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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肖乐薇,眉宇间萦绕的戾气将与他痴缠,团得他如吞骨饿鬼。
他阴声问她:“他在哪。”
宋执梳深深看了他一眼,明了他已经知晓凶手是谁。
她指了指废弃工厂的位置,说了句:“发泄可以,别做傻事。”
他凝滞无神的瞳孔忽而煞气横生,没回话,整个人如烈火焚烧,将理智杀得片甲不留,令人发指。
他头也不回地前去。
宋执梳暗下眸子,脚下步子依旧飞快,担忧地看着担架上病态的肖乐薇。
等到一切安定,宋执梳交代安征一些注意事项,坚韧而温柔的眼中划过一丝碎片,抬脚前往远方。
黄昏处撕裂开了几道暗细的口子,从中娩生出片片鸥羽与鸦尾,如嘶哑的油灯偶尔雀起几声凄鸣,叠在了繁琐曳步的云末之端,混揉成了杂碎的景。
宋执梳一步一步,带着一些难以察觉的决绝,愈是近,喷薄日下孤薄的身影愈发清晰,她眼底便愈是水雾透生。
她停在台阶上垂头弓腰坐着的少年面前,一阵风起,裙尾翻飞,随着白鸥跃进了夜色。
闽修则僵硬的手指颤了颤,也没抬头看她:“你、骗、我。”
他的声音沙哑得惊人,如同字字泣血,带着划骨入血的刻薄与震怒,甚至比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暴怒更盛。
宋执梳没有她想象中得那么悲伤,也没有那么害怕。相反
她太平静了
和这从暴烈的夏风到孱弱的秋风似的
平静得她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她缓慢蹲下,本身身高就低,又低他一个台阶,她只得抬眸对上他。
那其中浑浑噩噩的僵木、混沌囤积的恶意,封匿已久的杀气,在看到她这张脸时,厚积薄发得厉害。
闽修则反而不退了,他微微弯下身子,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里,阴冷地盯着她这双眼,毫无掩饰的痛恶就像肆无忌惮的毒蛇,却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如冷锋过境,杀人无形,他此时此刻的眼神,就算是在夕阳的渲染下,也黏腻又毒狠。
他喷薄出来的浅浅的气息,都是凉的。
“宋执梳,”闽修则轻轻吐出三个字,手指微蜷,他恨不得现在一把上她细腻温淑的脖颈,凉了这无故跳动的热血。
可他终究还是收了手,可语气更重,连着又重复了一遍:“你、骗、我。”
里面好像多了什么,宋执梳看着他隽秀却苍白的面孔,似是深味,似是浅笑。
“如果不骗呢?”
她其实完全可以糊弄过去。
”闽修则,你当时藏着的是什么?”
她把视线转移到一旁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匕首,忽而轻笑:“到底,是谁骗谁?”
“闽修则,你不知道他是受谁指使,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你真的杀了他你承担得了责任吗?!”她的音量陡然升高,眉眼通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要拿了匕首就一定会取他的命吗?!”
闽修则死死盯着她被残阳照得凄冷的面庞。“我问你,如果我说的是真的,现在里面躺着的,是不是一具尸体?!”
“你知道他背后是谁吗?!这不是你的任务!你对他完全不了解!有本事你搭上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