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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穿紫衣的宫妃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将最后一颗药丸放进了紫檀金匣里。
德清公公叹了口气,接过那个金匣藏在袖中,没有再劝她。
刘贵妃走出慈宁宫后,抬眼看了下阴云密布的天,“都是报应。”
门口等着的庄姑姑垂眸走近了两步,“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说请您去听书。”
刘贵妃冷嗤了一声,将头上有些歪斜的五凤步摇扶正,和庄姑姑擦肩而过。
庄姑姑默不作声的后头看了一眼,抬脚跟在她身后,心想,刘家出来的男儿不怎么样,但是女子倒是一等一的心黑手狠。
“时也,命也。”
德清站在慈宁宫殿门口,目送背脊挺直的贵妃娘娘。
当年,谢家那位承恩侯,曾经的大学士百般不想让女儿嫁给曾经的太子,可还是不得不嫁。
而那个借着如今太后的势扶摇直上,从蜀地出来的蛮夷刘家却是想嫁而嫁不进来,最后由着这么个旁支的庶女捡了漏。
谁又能想到呢,这个一直以来做太后和刘家牵线木偶的女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在策划着送太后娘娘去见先帝了。
德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抹掉了风吹过来的雨丝,看向了南方,心里有点遗憾。
怕是等不到小主子回京再见一面了,不过也好,他这等污秽之人,本就不该苟且偷生。
皇宫里几个高位的主子,比如皇上皇后还有那位刘贵妃都知道,这位德清公公在先帝死后,早就成了太后娘娘的入幕之宾。
皇上是对此听之任之,皇后是本就和太后有丧子之仇,没办法更厌恶,而刘贵妃,则是一直在帮太后隐瞒。
传闻刘贵妃娘娘刚入宫的时候,深得太后喜爱,没正式册封之前都是睡在太后娘娘的寝殿里的。
可没人知道,德清就是那时候成功上了太后娘娘的凤榻,而刘贵妃,则是那个守着门的大丫鬟。
刘贵妃是抱着一颗必死之心坦然进的景阳宫,可出来的时候,却像是个受了惊的孩子,惊慌失措的跑向慈宁宫。
有个洒扫的宫女胆怯的扶起摔倒的刘贵妃,却见她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满是泪痕。
刘贵妃跑的钗环散落了一地,身后跟着的宫女跟在后面捡,两边经过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胆战心惊,都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摔得一身泥水的刘贵妃终于跑到了慈宁宫门口,已经被牢牢控制住的慈宁宫除了那位尊贵的太后,除了两个聋哑宫女做洒扫,只有德清贴身侍奉。
而那位风姿绰约的四品内侍,此刻却站在了慈宁宫门口,而门口看守的侍卫也没有阻拦。
德清看到刘贵妃的时候,对着她勾了勾嘴角,那一瞬间连绵的雨势似乎都遮不住这个太监脸上的风华。
“贵妃娘娘放心,可以带我去见那位主子了。”
刘贵妃站在离他不足十步的地方,惨然摇头,泪如雨下。
“错了,都错了啊。”
其实当年刘家救下拓跋悠嫇的人并不是刘太后,而是如今这位刘贵妃的姨娘,一个在后宅里安静的像个死人一样守着女儿过活的胆小妇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在将三个人送给了马上要嫁到皇城里的刘大小姐之后,这位姨娘所在的旁支才有了跟着嫡支迁来京城落户的机会。
过了金华而不入的云芷柔一路下了江西到了南昌,只不过之前身后跟着的一队押送药材的马车已经不在了。
赵宏已经将赶车的活给了一个顾平的手下,自己也没什么避讳的跟着小主子和夫人坐在马车里。
“我现在是真有点想不明白了,为啥非要绕这么远?”
赵宏这么多年在三教九流里厮混,但内里却是个智囊似的聪明人,能让他说一句想不明白,实在是不容易。
云芷柔正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没有答话,倒是顾毅用一种这也需要问的眼神看的赵宏十分憋屈。
所有人,包括高居龙椅之上的那个算尽天下人的男人在内,都以为云芷柔此行是为了去陕西府。
而萧瑾鹤的意思,正是让赵宏接替顾逸轩的位置,这能让顾逸轩安心,也能让齐王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有云芷柔知道,顾逸轩临走之前就已经给她留下过话,如果要出京,那要去的,本就是祁连山。
云芷柔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那个二哥咒的,竟然在过了金华之后时常觉得头疼,也开始嗜睡。
就连赵宏这个大老粗都隐晦的问过顾毅,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听说女子有孕初期就会容易嗜睡。
这位还未被请封世子的大公子当时先是一愣,然后瞬间表现出不该有的狂喜,结果还没等赵宏去找大夫,顾毅就被云芷柔给按住了。
为什么不会有孕这个事,云芷柔肯定不能给顾毅细讲,只是说她是因为之前的毒伤了身体,暂时不会有孕。
顾毅明显失落了很久,小小的人像失了水的秧苗似得,蔫了下来。
云芷柔对顾毅的这个反应没有多少惊讶,反而问道,“若我真的生了个经天纬地之才,以后抢了你的位置怎么办?”
顾毅当时情绪不高,只是闷闷的说道,“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我又不是要靠祖辈荫封活着的废物。”
他这话说的语气淡淡,却实在是太过豪放,那股傲气简直是把这天下大半人都没看在眼里。
“嗯,你爹就是那个废物。”
云芷柔心情很好的揉了揉顾毅的小脸,硬是给他摆了个笑脸出来,完全不在乎身后赵宏一闪而过的杀气。
倒是赵宏心虚的别过了脸,当没听到。
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但是显然这是不包括小主子和夫人在内的,自家主子是个惧内货色这种事,他赵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云芷柔像是个带着儿子出来游玩的贵妇人,在南昌最大的酒楼里包下了最好的几间房,每日就是带着儿子和那个看着有些武艺的侍从出去买东西。
倒是那个奉命来保护小主子和夫人的年轻车夫,被一直留在酒楼里等人。
“啧,她还真出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