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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如玉住的是之前百花越住过的屋子,没做太多整理,换了干净的床铺,扯了帐幔,简单摆了些花瓶书柜就算一个住所。
桌椅板凳都是现成了,当天便带着他跟众丫鬟见过面认识了,琅家的下人送来行李还有一车子的各种书,摆满了书架后就走了。
晚饭时,梅若林做为主人宴请琅如玉,琅如玉姗姗来迟,他换了一身青色长外衫,里间白色束腰长衬衣,粗粗的腰看起来很有喜感,身上肉嘟嘟的,走动时肉肉的肚子还会颤动,丫鬟们看到都忍不住偷笑。
如果不看脸的话,他还是非常讨人喜欢的,虽胖,身材却很匀称。
而且,他不像平常胖子流着臭汗,而且全身清爽整洁,散发着淡雅的微香,不是胭脂气的粉味,也不是女子的幽香,而是自然散发的香氛,很细微。
梅若林最开始就闻到了,以为他用了香囊之类的东西,刚刚见他换了衣服过来,身上没有一个饰品,只有腰下坠着块虎形青玉。
她忍不住问,“如玉身上很香,不知是抹了什么香粉?”
琅如玉顿了下,“大概是衣服的味道,我是男子怎么可能抹香,小姐你说笑了,对了,如玉实在好奇,忍不住想问,小姐给舅伯治伤的冰是怎么做的,那位齐大夫下山前还一直唠叨说想跟小姐讨教法子,不但是冰的问题,还有小姐的手……”
他盯着梅若林纤细的手指,凤眼中闪出明亮的光泽,“小姐的手比刀子还要锋利,我也略知道点人体结构,知道人的指甲锋利时的确可以划开皮肉,但是……在怎么厉害,也不能深入骨头,如果被打湿还会软化,做不到如刀子那般,到是有些内力强劲的江湖人能用指甲杀人,却也没这样的……我如今只见到小姐的手与众不同,小姐……”
“我是妖怪。”
梅若林笑着挑眉,举着自己的手在空中展示,细小的手指骨节分明,葱尖一样细长漂亮,指甲不长不短在通明的烛光下,闪着寒光。
琅如玉再次怔住,抬起头定定看着梅若林,“那小姐是什么妖怪?”
这次是梅若林怔住了,咦,不怕?
“你不怕?”
“怕,但小姐面容可爱一点不可怕也不像妖怪,如玉没见过妖怪,很想知道妖怪是什么样的,我看妖怪志异小说时,书上的妖怪分两种,一种是挖人心肝,吃人脑髓的丑陋坏妖怪,另一种是红袖添香,附庸风雅的美女妖怪,小姐是那种?”
他那认真的样子,像是相信梅若林是妖怪。
梅若林又怔住了,想了会,“你觉得呢?”
他又上下打量梅若林,“小姐不是吃人心肝的丑妖,也不是红袖添香的美女妖怪,小姐是婴妖吗?”
呃……
梅若林凝起眉头,突然哈哈笑了出来,“你想象力真丰富,不知道是看得什么志异小说,能否借给我看看,我也想知道上面是如何描述的。”
琅如玉也弯起嘴角笑出声,凤眼里流光如星,“那小姐是如何做到那些事的,琅如玉真的很想知道。”
转了一圈还是回来了,这家伙不好糊弄啊。
梅若林伸出手给他,“那你观察下我是怎么做的,你要看不出来就不许问,我不喜欢回答的问题就不想答。”
琅如玉捏住她的手指,看了三秒轻轻放开,“书曰,有疑惑者,要不耻下问,问多了到是有些惹人厌烦,世上有许多秘密的确也不该问,是如玉多事了。”
他看了眼没动几筷子的一桌佳肴,起身文质彬彬行了一礼,“如玉乏了,就此告辞,请小姐留步。”
梅若林没有动,看他走到客厅门口时又突然回头,凤眼中异彩飞杨盈盈笑道,“梅小姐如果需要一个知己,想要把秘密说出来,如玉愿意做这个知己,随时恭候小姐来找我,无论小姐是什么模样外表,如玉都不会惊讶,也为会小姐保守秘密。”
他又略倾身行了一礼,才离开。
啊啊啊,他真相信她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