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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进永寿宫。
永琰行礼起身坐下后,嬿婉也放下手里的书卷,叫下人看茶。
永琰看了看嬿婉放下的书卷,问道:“皇额娘什么时候对史书感兴趣了?”
嬿婉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没什么,额娘……只是想看看老祖宗们都是如何继位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你皇阿玛已经秘密立你为储君了。”
永琰:“儿子知道。”
嬿婉:“你的福晋,侧福晋,日后就是皇后贵妃你可明白?”
永琰:“儿子明白……皇额娘可是嫌弃韵依出身寒微?儿臣可以两个都娶……”
嬿婉摇摇头,“论出身,额娘还不及韵依。额娘只想告诉你,后宫女人都是身不由己,额娘希望日后无论你有多少女人,都不可逼迫嫌弃怀疑发妻,或是太过厚此薄彼……额娘相信如果你可以对每一个人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六宫会安宁的。”
永琰:“儿臣谨记额娘教诲。”
嬿婉:“还有……额娘知道你善良,对兄弟姊妹和其他长辈(弘历的其他妃嫔)都非常好。虽然额娘不喜欢那拉氏继后,可永璂他也曾养在永寿宫几月,这些年他抑郁抱病,是众多阿哥之中唯一没有册封爵位的,而且他因为你皇阿玛一直在拖延婚事,至今都没有自己的子嗣,也是可怜。”
永琰:“额娘放心,凡是对额娘有恩,对儿子有恩的,儿子定当善待。”
嬿婉:“嗯,说起有恩……进忠公公他……”
永琰:“额娘少时可有去世的闺中密友?额娘……好像格外在意进忠公公……”
嬿婉听进忠提起过,永琰好像误会进忠喜欢的小宫女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们将错就错的了。
嬿婉静静地走到窗前,轻轻摩挲着那空空荡荡的无名指,思绪渐渐飘远,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辈子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她,心中总是怀揣着各种梦想和期待,然而命运却仿佛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让她经历了许多的坎坷与磨难,并且还亲手杀了进忠。每每回忆起那些过往,她的心便会微微作痛,眼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忧伤,那股淡淡的难过如同一缕轻纱,缠绕在她的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是……进忠公公他……为了这个小宫女,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一切……额娘很是感动,额娘是她……最亲密的朋友,所以这些年也格外照顾进忠公公。”
永琰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问出了心底里的疑问:“额娘可知道,进忠公公的策马本领从何而来?”
嬿婉脑子转的很快,想要瞒住永琰一辈子,所以继续说谎:“那小宫女……是个家道中落的格格,满人的格格会骑马也不算稀奇啊,是她教的。”
永琰将信将疑,但装出来只是好奇的样子,“原来如此……额娘,那小宫女,叫什么名字?”
嬿婉瞬间警觉起来,“叫,叫霄凌。你问这个做什么?”
永琰也继续掩饰着自己的目的:“就是关心一下进忠公公啊,我怕我直接问他他会伤心。”
嬿婉听永琰这样说,欣慰起来,她慈爱的摸永琰的脸。“真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进忠公公……”
另一边,书语偷偷进了韵依的房间。
书语:“韵依,你就要出嫁了,我怕以后不能再这样和你一起睡觉了。要是……要是咱俩嫁一个人就好了,不过我可不想嫁给永瑆。”
韵依笑了,她半开玩笑的问道:“那要是我也嫁给永琰,抢了你的宠爱怎么办?”
书语靠近一些抱着韵依的胳膊,“你不会抢走的,你看永琰那个样子,对我那么好,你就放心吧。(这里不是炫耀,真的就是单纯的让韵依放心,毕竟书语视角也是不知道她和永琰的事情)我还怕他喜欢的是回信的人呢,今天坦白了,真痛快。”
韵依:你这样担心吗?担心他喜欢的是回信的人?
书语:嗯,我感觉你啊,你不喜欢他,你是我的。(所以会担心永琰单相思你)
韵依:“你喜欢永琰吗?”
书语:“嗯……(男子中最)喜欢他啊,反正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嫁给他算是最不错的了。欸?对了你要嫁给永瑆,你觉得开心吗?”
韵依:“你要嫁给永琰,你开心吗?”
书语:“开心,挺开心的?”
韵依:“那我也非常开心。”
永寿宫,永琰已经离开,嬿婉连夜吩咐王蟾唤来进忠。
嬿婉那原本就精致的面庞此刻更是布满了凝重之色,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是两道难以舒展的沟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有无数思绪在其中交织缠绕。她紧抿着嘴唇,那一抹淡淡的口红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似乎她正竭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与沉重。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依靠,又像是承载着她所有的秘密和压力。“明日去内务府伪造一份叫霄凌的宫女记档,我担心永琰生疑。”
进忠满脸愁容地说:“我看今日皇上不像是表达了什么的样子……不过确实应该小心些……不能再让永琰单独和狗皇帝见面,可我们已经没有理由阻止了。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养心殿或者永琰身边。令主儿……我想多陪着你,我嫌咱俩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万一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助。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充满了悲剧色彩。
嬿婉:“进忠!不会的……我们可能多虑了,包院使已经说了,就算骗我们,自己练习,他一个时辰也说不两个词,他的手也再无可能写字了……他只能费力点头,摇头。永琰很信任你我…仅仅凭着点头摇头……他不会怀疑到这上面来的……”
进忠:“令主儿啊……我这心里头难受,我们也算是利用了永琰的信任……一旦东窗事发,他不会原谅我们的……”
嬿婉抱紧进忠的腰反过来安慰他:“别怕,我们一定会瞒好!一定会的!我们都这么小心了……就算败露,永琰一定会知道你的苦心,他一定会知道这些年你付出了什么,他会理解,会理解的……”
进忠拍着嬿婉的肩膀,“好………好………嬿婉,我们睡吧……明天我就去伪造记档。有什么细节要注意吗?”
嬿婉:“生卒年对上应该就没有大问题了……我只是担心永琰生疑,做出准备,他应该不会细看。”
永琰是嬿婉进忠教养长大的孩子,其实若是真说起谋略,是不输二人的。他之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进忠嬿婉……还真就是嬿婉进忠在他心中是纯洁无瑕,不可侵犯的……还真就是因为信任与爱,永琰从来都是把不合理的地方合理化的想……
可进忠嬿婉还不知道。现在弘历,开始了他的引导……永琰又会怎么想呢?
弘历睁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他想好了,不需要说太多话,也不需要写字……永琰也是流着他的血的他的儿子,他的最终目的是离间永琰相信是进忠强占了嬿婉,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的。
到时候进忠会被嬿婉和他弘历的儿子掏心窝子,哈哈哈……这是什么样的双重打击啊,他要让进忠知道,即使自己不能动,嬿婉还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
弘历动了动满是水泡的手,心想:进忠,你聪明了一辈子……没想到会栽在最爱的人的孩子手上吧……这孩子……还是你当做心肝儿一样疼爱的孩子……弘历很久没有笑了,他也阴毒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