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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二年十二月,一场大雪席卷中原大地,一夜之间,整个中原大地变成了白雪皑皑的世界。
在济阴郡济阴县的东城门附近有一家高平客栈,算是一个大客栈,隋朝轻徭薄赋、政通人和,持续了二十余年后,百业兴盛,商业也更繁荣。
虽然是冬天,客栈内生意兴隆,住满了往来的客商。
在二楼的一间上房内住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从江都过来的萧夏。
萧夏婉拒了家主萧琮给他安排一名家仆的建议,独自上路,他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尽情享受隋朝的世界,萧夏发现一个真理,只要有钱,在哪个朝代都会过得很舒适。
萧夏确实有钱,他在江都宝成柜坊有两万贯的存钱,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堪称巨富了。
宝成柜坊在长安、洛阳和成都有分店,萧夏已经将自己钱转到长安,他凭柜票、半块玉珮和左臂上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领钱,也就是必须本人才能取钱。
他身上还有五十多两碎银子和几贯铜钱,足够他舒舒服服一路前往长安。
虽然萧夏很有钱,但从他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他头戴读书人的进贤冠,内穿一件羊皮袄子,外穿白色细麻夹袍,里面充填了鸭绒,倒也暖和,脚蹬一双皮靴。
除了骑的枣红马看起来不错外,其他都和普遍人家没有区别,从他的穿着打扮,基本上就可以断定的身份,中州大户人家的读书子弟。
萧夏没有配横刀,横刀、盔甲、一对寒霜剑和弓箭交给大哥杨昭一并带去长安,他佩戴了萧琳送给他的无尘剑,长剑配儒袍,他更像读书人,隋唐的读书人人人佩剑。
萧夏有江都县衙开具的乡贡士证明,证明他的身份,凭这个身份,他才能一路畅通无阻。
不过去长安之前,萧夏要去菏泽单家庄替单雄英送遗物回家,单雄英送给他一份上等槊法,他就当还这个人情。
萧夏并不惧怕单雄信,经历了年底的比武后,萧夏发现张觉之前告诉他的很多事情都有点夸张了。
比如张觉告诉他,武道评级是根据内功等级为依据,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武道评级根本不看内功,只是根据选手的举重、速度、弓马娴熟程度来判定。
其实外功也很重要,没有一副粗壮强健的筋骨,就算内功再厉害,也举不起四五百斤。
而且评级也有水分,比如武道八品至少要举起五百斤的重量,李萍怎么可能举得起?她的武道八品又从哪里来?
再比如张觉说固元只要坚持服药几年,就会自然完成,好像很简单,但萧夏现在才知道,固元太难了,千中也难有一人成功,反倒是破障比较容易,只要有好的内功药,加上个人体质不错,坚持服用几年,一般都会进入破障状态。
但固元基本和吃药关系不大,它完全是根据个人天赋决定,而且窗口期很短,只有四到五年时间,这期间如果无法固元,那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只能靠吃药来维持破障状态。
但吃内功药维持破障有着非常严重的副作用,长期吃内功药会严重缩短寿命,事实上,破障状态完全就是靠透支生命换来的,所以这种靠吃药换破障的武士寿命都不长,四五十岁差不多就挂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以至于大部分半吊子武士在考过朝廷评级后,便停止服药,转而练武艺,练外功。
这就是当初萧琥为什么不参加三萧斗武的真正原因,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药,破障能力早就没有了,只是他不说,大家也不知道。
明白了这些内幕,萧夏相信单雄信内功最多和张觉差不多,比他兄弟单雄英稍微好一点,或许筑基成功了,但绝不可能有内功八品,有内功八品,他早就成为大隋数一数二的名将了。
一早,萧夏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酒楼出发了,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公子,送水!”是伙计的声音。
“门没有关,进来吧!”
门开了,伙计拎着水壶进来了,“哟!公子要走了吗?”
萧夏点点头,抓了一把铜钱给他,“这几天辛苦你了。”
伙计接过铜钱欢喜道:“公子吃完早饭再走吧!住店钱内包括早饭的。”
“我知道了,另外我再问问,菏泽单家庄怎么走?”
“单家庄?”
伙计有点紧张,他关上门低声道:“单家庄可不是善地,公子能不去最好别去。”
“单家庄是做什么的,这么可怕?”萧夏笑问道。
“单家庄很普通,但庄主单雄信单大员外可是济阴郡有名的豪强,干的是大买卖。”
“他是强盗?”
伙计摇摇头,“他不是强盗,他是强盗的爷爷,强盗偷了某件宝物,就会低价卖给他,他在长安和洛阳都有店铺,宝物就会在他的店铺内高价出售,就算苦主知道了也不敢报官,否则会家破人亡,苦主唯一拿回宝物的办法就是再高价买回去。”
萧夏点点头,这就有点类似洗钱销赃了。
“谢谢你提醒,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
“公子顺着城外的菏水一直走,大概走三十里左右,就会看见一面湖泊,这就是菏泽,然后随便一问,那里人都知道单家庄。”
萧夏随即下楼去结账吃早饭,他加了二十文钱,得到了双倍早饭。
早饭是四块肉饼和一大碗醒酒汤,醒酒汤就是后世的胡辣汤,这里的人早上都喝这种汤。
吃早饭的地方是在客栈大堂一侧,用栏杆围了一块地方,摆上四五张小桌子。
其中一张小桌子前坐着四名官差,都三十岁左右,个个身材魁梧,头戴幞头,身穿红边青衣,腰挎环首直刀,为首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捕头,虽然服饰一样,但这人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高大,气度不凡,几个官差都围住他说话。
这时,刚才伙计走到萧夏面前低声道:“那四个官差就是去单家庄的,公子跟他们走就行了。”
“多谢!”
不多时,吃完早饭,四个官差先上路走了,萧夏也跟着结账出发。
他骑着马慢慢悠悠跟在四名官差后面,四周都是冰天雪地,河水结冰,远处的村庄也仿佛被大雪淹没,官道两边的大树都光秃秃的,格外萧瑟。
整个官道上就他们五人,四名官差不断回头看他,走了十几里,四名官差终于停住了,为首年轻官差催马上前,抱拳问道:“这位公子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萧夏笑道:“我去单家庄,但不知道路,客栈伙计说你们也去单家庄,我就跟着你们。”
“原来如此,听口音,公子是江淮一带的人吧!”
萧夏前身在江都呆了五年,说一口江都话,他原来的洛阳话都忘了。
“在下姓夏,从江都过来!”
年轻捕头点点头,“我们是齐郡历城县衙捕快,我姓秦,我们来单家庄办公事,公子可以跟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