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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兵荒马乱下,岁岁在茯苓院忙活了一整个下午。累得连眼皮都张不开了,嘴里还在嘀咕着让香香抱着她去找虞承岿。
静心院里,听着侍卫的传话,虞承岿抬手压下正要开口的林奇。走到门口从香香怀里接过岁岁,“这是怎么了?怎么岁岁累成了这幅模样。”
香香正要开口,刚闭上眼睛的岁岁便在虞承岿怀里扭了扭,小脸蛋被虞承岿的臂弯挤成个大胖包子样。“呜呜,爹爹,神医爷爷醉酒了,佟叔叔中毒了,明天不能给爹爹解毒了。”
“别哭别哭。”虞承岿心疼地抱着岁岁坐在小塌边,哄道,“没事儿,解毒之事,拖后一日半日也无妨。岁岁今天辛苦了,睡吧,爹爹抱着你呢。”
虞承岿今天一整天都待在静心院中处理事务,根本不知道原来银百针已经到了府里。更不知道,茯苓院居然已经闹过一通了。
他心疼地抚了抚岁岁耷拉下来的小揪揪,想来是岁岁拦着不让底下人拿这种小事来打扰他。只是苦了岁岁,从早上活力满满的小鸭子,变成了一只软趴趴的瞌睡虫。
岁岁撒娇地在虞承岿怀里动了动,娇娇气气地道,“佟叔叔是坏蛋,喝醉了。爹爹的毒怎么办呐!”
“好好好,他是坏蛋,爹爹让杨念乡罚他,罚他今后半年都不许喝酒好不好?”
“……好。”岁岁的声音变得小小的,看来是真的累得够呛。
虞承岿轻轻摇晃着,见岁岁好像是睡着了。这才抬了抬腿脚,直接不顾往日的规矩,坐在小榻上跟林奇商量起事情来。
“王爷,马车那次下毒的事情已经查明了。是太后的人做的。”
虞承岿闻言,心底莫名松下一口。“证据呢?”
林奇抿了抿嘴唇,说出来一个虞承岿预想之中的回答,“王爷,没有证据,在那厨子自杀后,证据便都被毁灭了。要不是手底下的人有盯着太后的娘家人,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知道了。”虞承岿淡淡地道,他捡过一旁的薄布,给岁岁盖住小肚子。“没有便没有吧,我也没想着能靠这么一件事情,把她们如何了。毕竟她们有靠山,我无法。”
虞承岿嘴里的靠山自然说的是盛安国的皇帝,只是嘴上这么说着,他心底到底是对皇帝平添了几分怨气。
要不是皇帝默认,这些人何至于有这么大的胆子,几次三番作乱。
“打,打她!”在书房安静下时,岁岁的嗓音突然响起。
虞承岿只以为是岁岁在说梦话,便轻轻拍了拍岁岁的后背。“好,明日爹爹带你去打佟夏至,快睡吧,爹爹在呢。”
只是出乎虞承岿的意料,岁岁说的居然不是佟夏至。而是……
“不,太后……坏蛋……岁岁打!”岁岁说着,在睡意朦胧间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吓得林奇心中一紧。他看着虞承岿脸上的小巴掌印,忍不住找借口,“王爷,你没事儿吧。您别怪小姐,她……”
“行了。”虞承岿没把这一巴掌放在心上,若是以往,别说是岁岁的一巴掌,就是岁岁拿着这天底下最锋利的剑朝他袭来,他都能压制住。
他之所以会被打到,完全是因为岁岁先前的那句话。
小儿真心如此,他又怎么会怪罪。
虞承岿看向岁岁的眼神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装着快要溢出来的疼爱。“本王的岁岁啊,总是让本王的心软了又软。”
而后虞承岿抬起头,望向林奇的眼神里多了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杀机。“既然她惹得岁岁生气,那边拿她娘家人给岁岁出出气吧。”
林奇惊喜抬头,让人欺负了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见虞承岿对皇宫里的那些人展开反击。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喜气。“是,太后娘家有个庶出的儿子,他……”
“别在这里说,脏了岁岁的耳朵。”虞承岿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青云国那边,不是说草原喜欢喝茶吗?让底下人都严格检查,可不能让草原的贵族们吃到不干净的茶叶,要用最好的招待他们才是。”
“有那个闲钱养暗卫搞刺杀,还不如让他们把钱都花出去。等赚到了钱,把钱给我们家岁岁存着当嫁妆,不是挺好吗?”
林奇这下子是真的压不住嘴角了,连头发丝都带着喜意,他躬身领命。“是,王爷。”
昏睡了一整天后,喝醉酒的师徒俩总算是在岁岁的心心念念中清醒了过来。
因为前天的一番胡闹,银百针的腰杆也不直了,佟夏至的山羊胡子也不翘了。师徒俩个老老实实地在观鹤院里,给虞承岿把着脉。
银百针习惯性地捋了捋白胡子,“幸而王爷身体健壮,这些日子也有调理身体,解毒成功的几率能从五成变成六成。”
“六成。”岁岁让银百针这话吓得小脸一白,她扑到虞承岿身上,哼哼唧唧地喊着爹爹。
虞承岿护着她,不赞同地瞪了眼佟夏至。
佟夏至:好啊,惹不起我师傅,就知道欺负我是吧。嘿……我……算了,我认输。不就是瞪瞪,瞪瞪又不会要我的命,给你瞪,给你瞪。
虞承岿无法,他只能转移起岁岁的注意力。“那这毒要如何解?”
此话一出,岁岁小脑袋跟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就抬起来了。红红的眼圈里,没有眼泪,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银百针。
因为有美酒这个弱点掌握在岁岁手里,让岁岁这么看着,银百针罕见的有点儿压力山大。
他把将要说出去的话,在脑子里过上一圈后才说道。“其实很简单,在身上划拉几刀,在生死之际等毒血流干净就好了。”
“划……划拉几刀?”岁岁一整个震惊住,她死死抱住虞承岿的胳膊。“划哪里?”
银百针见岁岁没哭,放心大胆地走过去在虞承岿的手腕,和周身几处大穴比划起来。“我试过,这些地方割破了,流血流得快。只要配合着我的独家配方,等黑色的血液流尽,就可以了。”
虞承岿手上一使劲,轻轻松松地将岁岁举进怀里。“既然是这样,那为何只有六成几率成功?”
曾经在战场上几番进出的虞承岿,身上有不少刀伤剑痕,又有时常出没的各种刺杀。可以说流血已经是虞承岿所受的伤中最简单的事情。
所以他才想不明白,既然有神医银百针和佟夏至相助,又有独家配方配合,为何只有六成的成功几率?
银百针倒没想着隐瞒,“是因为发热,这毒解毒时最忌发热,一旦不能退热,中毒之人就会直接在睡梦中死亡。”
虞承岿听到死亡,下意识拍了拍岁岁的后背。只是等他缓了缓面对死亡的心悸后,低头看去,岁岁却是眉间舒展,好像这发热是什么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