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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着唇，伸手，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至于拿不稳一个装满了蜂蜜水的杯子，而且他酒也醒了三分之一了，不可能会出现杯子掉落的……
“诶，小心！”
事实证明，哪怕是心理活动，人的话，都不能说太慢。
错估了一杯蜂蜜水的重量，顾凌晏在刚刚从项翛年的手中拿起的一瞬间，手腕就跟着往下坠落，不过还好，因为项翛年怕他拿不稳，手一直在下面接着，杯子就要从顾凌晏手里脱落的一瞬，被项翛年接住了。
“呼——差点。”
项翛年接住了杯子，所以感到庆幸。
但顾凌晏举起自己不中用的手，看了一眼，嫌弃的，也带着点孩子气的，甩到自己身后，主打一个迁怒和不想看见它。
“好啦，我们出去，坐下来喝，不要折磨你漂亮，咳，可怜的手啦。”
项翛年拽着顾凌晏手肘处衣服，拉着顾凌晏往外走。
在厨房里，让顾凌晏喝蜂蜜水，是不太可能了，毕竟，他都拿不住，要是让项翛年喂……顾凌晏很高，项翛年把手伸到最长，才能勉强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再加上杯子的重量，和喝水时，在吞咽的间隙，还要调整角度，不要让水呛到顾凌晏的鼻子里去，属实是，难为项翛年了。
在走过餐厅的时候，看着那邦邦硬的餐桌椅，项翛年犹豫了一瞬，避开拦路的安安，带着顾凌晏继续往前，走到柔软的客厅沙发上，带着他坐下，坐稳了之后，项翛年站着，把蜂蜜水杯塞到顾凌晏的手里，让他自己喝。
但是吧，顾凌晏平时可以轻松抱起项翛年的手，在刚才可以好端端自己端着饭碗吃饭的手，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连一杯蜂蜜水都抓握不住。
在项翛年第三次，接住从顾凌晏手掌滑落的水杯后，她犹豫了，不再把水杯送到顾凌晏的手里。
对方如果是意识清醒的状态，项翛年绝对是不会想到主动喂水的，因为那样会显得过于暧昧，但现在人家大概是酒精上头，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照顾一个意识不清明的醉鬼，项翛年觉得，应该也不会被误会吧。
然后，为了方便，偶尔，有点直女、不解风情的项翛年，直接掐住了顾凌晏的下巴，把水杯喂到顾凌晏的嘴边。
预估错误的顾凌晏：“……”
送到嘴边的水，不喝就要溢出来了，被“制服”的顾凌晏，只能仰头，乖乖喝着杯子里，温度正适宜的蜂蜜水。
一开始，项翛年怕给人喂呛了，一直都控制着水流的速度，但是，喂着喂着，脑子就忍不住，跟着美色跑偏。
喂水，是个需要彼此双方，近距离的动作。
过近的距离，让项翛年随便一瞥，就能受到顾凌晏的“美颜暴击”，英俊的脸庞，俊美的骨相，平日里凌厉的眉眼，在柔和的灯光下，倒是显露出无害的清贵。
再仔细一看，项翛年发现，顾凌晏的睫毛，也挺长的，头上客厅的灯光，把他上睫毛的影子，倒映在下眼睑上，和根根分明的下睫毛一起，显得他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无辜感。
被她控制着，在她的掌心里，异常乖顺的，在喝水。
因着喝水动作，微微往后仰的脑袋，展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颚线，修长的脖子，还有不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很乖，但是，荷尔蒙的魅力，却一分不减。
项翛年觉得自己有点把持不住，然后，在喂最后一口水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水就从顾凌晏柔软的唇边，溢了出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项翛年：“！！！”完了，坏事了。
而顾凌晏，只觉胸前一凉，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湿了好大一片。
“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擦干！”
项翛年转头就要去找纸巾，但话刚一说出口，她就呆愣住了。
擦干？
在胸口的位置诶！
这不是纯纯电视剧里，投怀送抱还占人便宜的戏码吗？
不好吧……
项翛年手上抓着一整包纸巾，对着顾凌晏胸口的那一片衣服，犹豫不决。
这会儿犹豫的功夫，顾凌晏的衣服，已经无力回天，不过，好在是黑色的衬衫，不然，项翛年真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然后，项翛年突然想起来，纸巾是擦不干的，湿了之后还容易掉碎屑，这种情况，要用干毛巾把水分给吸出来。
“我，我去给你拿干毛巾！”
项翛年尝试逃离这样尴尬的场面，转身就要跑去卫生间。
但顾凌晏更快一步，他拉住了项翛年的手腕，本意，只是想让项翛年不用麻烦，他换一件就行，但力度控制错误，项翛年逃走的反冲力，让她本就没好全的右脚，突地，一软。
然后，项翛年就被顾凌晏拉进了他的怀里，跌坐在了他的腿上，双脚腾空。
一阵头昏眼花而后看清自己处境的项翛年：“……”
被小姑娘撞了个满怀的顾凌晏：“。”
其实，顾凌晏的意识，早就跟着代谢掉的酒精，清醒了不少，再加上一杯蜂蜜水下肚，还有胸前的凉意，都让顾凌晏在逐步走出酒精的掌控。
至于为什么刚才装作没力气拿不稳杯子的样子，那其中的小心思，也就只有顾凌晏自己知道了。
记忆力良好，喝酒从来不会断片的顾凌晏，在项翛年砸进他怀里的那一刻，回想起刚才，他在项翛年面前吃饭的“傻样”，只觉得，羞耻。
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但，温软在怀，还是他抱有好感的小姑娘，刚才被顾凌晏压制下去的某种谷欠念，似乎，在彼此零距离的肢体接触间，从心底，盘旋而上。
可刚才小姑娘的抗拒，还历历在目，顾凌晏只有强硬压制自己某些不可描述的渴求，才不至于，在项翛年面前失态。
至于，项翛年，她已经傻了，她从来没有和哪个成年男性，这么，这么……没有这么亲密过。
大腿下方，可以感受到对方坚实的腿部肌肉，手臂撑着的胸膛，也是肌肉鼓张着的硬挺，充满了安全感。
如此贴近的距离，让项翛年的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的雨息，带着些许醉人的酒味，还有蜂蜜的甜香，意识不甚清晰的项翛年，只有一点，是明确的——不敢乱动。
气氛，就这样诡异的，沉静了下来。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