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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泽楞了一下,立即跪倒在地:“臣、臣、臣惶恐。”
他没想明白,别人不都是站着说话的吗?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变了?杨昭林、李林浦不过就是四品和从四品的官儿,要是先皇在的时候,他们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可是他们都能站着说话啊,还有邱岭南,徐青这些个人,自从小皇帝临朝之后,群臣都可以站着说话的,他做错了什么?
楚沐宸没理他,而是背着手缓慢的在大殿中间走着:“赵国,兵强马壮,他们都是长在马背上的人。他们最擅长的不是放马,而是行军作战。”
“熙国,养蚕织布之外,他们冶铁炼钢的本事也不弱,造器更是一绝,至于申屠国,遍地黄金,你们见过什么人能在金子上种出来米粮的?反倒是我蟠龙国的司农卿,你今年又有什么建树?对得起朝廷的俸禄呢?”
他七岁而已,说话的声音稚气未脱,说话的气势也不足,就像是在聊天似的,那语调微微扬起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气势。
可是许多人心里都明白了,魏云泽完了,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因为他是司农卿,萧佳人的本事有目共睹,而司农卿却是个就知道瞎比比的老狐狸。
有一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设立市舶司,因为一旦与各国通商,他们手里的权利就会被削弱,许多人拼命的读书当官,当了官之后便想着自己能荣华富贵,这都需要捞油水儿的,现在他们捞油水儿的差事越来越没有油水儿可捞了,所以他们希望市舶司不存在,更何况这些臣子都感觉出来了,但凡和萧佳人有关系的人都得到了实权,别人不说,就是李林浦都成为市舶司的副使,他和杨昭林握着蟠龙国的经济命脉,现在还不明显,但这些当官的人都有一定的远见,所以都看得到。
跪在地上的魏云泽汗流如浆,他现在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求助似的看工部尚书郑铎,他之所以跳出来是郑铎的意思,这个时候如果不拉自己一把的话,就完了。
郑铎当然注意到魏云泽的小动作了,他眉头紧锁,想了想还是出列了。
看到他走出来,魏云泽才敢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郑铎出列便跪下了。
楚沐宸已经回到了龙椅前,转身坐下了,看着跪在地上的郑铎:“朕要你们这些臣子,是给你们答疑解惑的吗?”
郑铎终于确定了,今天谁敢冒头谁倒霉,可是他已经跪在这里了。
自救是当官最该具备的本事,此时的郑铎面不改色,声音沉稳,字字清晰:“良田无数却没有一个章程上来,臣不明白魏大人到底还知不知道司农卿的职责了,虽说田归大户,但那也要朝廷督促着,臣想请皇上给臣明示,该如何去办。”
楚沐宸眸子缩了缩,因为坐在龙椅上,下面的朝臣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看着郑铎,冷冷的收了目光。
看到不好立刻就转了矛头,推出来的替死鬼会不会急眼了,像是疯狗一样乱咬?
果然,魏云泽突然站起来了,冲过去和郑铎扭打到了一起……。
如意镇,乔谦修接到了乔家的家书,家书是飞鸽传书,消息是最新的消息。
他看着的时候不自觉就笑出声了,引得旁边正在努力做一件小裙子的萧佳人看过来,明明很熟悉的两个人,她竟看的有些痴迷了。
乔谦修的颜色很好,细长的眉眼,眉毛微微挑起带着英气,这些年岁月的沉淀,人越发的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而他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是有星辰一般。
“有好笑的事?”萧佳人过来,伸手圈住了乔谦修的脖子,便坐在他腿上了,这样的亲近自然而然。
乔谦修看了她一眼,竟笑出声了,递过来家书:“总觉得楚沐宸这小子讨好人的方式很特别。”
提到楚沐宸,萧佳人的心便有些往下沉,说心里话,她不愿意想到这个孩子,因为他太位高权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能安稳下来,真的不愿意让自己多想他,毕竟如今的楚沐宸大手一挥,很多人前仆后继的为他做事,而自己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是最明智的选择。
“讨好谁?”萧佳人看着家书上非常小的自己,太清秀,不用想都知道是铃儿那丫头写的,上面口吻也轻松的很,很绘声绘色又简洁的描述了魏云泽遭殃的过程,那句谁让你站着和朕说话,也把萧佳人逗笑了,这孩子竟然是个记仇的。
记仇的人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记仇的人一直都隐忍着,突然冲出来咬一口,基本上被咬的人都会懵逼的,咬了魏云泽一口的还是当朝的皇上,这一下就要了他整条命。
就在萧佳人看着家书的时候,在叶城的谷雨也在看书信,这书信可以叫密旨,因为写信的人是楚沐宸。
谷雨很认真的看过信之后,便出门去了永王府。
王府里最近到处都种上了草药,原本应该景致错落,到处花红柳绿的永王府,如今只要是有巴掌块儿的空地都种上了药材,这些药材都是从圣门后山上采下来的,药效好坏不说,长得是真喜人,绿油油的一片一片的,有一些还开着花儿,花不香。
都不如街边那些开花的树,那些树开出来的花不单大,还香气袭人。
佳月正扶着腰在院子里忙活,旁边楚瑜像是个老母鸡护着鸡崽儿一般护着,时不常还要伸手扶一把。
佳月怀孕了,才一个多月,府里就接连买了好几个专门伺候孕妇,并且经验丰富的老仆妇。
楚瑜更是成了二十四孝王爷,每天都跟在佳月身后,外接传言王爷对王妃简直是好的都让人牙疼,喝口水都得他先试试温度。
“哥。”佳月的小脸更圆润了一些,气色也好得不行,不过最近几天楚瑜不让她上圣门山,爹娘也不准她乱跑,毕竟爬山很累,哪怕是坐着轿子也担心出点儿什么意外,毕竟楚瑜眼看着都要摸到三十的边儿了,这么大岁数的王爷还没有子嗣的,真是挺可怜的。
谷雨把手里提着的酸梅汁递过去,酸梅汁是玉容特地给佳月准备的,玉容和杨氏背地里都觉得佳月这一胎肯定是男丁,太喜好酸味儿了。
“我找他有点儿事。”谷雨对楚瑜的感觉有些说不清楚,其实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可是叫妹夫,这人比自己大太多了,叫王爷又别扭,显得不够亲近,毕竟是一家人,楚瑜对佳月真是好的没话说。
楚瑜完全不在意大舅哥的态度,叫什么他都不在乎,哪怕被直呼其名也觉得亲切的很,他也是自从娶了佳月之后才发现,原来一家人在一起是这么的快乐。
佳月抱着酸梅汁去旁边的亭子里坐下了,碧桃和白芍立刻过来给扇风,递杯子,挑拣好的没全熟的葡萄,这样的葡萄很酸,王妃喜欢。
站在一丛柳树下面,楚瑜一抬头就能看到在亭子里懒猫一样的佳月,这样觉得很安心。
“什么事,看你很着急。”
谷雨把信递给他,站在一旁,他不单单是着急,还有些六神无主,因为信里的内容让他有些害怕,怕自己不能胜任,也怕再牵扯进去,大姐够操心了,一旦再出事儿,这一大家子里可就多了个王爷和王妃,牵涉面太广,不好收场。
楚瑜看着信,眉头微微的拧成了疙瘩,司农卿职位悬空,让谷雨回去上任。
他已经很久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了,因为没工夫,可是看着自己的大舅哥,有些头疼,因为他从大舅哥的眼里看到了蠢蠢欲动的野心,权势这东西真的太吸引人了。
“想去吗?”楚瑜顿了一下,又说:“说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