出生就达到了别人奋斗好几代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虽说无错，但确实让人心里有些难受。
“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白露朝小翠吐了吐舌头，主仆二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不过蔡厚仁身上的气质确实很复杂，没有上位者的倨傲，也没有如同张尧一般的畏缩，更没有张辉那样的极端。浑身上下带给人的只有一种清冽的祥和，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将埋藏在心里的苦难都说给他听。
想到这里，白露忍不住晃了晃脑子，心想自己这是患了什么毛病竟还能生出这种想法，随之又感慨到果然平台决定眼界，高度改变气质么！
“若是被三弟知道，本宫怕是得折损个好不容易培养出的臂膀了。”
“东宫之中能人辈出，蔡公子能成为太子的臂膀真是可喜可贺啊，不过蔡公子本就是状元之才，又加之有凌云之志迟早都会被太子委以重用的。”
凤琰意有所指，白露调转话题避而不谈，蔡厚仁充当炮灰和一旁站着的小翠默不作声地看着地板。
“的确，厚仁之才，除我之外怕是也会引得其他人感兴趣。”凤琰原本温和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比如说，定王。”
白露心中陡然一惊，她的假死本就是一场骗局，以凤琰和兰家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会识破。不过因为事情本身是由天启帝主导，所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极力隐瞒过自己的身份，更从未担心过什么打击报复。可是凤琰怎么会突然发难……难不成京城中除了什么差错，凤城那边出现了什么危险？
“你二人先行退下，我和白露有些事情说。”凤琰将目光从白露身上移开，直勾勾地看着呆愣在一旁的蔡厚仁，耳边不住地响起他对梁嘉诚说的话。
见蔡厚仁和小翠丝毫没有反应，凤琰脸色阴沉的嗯了一声。
“是，属下遵命。”
“太子有什么话要说？”白露强装镇定，脑内不断循环播放一系列消极的想法，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目前的处境。
“你对着凤城也这样吗？”凤琰欺身向前，目光犹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白露，语气里也是一片森然。
“本宫就这般可怕？”凤琰的手狠狠捏住白露的下巴，“本宫怎么就没见你怕过凤城呢！”“太子自重。”白露的理智被拉了回来，虽说不知道凤琰在发什么疯，但至少能够证明凤城目前是安全的。
“自重？本宫做了什么？”手下的温度透过指尖直达凤琰的内心，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恶心唤醒：为什么她是属于凤城的，为什么兰苍岭是属于凤城的，为什么父皇也是属于凤城的？为什么一切一切他在意，他想要，他追求的东西都是属于凤城的！
如果……如果！凤琰松开手指看着眼底藏着一丝惧意的白露，笑道：“本宫想享娥皇女英之福。”
“那怕是不行。”
“你不愿意？”
“不愿意的又岂止民女一人。”
“若本宫舍弃太子之位呢？”
“那更不可能。”“也是。”凤琰恢复到以往的样子，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柔声说道：“过两日便是是厚仁的生辰，不知是否可以搭晚舟先生继任大典的顺风一起举 办一下？”
“此事非民女可以决定，但以父亲对蔡公子的赏识和谢意，父亲定会倾力而为。”
“那就好。”
白露知道凤琰这是要送客的意思，微微福身轻声说道：“民女多谢太子出手相救，有太子这样的储君实在是天启之幸，百姓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