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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还活着？我不是掉进混沌之海了吗？”谢晚凝疑惑道，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半点一点伤痕。
“确实。不过，五年前，在你进入万魔渊时，我抽取了你的一缕凤凰之火，只要你灵魂不灭，我随时都可以将你带回来。”言泽淡淡道。
谢晚凝看见言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所以，她在万魔渊里面经历的近百次死亡都是言泽所期待的，她所有的痛苦都是言泽强加在她身上的。
一想到万魔渊，谢晚凝突然发现，她的记忆出现了空缺。而那道缺口正是八个师祖教给她的功法。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八个功法了？”谢晚凝青筋暴起，皱紧眉头怒喝道。
言泽却是冷冷看了谢晚凝一眼，警告道：“你是青云门的弟子，只需要熟知青云剑法就好，其他的功法你不必知道。”
谢晚凝握紧了拳头，却想起先前在混沌之海中，和她一起掉进海里的秦慕杨，为何他不在这里。
“秦慕杨去哪里了？你把他怎么了？”谢晚凝环顾四周，冷汗打湿了她的后背。
“死了。”
谢晚凝脑子里面嗡嗡响，她不敢相信，秦慕杨真的会死。他不是一直想要活下去吗？他不是还有黑市要经营吗？为何要陪着她掉进混沌之海，明明秦慕杨可以选择活下去的。
谢晚凝的眼神暗淡下去，眼眶变得通红。
“别难过，你现在回到了青云门，以后还是青云门的大师姐。”言泽有些僵硬地安慰道。
“我不要做青云门的大师姐，我要走。”谢晚凝坚决地摇头。青云门就是一个牢笼，她不可能成为笼中雀。
言泽周身却出现了忽明忽暗的紫电，他咬牙切齿道：“你哪里都不准去，听师尊的话，待在青云门是最好的选择。”
紫电迸发，直接击中了谢晚凝。
“啊！疼！”
谢晚凝惨叫着，她想要拿出储物袋中的防御符，却发现腰间空空。而且，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跌落到金丹期。
看见谢晚凝迷茫的眼神，言泽勾起了嘴角：“你哪里都去不了，晚凝，你的修为已经被封印在金丹期，现在你连青云门的护山大阵都突破不了，更别提去其他地方了。”
谢晚凝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开始颤抖，她五年的修炼成果化作虚无，她现在只能被囚禁在这个让她窒息的宗门，而眼前的人就是罪魁祸首。
“不必太难过，八大宗门已经贴出告示，全面追捕暮雪宗的掌门林玄锦及其弟子，你很快就有机会见到他们了，不过是在幽冥狱中。”言泽语气很是冷淡，仿佛是在说什么平常的小事。
而谢晚凝只觉得五雷轰顶，如果八大宗门追捕暮雪宗的话，那暮雪宗的人危在旦夕。
“不过，如果你乖乖待在青云门，我不会太难为暮雪宗的人。”言泽试探地问道。
言下之意，如果言泽肯出面，那暮雪宗的“罪行”可以减缓，他们有机会可以活下去。
“我明白了。”
谢晚凝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了。面前的人不仅是她曾经的师尊，更是八大宗门的领头掌门，整个修仙界极有话语权的人。只要他愿意，明天暮雪宗就会灭宗。
她现在修为太低，根本无法对付眼前的人。
看见谢晚凝眸中无光的模样，言泽反而有了些许兴奋。他觉得谢晚凝就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只能在他精心打磨的囚笼中度过余生。这样才符合他的心意，他不会允许谢晚凝有任何反抗。
“不要这么难过，晚凝，为师特意为你准备了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说着，言泽将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给了谢晚凝。
谢晚凝看着微微颤动的笼子，她失神地拿起了黑布。
却见，一只浑身漆黑、目光猩红的魔鸟在笼中不断地飞起、掉落，它的羽毛凌乱而不完整，嘴里发出了撕裂的叫声。
可是，即使眼前的鸟变得如此陌生，谢晚凝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它。
“小赤！你怎么了？言泽，你对他做了什么？”谢晚凝抬头，质问道。
“不过是喂了半个月的疯魔草，哪成想它就受不了，直接魔化成为魔兽了。”言泽满不在乎地说道。
对于灵兽来说，强行食用疯魔草，会让它们的腹部绞痛，浑身的灵力和魔气碰撞，会让它们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灵兽在食用过两三次疯魔草后，就会神志不清，魔化成为魔兽。而赤炎鸟却食用了半个月的疯魔草，最终才会被折磨地毫无理智，成为魔鸟。
“惊喜吧！喜欢为师送的礼物吗？”言泽轻笑道，却如同夜半的风声，阴森而诡异。
“言泽，我要……噗！”谢晚凝话没有说完，铺天盖地的威压直接让她跪倒在地，嘴里涌出鲜血。
“不敬师尊，罚！离经叛道，罚！谢晚凝，不要以为你还是先前那个任性妄为的许薇琳，”言泽冰冷的语气响彻谢晚凝的耳畔：“而且，现在的你根本无人可以依靠。”
巨大的威压让谢晚凝昏厥过去，言泽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她疑惑。
无人可依，是什么意思？
她究竟要怎么办？难道要被囚禁在青云门中，直到天道抽取她的所有气运吗？
再度醒来，谢晚凝发现自己依旧在幽冥狱中，而身边的赤炎鸟停止了叫喊，反而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谢晚凝。
赤炎鸟周身全是黑色的火焰，它已经彻底被魔化了，灵修无法和魔兽缔结契约，所以谢晚凝先前和赤炎鸟的契约才会荡然无存。
谢晚凝伸出手，想要触碰赤炎鸟，却被它狠狠地啄了一下。鲜红的血珠出现在手指上，触电般的疼痛让谢晚凝清醒了过来。
她看向早就没有理智的赤炎鸟，她的眼泪就决堤般流下。
如果当初她没有和赤炎鸟签订契约，那赤炎鸟依旧是秘境中的一方霸主，自由自在地飞翔，而不是如同现在一般，连理智都丧失掉了。
谢晚凝无助地看向门外，却没有丝毫动静。言泽说她无人可以依靠，这句话不假。她现在就是一个孤独的战士，她要独自面对之后的困境了。
她平复后心情，开始凝聚灵气，修炼功法。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声响。
“大师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