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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电话的他打开门,在看见她的瞬间,瞳孔里本能地爆发出炽热的欲望,但他很快就恢复道貌岸然的样子,平静地将她牵进房中。关上门,他一边将她向床那边带,一边对电话那端说:“帮我把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他领她坐在雪白的床上,既不说话,也不吻她,将她环在自己的臂膀里,在离她一尺远的地方静静地看她。刚洗完澡的他,身上有一股让人着迷的气息,暧昧的静谧中,辛霓忐忑地转脸看他:“怎么不说话?你一点也不惊喜吗?”
祁遇川嘴角慢慢浮起笑意,他像是完全没听她在说什么,握住她有些发抖的手,将它带到自己胸口:“把扣子解开。”
比起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辛霓其实更渴望一个安静的拥抱。爱这个字,在她这里是一个纯洁的字眼,至多带一丝淡淡的樱花粉,但在祁遇川那里,却是一个汹涌澎湃的动词。被他操控得太多了,她希望这次能由自己来主导怎么演绎爱情。她轻轻抽回手,极认真地说:“不要。我们一起去逛颐和园吧。”
“你想去颐和园?”祁遇川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我的想象力很丰富,但也想象不出该怎么在颐和园和你做。”
辛霓脸一热,半垂下眼帘,微微咬住下唇:“你正经一点,今天我想要柏拉图之恋。你陪我去颐和园、首都博物馆或者潘家园……”
他的耐心终于用尽,将她整个人按向身后的大床。他将她的手臂压在枕头上,这种强迫性的动作让辛霓有些自尊受损,但莫名的,她竟一点儿也不想挣扎。他的手隔着她的衣服慢慢游走:“柏拉图负责白头到老。”他的手顺着她峰回路转的身体移进裙底。辛霓骤然心悸,同时又感到一阵阵荡漾。他娴熟地亲吻她的耳垂、脖子,等她发出凌乱的喘息,他利落地分开她的双腿,“眼下由荷尔蒙负责。”
他衣装整齐地同她缠绵,辛霓的抗拒很快被撞出一道道裂痕,片刻后支离破碎。可能是不满她开始时的小矫情,也可能是久别所致,那天他故意把战线拉得很长。每一次抵达顶峰后,他又开始为下一次登顶做准备。
到中午的时候,辛霓已经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一次结束时,辛霓无奈地抬眸,用礼仪老师教的那种据说很贞静无邪、很容易引人共情的目光望向祁遇川:“杂志上说,有项权威研究表明,最完美的性爱时长是七到十三分钟。为了你的健康考虑,你要不要考虑下按照这个标准行事?”
祁遇川极认真地考虑了一阵后,突然问:“你是在讲冷笑话吗?”
“……”
从那以后,辛霓便将“空降在他面前”这件事从惊喜名单里彻彻底底地画掉。
青蕙和高衍的婚期终于定了下来。
收到他们的喜帖,辛霓有些不真实感。曾有一度,她以为他们可能结不了婚。来自高燕琼的阻力太大,高衍没有与母亲抗衡的能力,只好向青蕙提议私奔。不料青蕙格外排斥这一提议,她坚称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归宿,如果不能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结婚,而是要委屈自己去做淫奔之流,她宁肯放弃这段感情。
那一日,他们在青蕙居所吵得不可开交。被请去当裁判的辛霓劝到词穷,也无法让两人达成统一。吵到最后,三个人都疲了,便齐齐仰靠在沙发上,各自望着一方发呆。那是辛霓第一次见青蕙露出绝望疲惫的神情,她的冷静优雅全都不见,她用很疲弱,却也很尖刻、怨毒的语气对高衍说:“你妈妈不同意有什么紧要?她威胁你,你也可以威胁她,你可以去死啊,可以去跳楼啊——”
高衍气得魔怔了,头脑一热,当即冲向阳台,幸亏辛霓死死拉住他,才幸免于难。离开前,高衍没有回头,只在门口轻轻说了一句:“青蕙,说真的,我想死一次,然后重新认识你。”
青蕙没有做任何回应,脸色苍白地坐在一道逆光里,柔弱的剪影有一种岿然不动的力量。
回上海后,心灰意冷的高衍去杭州找了家寺庙常住,大有悟道解脱、皈依三宝的意态。辛霓亲自飞杭州劝了几次无果,只好回镜海继续劝青蕙服软。
情况就这样僵持在了那里。眼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快要没了希望,突然间却传来青蕙怀孕两个月的消息。
正在寺庙里修行的高衍闻讯后,第一时间飞去青蕙身边。两人百感交集,自然而然地重归于好。
升格做了人父,高衍一夜间有了担当,他稳定好青蕙的情绪后,即刻返回上海同高燕琼做最后的谈判。谈判的结果是双方各让一步,高燕琼准许青蕙进门,高衍立刻去新思旗下的手机制造公司就职,负责公司的市场营销。
由于新娘是奉子成婚,婚礼仓促地定在了5月1日。那天恰巧是祁遇川同冰岛某银行行长会面的日子。他为这次会面争取良久,自然不能轻易取消。辛霓有些不悦,却也不便强迫他相陪。
辛霓打定主意要以青蕙娘家人的姿态,帮青蕙操持好婚礼的细节。她提前二十天飞去上海,不是陪着青蕙跟婚庆公司商议婚礼的具体形式、各项细节,就是陪高衍去挑婚戒、看场地、试餐。
婚礼倒计时第十天时,青蕙偷偷拽着辛霓去一家美容院,订了一套为期七天的美体、美肤计划。辛霓了解到这套方案需用到精油、香薰和按摩手法后,将青蕙拉去一旁嘱咐:“已经是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敢在自己身上胡乱用这些东西?孩子刚不到三个月,正是关键时期,我不同意你做这些。”
青蕙故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你最近简直是老妈子附体,不许我吃这个,不许我碰那个,只差不许我碰剪刀,缴我手机了。其实真正会致畸的东西只有放射线和化学剂。”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辛霓瞪了她一眼,“哪里有你这样心大的妈妈?”
“你这么母爱泛滥,干吗不自己怀一个孩子?”青蕙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讲真,你们都结婚一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辛霓脸上薄薄飞起层红晕,嗔怪道:“干吗那么八卦?”
“关心你呀!”青蕙也不看她,叹了口气,“你就是不知好人心。”
谈及隐私,辛霓有些吞吞吐吐:“他觉得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完全不能胜任母亲的角色。而且他也不想有别人打搅我们的生活,所以……一直有在做避孕。”
青蕙冷冷淡淡地哂道:“他可真霸道。”
辛霓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青蕙的肚子上:“先做姨妈也很好啊。怎么还没有鼓起来?我可以摸摸吗?”
青蕙淡漠道:“三个月怎么鼓得起来?你摸不出什么的。”
但辛霓还是固执地、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她肚子上:“好神奇,这里面有个小生命!”
青蕙下意识露出嫌恶的表情:“这个小东西弄得我很疲惫,有种变傻变弱的感觉。最近整个人肿了一圈,也许还会长斑——说起来,我还要去加一个紧肤套餐。”
“你悠着点!”
“不管,万众瞩目的时刻,我必须要是最美的样子。”说着,她招来美容师,并扭头叮嘱辛霓,“不要告诉高衍!”
由于昨夜很晚才回酒店,今晨辛霓迟了一小时才醒。醒来时,青蕙已不在酒店。她们前日约好上午一起去试婚纱,辛霓疑心青蕙等不及自行先去了,有些懊恼地迅速起床沐浴更衣。
从出门到进大堂,她给青蕙打了三四通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她不再犹豫,坐上门童为她叫的出租车,吩咐司机加急赶去婚纱店。
司机看了眼路况:“去那边的路都堵死了,你要是不介意,我从复兴西路绕一绕再过去?”
得到辛霓的同意,他便驾车环酒店绕了一圈,从后门开上复兴西路。星期一的早晨,哪里都是堵的,车子刚顺畅地走了几分钟,便堵在了路上。辛霓不得不又去拨青蕙电话,让她失望的是,照旧无人接听。
司机见她着急,尽心尽力地巧妙穿行了一通。见始终冲不出这个格局,他无奈了,只得好声好气宽慰她:“堵不了太久,至多十五分钟。你不妨看看街景,放松一下心情。这一带过去是法租界,住的都是名人,旁边的老房子虽然换了门庭,但哪一栋都有来头。”
辛霓摇下车窗朝外看去。诚如司机所言,这条街透着浓浓的法国风情,道路两旁俱是高耸的悬铃木和老式的洋房,唯一遗憾的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完全打乱了这里的柔美、纯洁。
见辛霓看得出神,司机又说:“我推荐你找一个不忙的清晨,或者傍晚,从酒店步行过来,四处逛逛。那时候没有这么多车子,这一带安静得不像上海,很有味道的。”
辛霓微微一笑:“好啊,谢谢。”
车子缓慢往前开了不到一公里,司机指着街对面一处道:“嗳,你看,那就是蓝妮弄堂,老有名气了。”
辛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料竟在那冷僻的弄堂口看见青蕙。远远看去,她正神色激动地和一个男子争辩着什么,辛霓展眼朝那男人一看,背影熟悉得厉害,竟有八九分像赵彦章!
她不敢确定那就是赵彦章,以她和赵彦章的熟悉程度,她原不该有这一两分迟疑不定,但她怎样想,也想不到赵彦章会出现在这里,且与青蕙发生争吵的理由。这太吊诡,以至于她强烈怀疑自己看错了。她从钱夹里拿出钱:“师傅,请在这里停车。”
她下了车,寻了个路口越过马路,快步朝青蕙那边走去。远远的,青蕙看见了她,她反常地没有向辛霓打招呼,而是对面前的男子说了句什么。很快,那人便头也不回地往弄堂深处匆匆走去。
“青蕙,你怎么在这里?”辛霓的眼睛仍在追寻那名男子的背影。
青蕙淡淡说:“一早很想吃这边老字号的汤包,见你还睡着,就自己走过来了。”
“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一个推销保险的。”青蕙皱着眉说,“都说了不需要,非涎着脸纠缠我。我见到你,吓唬他说我老公过来了,他就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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