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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哲妃额娘忌日,嘉妃娘娘在宝华殿中,告诉儿臣,哲妃额娘是被皇额娘所害的。但是儿臣仔细研读哲妃额娘临去前的脉案、医案,询问当年所有的旧人,都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前月嘉妃娘娘又来提醒儿子不要忘了生母娘娘,儿子想了两个月,还是不懂,只好请皇阿玛教导儿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长春宫东明间里一片沉寂,如懿飞快地转头看向惢心,仿佛是在寻找同伴确认些什么。
她倒是忘了,嘉妃还是贵人时,就敢几次三番挑拨高贵妃对她出手,而后她既有了贵子,又封了妃,贪心不足的胃口更大,也是顺理成章。
容音率先打破了一室沉默:“永璜,你不草率轻信,而是自己去查,看事实明道理,想必你皇阿玛也会为你骄傲的。”
弘历这才附和说:“皇后说的极是。永璜啊,你能这般思虑周全,皇阿玛的确很欣慰。看来教导你的夫子们非常用心,进忠,加赏。”
弘历没提嘉妃如何如何,容音就猜到他并不想处理嘉妃。
倒也在意料之中。嘉妃虽然是贡女,却也代表大清和玉氏的关系、颜面,弘历那样爱面子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发作。
容音讽刺地笑笑,让大阿哥先按时去校场学骑射。
如懿却直接得多了,等大阿哥离开后,如懿就明话说道:“皇上,嘉妃有心挑拨皇后娘娘与大阿哥母子失和,其用心隐晦深恶,不得不防。”
“如懿啊,嘉妃可能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想过那么多,才会失了言语分寸。不过是几句话,没头没尾没有证据,朕也不好做什么。”
如懿心下顿时浮起淡淡的不悦,她不是为皇后叫屈,而是下意识的,对弘历维护嘉妃有些不满:“虽然如此,皇上提醒训诫她两句,原也应当。”
弘历不太情愿地叫进忠,去启祥宫传话,罚嘉妃抄经供奉,就算了结此事。
事不涉如懿,弘历又把和稀泥捂盖儿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诬陷皇后、挑唆皇嗣,都能如此轻描淡写地遮饰过去。
容音对他毫无期待,依然会被他的粉饰太平所震惊。
容音转动手上藏着零陵香的镯子,再次庆幸她后来一直戴着它,如此才有抽身退步的空间。
——
启祥宫。
嘉妃莫名其妙地被训斥一番,又是抄经又是跪佛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待打听得知,是如懿让弘历在无凭无据的前提下,命内侍总管申饬她,更是气得嘉妃牙痒。
她抄得手都要断了!
而她的自认为得意的手脚,没一个真的办成了。
挑唆阿箬去害如懿,阿箬去了,但如懿就是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
祸水东引栽赃长春宫,也成了,但如懿没死,皇帝不可能因为一些怀疑就把皇后废了;
纯妃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协理六宫时尚且没能算计二阿哥,现在被皇后夺回了宫务权,更加指望不上了;
永璜……永璜怎么还没和皇后拼个你死我活,他不想给哲妃报仇吗?也是个哄堂大孝的玩意儿;
还有嫁祸皇后的人证,翠英,已咬出了和她接头的人,还好每次办事,都是派她安排给阿箬的宫女假扮太监去接头的,就是攀扯也是攀扯阿箬……不过阿箬决不能留,最好就是背上朱砂的案子,彻彻底底地去吧。
嘉妃觉得今年真是诸事不顺。
好不容易憋在启祥宫抄完了经,宫里早就变了天,阿箬早已被娴妃处死,死状极为凄惨,满宫里无不畏惧娴妃的狠毒手段,而皇帝的恩宠又独在娴妃,就连之前颇得圣恩的舒贵人都门庭冷落了。
嘉妃不知阿箬供出了些什么,又为娴妃复宠一事深恨不已,正心烦意乱,花房送来了冬季插瓶的松枝和梅花。
嘉妃随口叫收起来,一转头看见那个送花的宫女眉宇间俨然又是一个如懿,心口顿觉疼痛,一个眼神递给贞淑。
贞淑会意,接花瓶时“失手”砸了瓶子,旁边小太监,先声夺人地斥责起来:“不长眼的蠢东西,你是怎么当差的!”
小宫女吓得觳觫不已,连连请罪,嘉妃看着那与娴妃相仿的脸露出这样卑微、懦弱、狼狈的神态,却仍有七分秀色,更是不悦至极:“拉出去跪六个时辰,给她醒醒神!”
嬿婉怎么也想不到,刚换了个可以往各宫送花的可以露脸的活儿,就栽在了嘉妃手里。
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被按在冰冷的石子儿路上,跪六个时辰,不死也要残废,可她挣扎不起来,启祥宫的太监虎视眈眈,嬿婉连哭都不敢哭大声。
天色渐晚,路过的太监宫女们窃窃私语,“哟这是谁呀怎么在这罚跪”“听说是得罪了嘉妃娘娘”“哎哟嘉妃娘娘才刚失宠,心里自然憋着一股邪火找人出了”“可真倒霉,撞刀口儿上了”……
也有妃嫔的辇、驾路过,嬿婉听见娴妃说:“嘉妃也太不爱惜宫人了,回头叫个太医给她看看。”
紧接着是愉嫔的声音被风吹来:“姐姐,你不知道,她有心勾引皇上,很不安分,管她做什么?她原名就是魏嬿婉,为荣华富贵抛弃凌侍卫的那个。”
娴妃的声音变得尖刻起来,带十分愤愤不平:“什么?是她?哼,告诉凌云彻,他以后还是管好她自己吧!”
冷风夹杂着雪铺天盖地,嬿婉被冻得人都快成木头了,她也忍不住想,当初因为皇上的暗示,看不到和凌云彻的未来,就和他断了往来,真的错了吗?(注)
嬿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人却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宫室里了。
一个小宫女看她睁眼,端来一碗有些辛辣味儿的药,还有一个瓷瓶给她:“醒了就吃药吧,这瓶外用,你自己涂膝盖。外面桌上还有明朗姐姐留的饽饽儿,饿了自己拿。”
嬿婉连忙道谢不止,又怯怯地问:“敢问姐姐,这里是,长春宫吗?”
小宫女感叹:“正是,哎,也不知你哪来的运气,嘉妃罚你,皇后娘娘知道了,叫人把你救回来,还劝诫嘉妃说不该磋磨宫人,有损宫禁的名声和威严。看起来,皇后娘娘还是很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一接到消息,就去救你了呢?”
嬿婉心里感动极了,鼻内一酸,简直要滴下泪来,忙低头吃药作掩饰。
小宫女见她好了,出去复命,只剩嬿婉自己给自己上药、整理衣着,正要去谢恩,又听小宫女传话说养好了再去,不必急于一时,花房那边已经告了假等等。
嬿婉摸着自己刺痛的膝盖,药油刺激得它们更疼了,但是这点疼根本算不得什么。
嬿婉坚定地摇头,这就要翻身下地:“姐姐,皇后娘娘体恤奴婢,是娘娘的恩德。我想给皇后娘娘请安、道谢,是我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意。劳烦姐姐告知一声,我只在外面磕头,就算尽了我的心意了。”
小宫女拗不过她,帮她通告了一声,于是西暖阁里,容音正在看书呢,明朗就臭着脸进来,蹲礼,然后说:“那个花房宫女一定要给娘娘谢恩,哼,真逞强!她的腿还能走路?”
容音不得不想起当年明玉和璎珞还没交好时的样子,明玉也总是这样气鼓鼓的,不过明朗却要比明玉成熟又狡猾得多了,她笑道:“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坐着说话罢。横竖我也打算问问她作何打算。”
明朗往门口吩咐一声,回来侍奉容音挪了个位置,道:“娘娘,您对阿满,是真的很好很好。不能怨奴才吃醋呀,您哪,拿着陈醋罐子往奴才嘴里灌呢。”
容音哑然失笑。
【注:此处参考原著,因为个人感觉剧里逻辑理不顺。我觉得剧的呈现实在看不出来嬿婉和渣龙有什么关系,导致海兰告状赶走婉婉和婉婉与凌分手的情节都很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