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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收拾房间时,仔细地收拾好爷爷留下的遗物——茶杯。
一个伴随爷爷六十余年的白瓷茶杯,也是爷爷军旅人生的记忆……
小时候,也常听爷爷讲故事,但记忆最深的,是爷爷当红军的革命情怀。
1926年,通过同窗介绍,爷爷秘密参加了沙窝区林量成组建的苏维埃共产党游击队。
民国18年(公元1929年),当时爷爷23岁,随太爷读了十二年师塾,刚好遇上高敬亭团长率部攻打高山寨与打鼓寨。
为了熟悉与掌握当地的情况,高团长亲自拜访了在当地声名显赫的太爷。战争胜利后,游击队整编至高敬亭带领的三团,在敲锣打鼓中戴着大红花参加了红军。
参加红军后,爷爷任命为二营六连文书,当时部队隶属红四军三十一师。师长漆德玮,团长高敬亭,营长林量成,连长胡贵贤,指导员为何忠仁。
随军后,爷爷负责连内的任务传递、文件整理与记录、后勤帐务等文字工作,战斗任务极少。那时部队的规章制度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为宗旨——
三项注意:一切听党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
八项注意: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偿;不打人不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
高山寨剿灭陈老七后,红军紧接着挥师解放了白雀园、凉亭、晏河、南向店、北向店等乡村,从泼皮河又回师陈店至卡房一带。在陈店成立了第一个苏维埃政权县后,又挥师黄安一带进行革命战斗。但在1930年冬进攻黄安县城时,因在战斗中一颗炮弹落在爷爷身边,指导员一下把爷爷拉倒卧于地上,命虽保住了,但爷爷耳朵那次没有塞棉花絮,震伤了双耳。后来经过医生治疗,而听力没有及时恢复,不能再胜任文书工作,被迫退伍回家。
那时听爷爷讲,红军生活相当艰苦,一天能吃到两餐饱饭的机会很少,大部分时间靠野菜、野果子充饥。
部队一直是不停地转移、休整、训练、战斗,一般战斗行动都在夜晚,一切听命令。白天休息、训练,晚上传递上级下达的命令。
正常情况下战士是不知身在何地,下一秒不知走向何方,进行何种战斗的。
行军时除了携带自己应有的枪支、子弹、粮食以外,每人背一捆稻草,用于方便自己休息。 那时除了个别战士有“千层底”(手工布鞋)外,所有的战士都会自己织草鞋自己穿。而且军装也是只有一套。有的战士军装是补丁叠补丁的,条件是异常艰苦。当年爷爷参军临行时,奶奶做了双布鞋让爷爷带上,退伍回来时,一双鞋还揣插在腰带上,仍然是崭新的没舍得穿。
爷爷当红军走的时侯,大伯有一岁多了,受伤退伍回来后,大伯三岁了。而且很惹爷爷高兴。大伯成年后,也光荣地成了一名解放军战士(隶属三野),并参加了淮海战役。后来因太爷做过清朝官员的缘故,爷爷被划为右派挨批斗,当年爷爷笑着回忆这段岁月时说——
“当年那么动乱的年代就从战场上捡回了一条命,今天换来了这么安宁和平的日子,自己种田自己吃饭,多自由。挨些批斗算什么。要相信共产党的好政策。……”
“看!这不又给我平反了,又给我发补贴。发的补贴一月二十多元钱,每月比教师工资还要高一块钱!……”
“记住我的孩子们,只有千里路的情份,没有千里路的威风。不管任何时侯,都要学会感恩,懂得感恩!”
爷爷离世的时侯,是一九九一年春,当时我外出务工,当时的条件不允许,而且通信不畅,未能亲送爷爷“上路”,是我一生的遗憾。
那时在家爷爷同我睡一间房,回到家后清理爷爷的遗物时,唯一保留到现在的,只有爷爷从黄安县受伤复员回来时带着的、一个绣着红旗与太阳红绿彩绘釉白瓷的茶杯。这个茶杯,陪着爷爷走完了余生,我也保留着。母亲病重期间,一次姐姐帮忙打扫卫生时险些当垃圾扔掉,问我还留着不?我说当宝贝呢!白瓷茶杯一直放在老家房间的书桌上……
这就是我曾经当过红军的爷爷,也是他留下曾经当过红军的故事,多么朴实至淳的言语与往事,多少年一直在我耳边萦绕回旋。
8
“去学门手艺、孩子?”父亲这样询问着。
我身高仅1、6米,做木匠、泥工匠力量型的活有些吃亏,考虑了好几天,还是选择了学做服装。
我有做缝纫的基础,在家没事时常跟二姐练习。做服装学徒是很枯燥的,不仅胆要大,还需心细如丝。一针一线皆需谨慎,一剪一烫皆需认真,一归一纵皆需从容,一尺一分皆需淡定。到了一定的境界,眼即是尺,点即是形,言即是意。
那时期的手艺人,在艺术思维之中皆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心性,却是至纯憨实——全力以手艺为荣、全力为客户服务!
现如今,部分手艺人光有漂亮“上档次”的外表而偷工减料的比比皆是,万事以钱为尊,想想就为其中的有些手艺人汗颜,就如目前网曝不忍直视的“徽州宴”——
狗比人还金贵!
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孔孟之道何存?初心如何解读?文明为何如此丑陋不堪?
这网曝“徽州宴”也是以手艺出世,可能在没发家前遭腻歪与白眼习以为常。心态如此扭曲。腻味世态炎凉,漠然人间冷暖。现如今,人类生存的世界怎么了?
9
在新沙公路至山水关的十字路边,沿河岸依次新盖起了四家夯土筑建的瓦房。那时田地精贵,盖房都不忍心占用。不似现在,房子大部分占建在公路两侧的田地里。因田地不被占用场地有些狭小,每家只占建了两间,每间十几平方的地方都开了店铺。从左至右依次是代销点(供销合作社小百货代卖点)、服装缝纫店、小吃店、铁匠铺。
那时青壮乡亲们,还没有完全走出城市务工的生活方式,依然留守在自家的八分田亩内劳作,这几家店生意做起来后,方便了附近五里八村。白天也热闹非凡,但到了晚上便安静多了,只剩下这四家店主与帮工学徒。 二姐便在这缝纫铺学徒,夜晚回村时有些胆小,父母便叫我拿了手电筒照路去接应。
有个晚上去的时侯,二姐还有件衣服没缝好,我便在门外等。那天也凑巧,同村的窑瓦匠在小吃店“下馆子\",八角钱刚吃完一大碗肉丝挂面,正在门口坐着木靠椅同其他四位店主聊天。
“老五,你这窑匠是好活计!”代销点的福爷首先称赞起了窑匠,“我先讲个故事,这故事发生在不知哪个朝代,那时老百姓想做官得通过科举,我们西边的宋畈有一个读书人叫宋弘,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去赶考,由于古时科考考场舞弊,第一次他没录上,沿汉潢古道回来的路上,行至东面的弘畈,已至正午,眼看还有十里地快到家了,盘缠(银两)已花个精光,肚子饿得路都走不动,刚好闻着肉香味儿便寻了过去,原来是窑匠正在吃午饭,便上前讲明来意,窑匠也是窜百家门户的手艺人,见多识广,便盛情相邀书生一起吃饭吃肉。宋弘吃完,便作辑叩谢,跪在地上,吟诗一首——
一股清香冲九霄,糯干米饭肉汤淘。诗书苦读有何用,当岁为何不学窑?
俯身下拜便要拜师学艺,窑匠赶忙扶起宋弘并劝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次没考中,下次一定高中。凡事不可能都顺风顺水的,就如我这做瓦,刚做好的瓦坯,突然下场阵雨就毁了是常有的事,别灰心,三年后再考。至此,宋弘与窑匠便成为至交。
三年后,宋弘高中,十年后官至礼部尚书衣锦回乡,路过弘畈,窑匠已不知去向,宋弘为了个念想,立菩萨罗汉寺庙于此处,易名弘畈,传至今日便是现在的观音寺罗汉崖旧址。”
“难怪这弘畈的瓦也烧制的这么有名气!这窑匠也名留青史了。也难怪将要高考的学生家长来此处观音寺许愿,并且许愿挺灵的。″
铁匠铺的老黄便接茬:“难怪窑匠老五越来越吃香,现在到处都是来挑瓦的。”
“老黄你生意也好得不得了,整天忙得吃不上饭。\"缝纫铺的忠叔开口了,“受人之恩,一生永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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