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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悦姐只能自认倒霉,把店关了,一个人在家里哭呢……”财娃说道。
李萱萱和章大嫂都沉默了,她们知道,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傍晚时分,李萱萱和章倪带着三个孩子回家,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章好睇和赵大能站在那里,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章倪,你让萱萱带着孩子先进去,我有话跟你说。”赵大能看到章倪,语气沉重地说道。
章倪点点头,示意李萱萱先带孩子进屋……
章倪把李萱萱和孩子们送到屋里,转身对章好睇和赵大能说:“走吧,去妈那儿,这事儿得说道说道。”
李萱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孩子们还小,对大人之间的事情懵懵懂懂,依旧叽叽喳喳地说着笑着。李萱萱打起精神,给他们洗漱、喂饭,安顿好孩子们睡觉,自己却毫无睡意。她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章好睇的事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将这个家炸得支离破碎。
章倪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李萱萱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点亮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章倪的脸色憔悴不堪,眼窝深陷,像是老了十岁。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怎么样了?”李萱萱心疼地问道。
章倪无力地摆摆手,坐在床边,长叹一口气:“好睇她……不愿意相信,哭闹了大半夜,非说妈偏心,要赶她走……”
李萱萱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章倪,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妈会理解的。好睇那边,慢慢开解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章倪喝了一口热水,苦涩地笑了笑:“但愿吧。只是……我担心,就算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她也不会愿意离开。她从小被妈宠坏了,根本不懂事……”
第二天一早,李萱萱起床做饭,章倪却早早地出了门。李萱萱隐约觉得,章倪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准备着早饭,等待着章倪回来。
早饭后,章倪把李萱萱叫到一旁,语气沉重地说道:“萱萱,我决定了,要把好睇送走……”
李萱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章倪指的是什么,她担忧地问:“好睇那边怎么说得通呢?还有,送去哪里呢?”
章倪语气坚定:“我已经决定了,这事儿不能再拖了。我会托丰帮忙,把她送到城里,找个工厂让她上班,也免得她在家胡思乱想。”
还没等李萱萱再说什么,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伴随着章好睇尖利的声音:“杨凯丽,你个丧门星,把你那脏手拿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抢走我爸妈,没门!”
李萱萱和章倪脸色一变,急忙出门查看。只见章好睇正指着杨凯丽的鼻子破口大骂,而杨凯丽则默默地抱着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章倪怒火中烧,冲上前一把抓住章好睇的胳膊,厉声喝道:“章好睇!你闹够了没有!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对凯丽无理取闹,我就把你送去警察局!”
章好睇被章倪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她看着章倪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阵慌乱,不敢再说话了。章妈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她叹了口气,对着杨凯丽招了招手:“凯丽,你过来。”
杨凯丽怯生生地走到章妈面前,章妈拉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心疼地说:“这手,怎么这么粗糙?这些年,苦了你了……”
杨凯丽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说:“妈……我……我没有想抢走爸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
章妈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对章倪说:“小倪,你跟我进屋,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她拉着杨凯丽进了屋。
章倪看着她们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章好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章倪破天荒地宣布,晚上要在国营饭店摆一桌,让大家都去。章妈起先还有些舍不得,念叨着在家吃也能吃饱,但看着章倪坚持的眼神,也就没再说什么。
章好睇和赵大能已经被丰送走了,走之前,章好睇哭得眼睛都肿了,却没再闹腾,只是默默地跟着赵大能上了拖拉机。
国营饭店里,大家难得地聚在一起。章爸坐在主位,章妈坐在他旁边,李萱萱挨着章倪,杨凯丽则有些拘谨地坐在李萱萱对面,怀里抱着孩子。
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红烧肉、清蒸鱼、油焖茄子……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章妈不停地往杨凯丽碗里夹菜,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仿佛要把这些年亏欠的母爱都补回来。
“凯丽啊,”章妈放下筷子,看着杨凯丽,眼里满是怜爱,“妈对不起你,当年要不是妈糊涂,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杨凯丽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妈,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好什么好!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章妈心疼地握着她的手,“你放心,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家,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章爸也开口了,他沉声说道:“你那个男人,我会让宋叔帮忙处理,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跟我们好好过日子。”
杨凯丽感动得泣不成声,李萱萱递给她一张手帕,柔声说道:“二姐,别哭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对,一家人!”章倪举起酒杯,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来,我们一起敬二姐一杯!”
“敬二姐!”大家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气氛融洽而温馨,仿佛阴霾已经散去,阳光重新照耀着这个饱经风霜的家庭。
……
从国营饭店出来,李萱萱和章倪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温柔,月光如水,照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你和妈,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李萱萱打破了沉默,好奇地问道。
章倪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告诉妈,凯丽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那个男人好吃懒做,还经常打骂她们母子。孩子生病都没钱看,还是凯丽去黑市卖血才救了孩子一命。”
李萱萱听完,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表面看起来柔弱的杨凯丽,竟然承受了这么多苦难。
“所以,妈现在对凯丽很好,是出于愧疚和心疼?”
“嗯,”章倪点点头,“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凯丽。现在知道了真相,自然会加倍对她好。”
回到家后,章妈和章大嫂已经睡下了。杨凯丽和孩子们住在西厢房,李萱萱和章倪则住在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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