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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真正的盐！但此种雪白之盐又是出自何方？
似是猜到了冯去疾和李斯心中的困惑，始皇帝笑道：“这是精盐，由朕与赵高从普通盐中提炼所得。此精盐必将成为大秦两千多万百姓的福祉，乃至后代子孙。”
“……”
冯去疾和李斯一时语塞。
这两位国相目光相交，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思绪。
即便这精盐真为陛下与赵高提炼，夸得是否太过？
就凭这小小的盐，就能惠及两千万大秦子民甚至后世？
只因为是陛下说的，否则换作旁人说出此话，我们只怕早已经怒斥不已了。
始皇帝自然察觉到了冯去疾和李斯的反应，不禁暗中冷笑。
不信！哼！
难道是在戏弄你们？！
且看赵高的能耐，再观尔等作为，身为秦国左丞右相，为何差别竟有如此之大！
始皇帝微仰着头，眼中满是对二人极度的失望，缓缓开口：“在你们心中，青盐便是我大秦最好的盐了，对吗？”
冯去疾与李斯面露尴尬。
陛下，这问题，我们究竟该如何回答呢？是，还是不是？
若说不如此，小而言之，则是口是心非；大而言之，恐为蒙蔽圣上。而若是说如此，显然也非圣上所求答案。
毕竟是冯去疾左右逢源，只闻他小心谨慎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说，此等精盐比青盐更佳？”
始皇帝满意一笑，颇有自得之色道：“正是。”
“诸位方才品评之时，是否察觉到这精盐与青盐有何不同？”
始皇帝再次开口问起。
冯去疾和李斯一愣。
听始皇帝这般一提醒，他们细心思索后发现，精盐确实口感更佳，全无那股涩意。
“回陛下，的确如此，这精盐的口感尤为佳美，远胜过一般的青盐。”
冯去疾坦率应答。
“那么，你可了解，缘何会是这般情形？”
始皇帝继续问道。
“……”
冯去疾再度哑口无言。
这事我如何知晓？
冯去疾微转过脸，将眼神移向李斯。
那一刻，李斯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轻微抽动了几下。
李斯内心已是怒火中烧。
“你个蠢材！不知便罢了，还拉着我一同受罚！”
“可见，尔等确实见识浅薄，今日朕便亲自教授，也免得外出时贻笑大方。”
恰在此刻，始皇帝的声音重新响起。
此刻，冯去疾与李斯满腹委屈，几乎要落泪。
陛下，我们怎会有此罪过，如何会给您添堵！
身居国相之位者，平时多忙于国政，哪有闲暇钻研这些农田之事！
“可知日常我们食用的，即使是质量上乘的青盐，亦有毒性，久食之下犹如慢性服毒，对寿命影响深远。”
始皇帝语带教训地说。
“哦！”
“嘶！”
听到始皇帝的话语，李斯脚下拌蒜，身体一倾，直直坐于地面。
冯去疾虽然没有跌倒，但也身子猛地摇晃。
“慢性中毒！”
“危害寿命！”
此等言辞如雷贯耳，令二人震撼不已。
毕竟这消息太过冲击，多年以来，自己竟是食用有毒之物！始皇帝望向二人，脸上泛出一抹似乎在幸灾乐祸的微笑。
大约他回想起了当年赵高首次提起此事时自己的反应。
“与市面上最佳青盐相比，此精盐经提纯，完全不含任何杂质，对人体毫无损害，食用后我国民众的平均寿命可达六十。”
说到这里时，秦始皇微微停顿，随后提高了声音说道：“今日诸位难道还觉得朕所说精盐能够恩泽天下两千万子民，利在千秋，只是一厢情愿吗？”
李斯连忙躬身回答：“臣等不敢。”
“臣亦不敢。”
冯去疾也从地上站起身来回应道。
此刻，两位当朝 的眼中，全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