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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和耶律燕在离营地两公里的地方,下了雕背,继续赶路。
经过一点点时间调整之后,耶律燕又恢复成百灵鸟,毕竟一个年轻女孩子,心情虽然多变,但对未来总是充满憧憬,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只好放在脑后。
“李博通,那边的蓝绸子飘带就是我们耶律家的标志了。”耶律燕奔跑着,如同山野间的小鹿,让紧绷的杨过都不由得露出微笑。
跟着耶律燕绕过几个营地,两人来到一个巨大的营地前,连绵不绝的白色帐篷足有上百个。两个守卫的兵士看到是耶律燕来访,又惊又喜,一个回去禀报,一个则带着耶律燕直接去找耶律齐。
杨过看这些帐篷似乎随意摆放,但隐隐之间互相呼应,错落有规律,倒是与他在万书阁中看到的一些道家阵图有些相似。
“妹子,你不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怎么跑到这边来啦!”随着说话声,一个魁梧的青年从一旁的路上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报信的兵士。
他身高与杨过相差不多,不过身型粗壮很多,加之他脸上多了一圈胡子,看上去倒是比杨过威武的多。
耶律燕看到自家二哥,本来还有些欢乐的样子,瞬间笑脸就垮下来,一下子扑到耶律齐怀里,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耶律齐看着自家妹子哭的梨花带雨,再看看前方这个年轻人一脸的不知所谓,虽然心里很是不满,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我的朋友中没有一位李博通的。”他开门见山,既不会让人觉得被瞧不起,同时又让杨过避无可避。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有位叫做博通的,耶律兄你也不在意吗?”杨过早有预料,那位老顽童的名义就不得不拿出来说一说了。
这个秘密目前只有老顽童和耶律齐知晓,因为老顽童的缘故,耶律齐也不好公开,此刻听杨过的话,他知道一定是周伯通那里透露的消息。
“这里不方便说话,还请”
杨过拱手,“在下姓杨,单名一个过字。”
“好,杨兄弟,我们里面说话。”
耶律齐邀请杨过到帐篷内谈话,见耶律燕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啥,想要叫她,又想想师父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也不打扰她,自己进了帐篷。
耶律燕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杨过!杨过?不是李博通?那我向长生天发的誓言,可是他已经有妻子了?我该怎么办?
百转纠结,脸色时而苍白,时而红润,耶律燕遇到此生第一个大难题,竟不知何解,这个开朗的姑娘,再也开朗不起来了。
帐篷内,杨过收敛起刚才的轻浮之色,郑重的向耶律齐行礼,道:“说起来,我算是重阳他老人家的弟子,虽然没有行过拜师礼,但功夫却实打实的受到他老人家的遗泽。”
杨过伸出右手,热气开始在上面蒸腾,“腾”的一声,一股火焰凭空产生,映照着杨过的脸。
“先天功!”
耶律齐没有修炼过这门功法,据他的师父周伯通说过这门功夫的难练程度,他给出此功的评价叫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道尽这门功夫的独特,不过它练成之后的效用却非常明显,内力是道家心法无疑,外放看得出先天之气外放,热力蒸腾犹如火焰。
杨过这次展示一出,耶律齐就再无怀疑。
“杨兄弟,不知你这次来找我有何事,需要我来协助?”耶律齐虽然为人正直,但却不傻,杨过此行专门来找他,可不是为了叙旧。
杨过当然也知道耶律齐的为人还算不错,让他帮这个忙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他此行除了救小龙女,还有别的计划。
他把小龙女被掳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耶律兄,你可知这霍都的底细如何?”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杨过得到的信息只是霍都是蒙古王子,同时是金轮法王的徒弟,但也仅止于此,说来好笑,他对霍都的功夫都只是了解表面,据说他最擅长的狂风迅雷功,一次也没有见识过。
“说起霍都,你可知道札木合?”耶律齐想了想,走在帐篷一角,取出些茶叶沫,开始给杨过做奶茶。
工序不算繁琐,蒙古草原上人人都会,算是生存技能。
杨过点头道:“可是铁木真大汗那位安答?”
耶律齐回到桌上,开始捣制茶沫,继续说道:“那霍都便是札木合的嫡长孙,不过他们这一支人才凋零,部落已经四分五裂。”
耶律齐没有说原因,杨过也能猜得到,当年札木合的地位相当于铁木真,也是草原上响当当的英雄人物,他的后代怎么能不为铁木真的后人所忌惮。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札木合家的合兽之法世所罕见,这也是霍都这一支能在草原立足的根本。”
杨过想到那头组合而成的巨大异兽,连神雕和黄金雕两只联合,才能勉强抵得住,遇到危险还可以立刻分身逃离,确实很难缠。
杨过遂又问道:“那他那位金轮法王师父可有在?”
耶律齐对杨过的担心一点都不好奇,如果他要对付霍都,首先也得考虑到他那位大宗师金轮法王,否则一切都是虚妄。
“霍都在此地已经逗留了几天,他那位师父据说去藏边处理事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耶律齐说完这些话,奶茶也已准备完毕,抬手,请杨过喝茶。
杨过接过奶茶,饮了一口,差点被里面的羊奶腥气逼的吐出来,勉强咽下后,继续说道:“这次就多谢耶律兄将消息如实相告,在下也没有其它的本事,倒是有一些不入流的建议,可赠送给耶律兄。”
“哦?”耶律齐抬头,倒是多了些兴趣。
“你耶律家原本是契丹大族,皇家后裔,此刻委身于蒙古皇室,恐有灭族 之祸。”
“这是从何说起?”耶律齐虽然觉得父亲身处高位,虽然政治前途堪忧,但灭族之祸却是达不到的,毕竟耶律家也是大族。
“其实不难理解,这是政治矛盾,且无法调和,你父亲主张和平治理,以中原之礼治理,虽然有辽国的经验作为参考,但无论辽国也好,我大宋也罢,都是蒙古的手下败将,那些靠劫掠起家,并在其中获益的族群,又是占据蒙古的大部分。”
杨过说的口干,又强忍不适喝了一口奶茶,发现竟然勉强能入口,自己也觉得奇怪。
“你父亲的理念,挡住了绝大多数贵人们的路,他不死谁死?为了斩草除根,你家族不灭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