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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我们这是要去往哪里？”一直以来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沉默不语的李燕，此刻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车窗外那不断倒退的景色。
那些看似平凡无奇的建筑和街道，却莫名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记忆深处被深埋已久的碎片，突然间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于是乎，李燕像是猛然间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一般，毫无征兆地转过头来，打破了车内长久以来的沉寂，对着正在专心开车的林凡开口询问道。
听到李燕突如其来的发问，林凡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李燕那张精致而略带疑惑的脸庞，然后又迅速移回到前方的道路上。
稍作停顿之后，林凡才故作镇定地回答道：“这我们自然是去取那批债券啦，不然还能去哪儿呢？”然而，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不仅如此，在说话的同时，林凡的眼眸中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言辞也变得有些闪烁其词起来。仿佛是生怕李燕会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就在这时，林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特意侧过头看了一眼李燕，并向她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空中交汇在了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有怀疑、有试探、还有那么一丝丝难以言说的默契。
就在这短暂的对视中，似乎有某种异样的火花在两人之间悄然迸发开来。
很快，反应过来的李燕，立刻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反应，随即闭口不言了。
不过，这个时候，赵文已经从二人的交流中，听出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儿。
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面，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
很快，车子拐进了一处老破小的老小区，直接没做停留，一口气开到了最里面的那栋七层老楼楼下。
“我说，你们就欺负我这个伤者吗？这种老楼，又没有电梯，你让我杵着这两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上去吗？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透过后排那脏兮兮的玻璃，看着外面那黑洞洞的楼梯口，楼梯间甚至于连门都没有安装，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敞露着，赵文甚至都看了那台阶的边缘，因为长久的行走，而磨损掉的水泥，以及裸露出来的半截钢筋。
这个时候，赵文突然有了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好端端的这么头铁干嘛？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要是全身完好还好，起码还能有基本的反击能力，但是现在这个样子，铁拐赵嘛这是。
“来，拿着吧。”林凡从中控的扶手箱里面，拿出了一把银白色的钥匙，回头递给了赵文。
“这个是什么意思？”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车钥匙，赵文愣住了，难不成，这是哪个房子的入户钥匙？
“这还需要我解释吗？兄弟。你拿着钥匙，燕子会跟你上去，二楼的1201号房子。”林凡看着赵文说道，“不然的话，你肯定找不到的。更何况，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动弹。”
林凡的话，言简意赅，这咋一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赵文这思来想去，也没找到问题的所在，只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赵文心里面很清楚，他大概率是没得选择的，哪怕前面已经是龙潭虎穴了，他也必须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去走上一遭。
“好，那你呢？”想到这里，赵文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钥匙，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随口说道。
“我？我在楼下等你们，车子不熄火，等到燕子把债券交给你之后，她会先下来，然后我们开着车离开，你的话，自行联系他们，让他们安排人过来接你。”
闻言，林凡解释道。
听到这里，赵文笑了笑，也没说话，拉开了车门后，将钥匙放进兜里面，双手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上去。
虽然在去于东的豪宅之前，赵文已经提前吩咐医生给自己打了止疼药，和小计量的肾上腺素，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隐隐作痛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赵文，药效已经有些维持不住了。
所以，赵文心里面知道，自己必须抢在这个时间之前，把该办的事情，都给他办了。
“赵文，你这样走，很痛的，说是说1201，但是其实按照这个老破小的一楼挑高，其实这二楼的高度是是比较高的，这楼梯的台阶有不少，要不然还是我扶着你走吧。”
下车前，李燕心里头早已做好了自己的打算，为了林凡，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她也是时候为了自己活着了。
至于对林凡的爱，早就随着这些年伺候于东而烟消云散了，所以刚才她跟着林凡离开的时候，才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这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于是，看着赵文一瘸一拐的背影，李燕的心里面，动了心思，所以，她主动开口道。
“这个楼梯太狭窄了，我又这么重，你扶不住的，谢谢。”闻言，赵文愣了愣，随即拒绝道。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对于这个小三小四上位正宫的女人，他心里面也是有点不舒服的，只不过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