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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慢慢地过去,一眨眼就到了年底,萧允那边暂时没了动静,谢云香便也放松了警惕,按照惯例过年宫里是要举办一场年会的。
谢云香实在是不想费脑子,便把事情分发给了才人们。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偷懒,就出了大事。
皇宫夜宴布置得很完美,各种节目也是谢云香安排的,谢云香按照现代春晚的标准安排的,不仅有歌舞,还有相声小品,就连杂技表演都有。
朝臣们第一次参加这种热闹非凡的庆典活动,也是欣喜不已,这一次的皇宫夜宴是前所未有的高水平表演,简直让人耳目一新。
就在众人忘乎所以之际,紧接着一个独舞的女子款款上台了,一边正笑得开心的才人突然就神色一变,这个女子似乎并不是自己安排的那个人,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想,高台上的女子突然一跃而下,借着舞台上长长的布条的惯性,朝着谢云香飞去。
谢云香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个寻常的舞者,却没想到,女子突然就从头上拔下了一把剑簪就朝着谢云香刺来,谢云香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护在了身后。
“陛下!”谢云香当即眼泪就出来了,萧康并不会功夫,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谢云香面前,秦墨虽然眼疾手快地一掌拍飞了女子,但是萧康还是受伤了。他的脸上嘴唇上甚至很快就浮出了青黑色,这是中毒的征兆。
“把她押下去。”秦墨冷声吩咐道。只是那女子冷哼一声,随即自己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囊自尽了。
“朕没事。”萧康看着谢云香虚弱地笑道,“你居然会为了朕流泪,朕很开心。”
“不要,不要死,你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谢云香抱紧了萧康,手捂着萧康的伤口,浑身颤抖。
“太医,太医!”谢云香一时间慌了神,大声地喊着太医,太医们也赶紧上前查看萧康的伤势,只是每个太医把过脉之后都神情严肃,那表情看起来就觉得不大好。
“陛下怎么样?你们倒是说话啊!”这是谢云香第一次如此失控。
“娘娘,陛下不仅损伤了心脉,还中毒了,情况不容乐观。这种毒闻所未闻,臣等还需要时间研究。”太医院院首斟酌了词句说道,“眼下还是送陛下回寝宫好好休息。”
谢云香听到太医的话后,身体一晃,险些晕倒。
此刻的萧景也走了过来。他颇为担忧地看向谢云香。“把皇兄给我,我抱过去。你先别急,现在更重要的是要稳住。”
谢云香恍恍惚惚,直到萧景蹲下身来才回过神,任由萧景抱起了萧康。
“他会没事的对不对?”谢云香看着萧景,似乎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萧康是因为自己才命悬一线的,如果就这样没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采青,把娘娘扶到偏殿歇息。”萧景没有回复谢云香的话,因为萧康的情况太危险了,他也不能保证没事,与其给她希望,最后变成失望,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她冷静一下。
萧景抱着萧康往萧康的寝宫方向走,谢云香想跟上去,奈何脚不听使唤,刚起来就直接摔倒在地。
“你现在需要冷静,皇兄交给我照顾,你放心吧。”萧景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原来并不是毫无感情之人啊,如果自己有事,她也会这么在乎吗?
“不行,他是为了我,我不能坐视不理,我要看着他好起来。”谢云香眼泪汪汪地说道。
萧景拗不过她,更是见不得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顿时心就软得一塌糊涂,“那你慢点,照顾好自己。”
萧景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萧康就离开了大殿,殿内已经是一片混乱,谢岩和晋王正在维持秩序,让大臣们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出了这么大的事,是肯定要调查的,今晚谁都不能走。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场本该开心的宴会居然落得这个结果,刺客自杀了,要想查到线索就更加困难了。谢岩皱起了眉头,这次刺杀事件很明显是冲着云香来的,按照道理云香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刺客为何会针对她呢?
秦墨也一样头疼,录口供排查人员是一个大工程,这样的事又不能假手于人,最后的嫌疑人锁定在了安才人身上,安才人一脸的惊恐之色,她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只是在看到跳舞的人变了之后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但是她想不通,陷害她的人是谁。
此刻坐在角落里的一位才人银牙紧咬,她的指甲生生嵌进了肉里。她是第二批进宫的妃子,这批妃子谢云香并没有把关,先前太皇太后虽然对谢云香比较满意,但是也不愿意萧康独宠谢云香,尤其是谢云香目前还没有诞下孩子,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她又帮萧康选了一批妃子。而选妃这件事也并没有让谢云香插手。
太皇太后也没想到,自己亲自替萧康选的妃子,最终却害了自己的孙子。她心里火正大,觉得一切都是谢云香带来的,谢云香就是个祸水。要不是为了救谢云香,她的康儿就不会出事了。 尤其是她也听了些风言风语,说是凉王与谢云香早先就有旧,两人之间不清不白,这让她更加讨厌谢云香了。
此刻看到谢云香在萧康床前哭得伤心欲绝,她忍不住就给了谢云香一巴掌,“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萧景当即眯起了眼,“太皇太后,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您就这样乱泼脏水,怕是不妥吧?”
他也没想到太皇太后一来就直接打了谢云香一巴掌。
“凉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她都没有说话,你倒是心疼上了?”太皇太后此时已经是气急了,什么脸面都不顾了。
“太皇太后最好慎言。”萧景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危险了起来,语气里也带着威胁之意。
太皇太后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凉王也是做过摄政王的人,威严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深得民心,若是他想悄悄对自己做点什么,那么吃亏的还是自己。虽然也是自己的孙子,但是她确实从小就没有疼爱过,骨肉亲情在他们之间只是个笑话。想到这里,她便不再说什么了。
谢云香此时呆呆地,并没有关心两人在说什么,她的眼里只有萧康,如果不是他,恐怕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此时的萧康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之中了,太医们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来是什么毒,目前能做的只是抑制毒素的扩散,但是想要解毒却是难上加难。
然而就算毒素抑制住了,像萧康这种重度昏迷的情况却依旧维持不了多久,他没法摄入营养,没法维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找不到解药还是没救。
但是这话他们不敢说,按照以前的习惯,救不好动辄九族不保,太医们个个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