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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队当了那么多年班长,胡耀对记名字很有经验,他清楚的记得,这张脸的主人应该是叫王拥军,是个没怎么说话的年轻人,脸上的青涩完全盖不住少年的意气和坚毅。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却正从棺材里坐起来,青春洋溢的面庞只剩下枯槁与机械,眼里只剩下空洞和惘然,嗜血的本能让他正在变成怪物,不再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年轻军人。
“王拥军”坐了起来,鼻子吸了吸,似乎闻到了什么美味,枯槁而僵硬的脸上罕见地多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他机械地将头转过来,阴恻恻地望着众人。
“耀哥,咱们动手吗?”胡耀身边一个队员问道。
胡耀没多犹豫,直接下达了命令:
“二队到八队,想办法拖着他,一九十队跟着我,想办法把它重新关回去!”
“明白!”
棺材里“王拥军”略显僵硬地抬了抬手,适应了一下身体,以一种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窜出了棺材,枯瘦的身子站在地上,沧桑而又邪气逼人。
好在这是个群葬墓室,陪葬木俑和奇奇怪怪的祭器,明器足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找到了趁手的家伙。
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王拥军”出棺材的速度太过诡异,没有前摇,没有声音,就直接出来,速度已经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程度。
可是他们不动,不意味着“王拥军”会放过他们。
他眼中的猩红之色进一步蔓延,四肢并用,宛如食人野兽一般向其余的队员们咬去。
这次的速度更快,甚至远小于人的视觉延迟,等到队员们重新看清他的身影时,六号小队的一位队员已经被“王拥军”咬断了喉咙。
倒下的也是个年轻人,二十八岁左右,比“王佣军大了一岁,他的喉管已经开了一个大洞,双手无力地捂着伤口,可是血液依旧是顺着指缝汩汩地流出。
原本应该是笑着的脸庞只剩下痛苦和不甘,嘴唇依旧在不停地开合,似乎还有什么信息想要传达给他的队友,可是无论怎么开口,都只能发出一丝微弱的呜咽声,表达不出任何有用的内容。
可他痛苦的脸上又突然闪过一丝坚毅,突然松开了双手,任由血液喷涌而出。
原本失去踪影,等待下一次机会的“王拥军”再也保持不住内心的渴望,直接冲出来,趴在他的身上,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
有几个队员险些忍不住,差点冲出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崔副队,咱们真的不去救许光吗?”有一个队员焦急地问道。
崔武的面色凝重,又有几分不忍,摇摇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他是在为我们争取一个希望,这是属于他自己的荣光和骄傲,我们只能旁观,只能等待,见证这种荣光。”
“王拥军”贪婪地吸食着许光喉管中流出的血液和碎肉,享受着血沫带来的丝滑口感,面上满是餍足之色。而许光已经失了不知道多少血,布满血丝的双眸中已经没有丝毫光彩,意识却依旧没有消散,一种莫名的力量支撑着他,他默默地数着时间。
他知道,也许计数结束的时候,就是自己生命结束的时候。
不对,自己的生命早就该结束了,只是因为运气不错才能活到到现在吧。
要是真的有神灵就好了,也许耀哥他们就能得救了吧…………
许光没有再让自己的思维发散,而是将所剩无几的意识先放在正事上。
终于,许光的心脏已经几近停止,喉管处也没有新鲜的血液流出,“王拥军”也咂咂嘴,似乎有些遗憾,还未尽兴,眼眸中又多了猩黑的血色,猛地一转头,身形再次向他们扑来。
崔武早就吩咐完了战术,所有队员都将情绪压下,集中所有力量牵制“王拥军”。
他的身影一闪,转瞬之间又到了一名队员身前。
他早就有所提防,全身早就绷紧的肌肉带动身体险之又险地躲过干尸远比钢铁坚硬的爪子,并顺势向右一滚,暂时脱离干尸的攻击范围。
这一瞬间的空隙对其他队员来说已经足够,紧密的攻击随之而来,或是地上的石子和散落的铁块,或是木俑手上的青铜祭器。
“王拥军”躲不开配合紧密,没有死角的攻击,但是也没有必要躲开。
飞行物砸到他头上并不能让他停手,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小臂粗的青铜烛台砸的断裂,也只能让他产生微弱而勉强的停顿。
但是这样的间隙已经足够,崔武已经将许光的遗体带了回来,也带回了一串数字——22。
许光是崔武手下的兵,是那个每天都跟在后面叫班长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串数字的意思呢?
崔武弯腰,将许光的遗体郑重的平放在地上,将自己的帽子盖在了他的头上。
他在好好睡觉,那就别让这边的血光打扰到他了。
崔武脸上再无柔和之色,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杀机。
崔武将许光留下的信息告诉了胡耀,两个人很快就确定了最终的方案。
而另一边,其他的队员依旧在重复着刚才的套路,费力地拖延着干尸。
干尸的速度,耐久,坦度等各个方面都远超普通人,可能参加特训的也不是泛泛之辈,素质同样高出普通人一大截。
可已经诡异化的“王拥军”和他们依旧是天壤之别,他们绝对会有失误,而失误的代价只有一个——死!
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在了干尸的手上,可是他们没有时间收殓遗体,没有时间敬礼致敬,没有时间道别,甚至没有时间去为此感到悲伤。
因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在任务完成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们停下来。
又一个队员被“王拥军”逮到,心脏直接被整个掏了出来,而他到死,都保持环抱的姿势,因为他知道,他只要能多拖延一秒,战友就能少一秒的负担,也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他笑了,心脏被完完整整地取了出来。
他为自己用心脏多耽误了干尸一秒而感到无比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