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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这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时,又有几名新钢铁勇士押解着一群旧日的钢铁勇士走来。那些旧铁勇,面对如今原铸强化后的新生战士,根本无力招架,最终在短暂而惨烈的战斗后败下阵来。眼看他们即将被清算,骤然间,其中一人嘶吼道:
“没有人能够审判我们!伪帝不行!四神更不行!能够审判我们命运的,只有我们的父亲——佩图拉博!”
随后,白刃战爆发。然而,即便他们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在原铸战士近乎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最终仍被俘虏。
“父亲!”
当那些旧日的战士们看到他们的基因之父,正被那些新生的子嗣悉心照料,换上崭新的动力甲,积压千年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了。
佩图拉博怔住了。
他的大脑,这颗曾经构筑无数奇迹、掌控庞大战争机器的思维核心,在这一刻却停滞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这些追随自己走到绝路的子嗣们重逢。
他们的头盔被新生的战士们剥离,露出了被岁月与亚空间扭曲的面庞,布满伤痕,饱经折磨。而这些曾陪伴自己最久的子嗣们,他们忍受过自己的怒火、经历过无数次惨烈的生死考验,在万年的流浪与折磨之后,如今却被那些仅仅跟随自己不到一年的新战士按在地上,屈辱地跪伏着。
佩图拉博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看向一旁缓缓走来的罗格·多恩。
罗格·多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而佩图拉博在等待,等待着他那位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兄弟,能够开口,能够为这些旧日的战士求情,哪怕只是一句——
“去找母亲和李叔叔吧,他们一定有办法……”
但,罗格·多恩沉默了。
佩图拉博没有生气。他知道,这个新时代的战船,已经没有他们这些老人的位置了。那些屈指可数的席位,只是留给了像赛维塔和拜尔那样,仍能找到新价值的英杰。
正如李叔叔和母亲所料,未来帝国最大的难题,不再是外敌,而是内部。
佩图拉博的视线微微恍惚,脑海中浮现出在马库拉格的记忆——
厨房中,几个原体围坐在中岛,望着李峰忙碌的背影。李峰缓缓转过身,手里握着锅铲,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每个人都需要在未来的时间里,找到自己的身份和定位。皇老汉的确将你们这些才华横溢、能力超群的孩子,当成了战争的工具。但现在……你们也该考虑一些‘没有硝烟的战争’了。”
回忆逐渐交错,李峰的身影仿佛穿越时空,出现在跪伏在地的旧铁勇身旁。
他的声音回荡在佩图拉博的脑海:
“你们知道你们的父亲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一个足以让他苦心经营的基业在一夜之间崩塌,甚至成为大叛乱的导火索……”
幻影中的马格努斯低声道:“是因为父亲从不告诉我们真相?”
基里曼捏着下巴思索:“不,应该是父亲太过急功近利了。”
莱恩冷笑:“因为战帅不是我。”
李峰轻轻摇头,露出那抹仿佛早已洞察一切的笑容:“不……你们应该从阿尔法军团、荷鲁斯,甚至当年那个‘战士结社’的历史中找到答案。其实你们都知道,只是从未敢直面罢了……”
佩图拉博的视野逐渐模糊,他看见李峰的身影与安普瑞斯、马卡多的幻象重叠,而李峰的声音仿佛跨越了无尽的岁月:
“帝皇在统一战争之后,处决了所有的雷霆战士。”
话音落下,李峰的形象逐渐被帝皇取代,那道至高无上的身影俯瞰着跪伏的旧铁勇,低沉地道:
“而你们害怕的,是在大远征之后,下一个被清理的……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