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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姜元白惜字如金。
手机上打字对话有点麻烦，能省点力气则省点力气。
小i没有多话，记事本上很快蹦出来一行行字。
【目标人物具备极强的荒野生存能力，具备击杀离析体的能力，与荒野中的幸存者组织鬣狗有极深联系，对数学有较为全面的认识，或与无心数民有联系】
【……（省略八百字分析过程）】
【综合看来，目标混迹于荒野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危险度较高，建议严密监视或控制】
“建议严密监视或控制……”
姜元白沉吟片刻，又让小i把它修改过后的反馈信息给自己看。
【分析对象长期在荒野中被日记主人所照顾，可能欠缺独自生存能力，建议教育署给予部分援助。】
二者表达的意思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怪不得吕文静会对自己起恻隐之心，按理来说一个经常在荒野中执行任务的战斗小队队长不应该如此圣母，现在却是有了答案。
——深渊说他是朵无害的“小白莲花”，加上吕文静似乎是颜控，自然也就对他比较好。
“看来他们很信任这个ai啊！”
不过姜元白还是有点好奇，小i堂而皇之地修改了终端的显示结果，即使它屏蔽了深渊，深渊也一定会发现教育署的处理方式与自己的建议南辕北辙，难不成它不会拆穿自己吗？
姜元白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跳动，迅速敲下问题。
小i看似幼稚，其实由于一直混迹网络，比较早熟，姜元白觉得小i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有依仗。
小i很快回答：
【我搜集了一些信息，发现联邦对深渊的感情很复杂，他们一边无比信任深渊，习惯于按照它的建议去行事，但一边又很忌惮深渊，一切重要的地方全都是手动控制，禁止深渊插手】
【比如爹你在教育署看到的那些精密机械装置，这是控制教育署变形成战争堡垒的开关，深渊是无法操控的】
【总的来说，深渊只有建议权，没有行使权，一切实权都掌握在人类手中，深渊也很聪明，不会僭越，不会去置喙人类的决定】
——所以即使深渊发现教育署对姜元白的处理结果与自己的建议相悖，也不会质疑，只会默默看着。
姜元白轻轻点点头，在心里为深渊的局限可怜它了两秒钟，之后迅速把注意力转回现实。
他打开了手机浏览器，开始在小i的帮助下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这个世界并不复杂。
三百年前，这里还有上百个国家、无数个种族，小国努力求存，大国发展科技或在幕后操控局部战争为自己谋利，和现实别无二致。
但就在三百年前某个时间点，“数理病毒”降临。
人类只要是在书本或其他文字载体上看到了与数学有关的东西，就会迅速变异，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残忍而嗜杀。
要知道，数学乃是一个文明的基础，一旦数学发生混乱，整个文明也就离崩溃不远了！
事实确实如此，世界顷刻间大乱，无数被污染的离析体迅速抢占人类的生存空间。
这个时期叫做昏暗年代。
昏暗年代持续了三十七年，整个世界由最初的73亿人口，迅速跌落至三十亿、二十亿、十亿……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数理病毒感染出了离析体，也同样催生出了超凡力量——也就是数命者和无心数民。
数命者是能正常学习数学知识的人，不仅如此，他们还能够利用自己的知识发挥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无心数民，顾名思义就是没有“心”，他们虽然具备超高的智慧和理智，但已经视人类为另一个物种，双方掀起战争，开始争夺仅存的地盘。
具体争夺过程，小i没有从资料库里找到详细记载，但是从最终仅存一亿三千万人可以知道，过程必定是惨烈无比的。
最后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这里，花费十年时间修建了这座联邦城，繁衍生息到现在，总共有两亿两千万人。
战争过后的两百年，也就是今天，在最初一代人死去之后以及联邦城高层刻意封锁信息，所以知道这段历史的人已经不多了。
……
姜元白仔细看完，然后让小i清除了自己的浏览记录，正想关闭手机，忽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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