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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章慧兰…”
章慧兰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李萱萱倾诉。李萱萱愣了一下,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还没等她细想,章慧兰已经挣扎着想要抱回孩子,“李同志,还是我自己来吧,这孩子有点沉,别累着你了。”
李萱萱低头看了看,孩子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小脸冻得通红。她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柔声说道:“没事,大姐,我抱得动,孩子这样冷着可不行。”
章慧兰还想说什么,李萱萱朝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章慧兰看着李萱萱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地将孩子的衣服拢了拢。
“来,小宝,阿姨牵着你走。”李萱萱腾出一只手,朝走在后面的章倪身边的小男孩伸出手。小男孩看了看章慧兰,又看了看李萱萱,怯生生地把手放进了李萱萱的手里。
李萱萱和章慧兰抱着孩子走在前面,章倪护着小男孩走在后面。章慧兰看着李萱萱被孩子压弯的腰,心里很过意不去,她腾出一只手,想要帮李萱萱分担一些重量。
“大姐,您别动,我自己来就行。”李萱萱感觉到章慧兰的动作,连忙说道。
“可是……”章慧兰还想说什么,却见李萱萱已经将胖丫抱了起来,“胖丫,来,阿姨抱着你走。”
“妈妈……”胖丫搂着李萱萱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哎,胖丫乖,妈妈在这里呢。”李萱萱笑着应了一声。
章慧兰看着李萱萱熟练地抱着两个孩子,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她看了看李萱萱,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章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用手托着胖丫,希望能帮李萱萱减轻一些负担。
一行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雨水敲打着伞面的声音,和孩子偶尔的啜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走到一个拐角处,李萱萱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熟悉的院子,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到了,我家就在前面。”
“都淋湿了吧,快进来!”李老师听到动静,从屋里迎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看到李萱萱和章倪身后跟着的妇人和孩子,李老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热情地招呼道,“都别愣着了,快进屋,外面冷,小心着凉。”
章倪一手牵着小男孩,一手接过李老师手里的托盘,进了屋。李萱萱让章慧兰母子先在靠近炉子边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则麻利地从橱柜里拿出干净的毛巾,递给章慧兰,“大姐,先擦擦吧。”
章慧兰接过毛巾,轻轻地给孩子擦拭着头发和脸上的雨水,感激地对李老师说道:“真是太麻烦您了,李老师,还让您费心……”
“说什么话呢,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李老师笑着摆摆手,转身从里屋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是我儿媳妇的旧衣服,你看看能不能凑合着穿一下。”
章慧兰连忙起身接过衣服,“谢谢,谢谢您……”
“快别客气了,赶紧换上吧,别着凉了。”李老师说着,又转身去拿了块干毛巾,递给章倪,“小章,你也赶紧擦擦吧。”
章倪接过毛巾,道了声谢,然后对李萱萱说:“我去打点热水来。”
“嗯,你身上的衣服也湿了,我去给你找身干净衣服。”李萱萱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章倪看着李萱萱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他放下毛巾,走到小男孩身边,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了章倪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小声说道:“我叫小宝。”
“小宝,你好。”章倪笑着说道,“我是章叔叔。”
小宝看了看章倪,又看了看李萱萱,没有说话。章慧兰看着儿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小宝,叫章叔叔。”
小宝这才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章叔叔。”
“真乖。”章倪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了厨房打热水。
李萱萱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章倪正端着热水往外走。她连忙走过去,接过水盆,“我来吧。”
“小心烫。”章倪叮嘱了一句,然后转身进了里屋,拿了干净衣服去厨房换洗。
李萱萱端着热水进了房间,看到财娃和李老师的孙子艾华已经洗完澡,正趴在炕上写作业。胖丫则在一旁玩着布娃娃,时不时地去捣乱一下哥哥们。
“胖丫,别闹哥哥写作业。”李萱萱放下水盆,走过去将胖丫抱了起来。
“妈妈,我要玩……”胖丫搂着李萱萱的脖子,撒娇道。
“胖丫乖,哥哥要写作业,我们不打扰哥哥,好不好?”李萱萱耐心地哄着女儿。
“可是……”胖丫还想说什么,却被艾华打断了,“胖丫,我带你去玩。”艾华放下手中的铅笔,走到胖丫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哥哥带你去玩骑大马……”
“哥哥最好了!”胖丫一听要玩骑大马,立刻眉开眼笑,搂着艾华的脖子,催促道,“快走快走!”
艾华宠溺地刮了刮胖丫的鼻子,抱着她跑出了房间,清脆的笑声在不大的院子里回荡。
李萱萱看着孩子们打闹的背影,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她将水盆放在地上,转身去拿李老师送来的衣服,打算帮小宝也擦擦身子。
“我来吧。”章慧兰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毛巾,起身接过李萱萱手里的衣服,“这孩子怕生,还是我来吧。”
“大姐,你别跟我客气,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李萱萱说着,将衣服递给章慧兰,“这衣服虽然是旧的,但洗得很干净,你放心给孩子穿吧。”
“哎,真是太谢谢你了。”章慧兰接过衣服,感激地说道,“要不是遇到你们,我和孩子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大姐,你说这是什么话,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李萱萱笑着说道,“你赶紧给孩子换上衣服吧,我去看看糖水好了没有。”
李萱萱说完,转身去了厨房。章慧兰看着李萱萱的背影,眼中满是感激。她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心中充满了温暖。
李萱萱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章慧兰已经给小宝换好了衣服。小宝穿着略微有些宽大的衣服,显得更加瘦小,但精神倒是好了许多,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来,趁热喝点姜汤,去去寒。”李萱萱将托盘放在桌上,端起一碗姜汤递给章慧兰。
“谢谢。”章慧兰接过姜汤,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喂给小宝喝。
李萱萱又端起一碗姜汤递给财娃和艾华,“你们也快喝了吧。”
“谢谢妈妈。”财娃和艾华接过姜汤,乖乖地喝了起来。
“胖丫,你也喝点。”李萱萱端起最后一碗姜汤,走到胖丫身边。
“不要,苦……”胖丫皱着小脸,躲到艾华身后。
“哥哥要抢你的!”李萱萱故意逗她。
“我的,我的……”胖丫一听哥哥要抢,立马从艾华身后探出头来,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李萱萱看着胖丫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胖丫的头,然后转身去收拾碗筷。
“小宝,怎么了?”章慧兰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李萱萱闻声望去,只见小宝正捂着肚子,小脸涨得通红。
“他,他……”章慧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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