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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的眼睛。
眼眶骤然一酸，一直克制的恐惧跟后怕像是如潮水一般的涌上来。
我很快把视线移开，转头看着窗外。
喉头酸涩，我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会泄露出脆弱。
“落宝。”顾之墨的声音很轻：“没事了，都过去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顾之墨的手缓缓伸过来，在他快要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终于回过神来，快速把手收了回来。
眼眶干涩，我看着他：“顾之墨，谢谢你。”
“你还有伤在身上，快去休息吧。”我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躺两天大概就好了。”
我话落，看到顾之墨的眉头皱起来。
被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我知道我隐晦的拒绝会让顾之墨难过，可我还是忘不了上辈子的事情。
受过的伤，哪怕结痂了依然会有痕迹。
总有些时刻，伤口会隐隐作痛，提醒你之前受过怎样的伤。
我怕疼。
好怕。
也不想在经历那样的疼痛了。
“乔星落，你一定要推开我吗？”顾之墨周身的气压变低，连同声音都变得冷冰冰的。
我抿着唇不作声，很害怕他接下来的话。
我想让他别说了，可我还没出声，他继就续：“明明你也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看到我被捅伤，你明明那么在意那么害怕，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顾之墨的话像是一块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水波皱起。
被刻意忘掉的记忆，在被提及就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顾之墨被歹徒捅上后，鲜血瞬间浸透那些血。
我看着那些鲜血染满他的衣衫，看着他倒在走到我身边，把我身上的绳索解开后，跌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我很害怕，比上辈子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爱我还要害怕。
我害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我再也听不见关于他的消息，往后再提起也只能是遗憾的以“他还活着的时候”这几个字作为开头。
我怕爱他。
“你能让我休息一会吗？”我有些无力，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
顾之墨沉默片刻，在医生推门进来的时候开口：“等医生给你做完检查，确定你没事了，我就走。。”
我没有在说话。
我原本就有脑震荡，还有一些耳膜穿孔，之前是因为顾之墨在手术，我不放心，整个人绷着，便忽略了身体的不适。
顾之墨手术结束，精神松懈，身体便撑不住了。
医生检查结束后，嘱咐我躺在床上不要下床，说头晕恶心的症状过两天就会慢慢好转。
医生离开，顾之墨让吴妈照顾我之后，便自己推着轮椅离开。
吴妈不放心，上前要去推他，顾之墨不让。
吴妈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向我。
我看着顾之墨挺直的背影，有些无奈：“顾之墨，你让吴妈送你。”
顾之墨闻言顿了一下，转着轮子面像我：“你不是要推开我吗？”
我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之墨的眼睛里有固执，有期待。
他就那么灼灼看着我，我张着嘴，原本伤人的话说不出来。
心里有些烦躁，我语气也不好：“顾之墨，你是因为我受的伤，就算是被一个陌生人救了，也不会对救命恩人置之不理吧？”
“然后呢？”
顾之墨就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可是被这么逼迫，我真的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