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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心悦勉强挤出笑意，却透露出了悲凉和哀怨。
如今的敏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了。
她整天都浑浑噩噩，食不知味，勉强入睡后也会被噩梦惊醒。她总是会毫无征兆的放生大哭。
凌心悦能够想象，当她被那群畜生欺负时的绝望和无助。
“她很不好。”
“凌姑娘，你和敏儿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吩咐。”
“我想送敏儿去慈航斋静养，不过……你也看到了，门外有人天天守着闹事。你能不能替我送敏儿过去？”
“行，我来安排。”林如斌想着萧云瑾沉默的样子，踌躇半晌，说道，“凌姑娘，眼下京城不太平，要不……你也暂时离开去避避风头？”
凌心悦苦笑。
她确实想走，如果不是敏儿出了事，她现在已经在离开京城的路上了。但是……
敏儿清醒的时候哭着告诉凌心悦，并不是她主动去茗香楼。
那天，其实她办完事已经回来了，走到府门口的时候有人以银号掌柜的名义给凌心悦送来了一封信，约她谈生意上的事。
敏儿知道凌心悦身体不好，便自己去了茗香楼，想要推掉另外约时间。谁知她刚刚进入包间就被人团团围住了。
凌心悦明白的彻底，元旭的目标根本不是敏儿，而是她。
她走不了。
也不想走了。
“多谢林副将关心，我自有安排。”
林如斌看着凌心悦倔强的眼神，欲言又止。
很快，他就调来了一队心腹，趁着夜色从凌家大宅后门接了敏儿。
“大小姐……你是不是不要奴婢了？是不是奴婢身子脏了，所以……对不起大小姐，奴婢应该立刻一头撞死，而不是让你蒙羞……”
敏儿泣不成声，凌心悦心疼不已。
她抱住敏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敏儿，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在我心里，我的敏儿是最单纯最干净的好姑娘。”
“你没有让我蒙羞，我也不会不要你。你先去慈航斋等我。等我处理完了家里的事就去陪你。你安心休养，等你好起来了，咱们一起去江州，离开京城，以后都不回来了，好吗？”
凌心悦替敏儿擦干眼泪，敏儿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她目送敏儿的马车远去，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她的柔情慢慢凝固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凝结的寒霜。
“大小姐，夜深露重，你要保重身子，进去吧。”李管家上前来劝解道。
凌心悦面如死灰，平静的问道：“我让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
李管家面色凝重，低垂眼眸良久，答道：“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经找齐了。”
“大小姐，您真的非要这么做不可吗？这要是万一出了差错，那……是死罪呀。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方法吗？”
凌心悦回头看向李管家，轻声说道：“敏儿是因为我才遭受这样的苦难。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我这么做，是想降低对她的伤害。若真出了事，我自己一力承担。”
“敏儿那丫头能跟大小姐，是她的福气。既然您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劝您了。您别想着一个人担当，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呢。大小姐，我一定不会让你比我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