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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满库再没有了上次的志得意满,整个后背佝偻着,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恐慌的忍不住大口喘气,哆哆嗦嗦道:“我…我…大王,我不敢完全确定,但我一定是射中了他的,一定,可我也不知他会不会熬过去,或者,他军中有厉害的医者,对,也许他们得了了不得的巫师,像神山上的那位大萨满不就可以起死回生……”
话没说完,弯刀就落了下来。
锋利得如砍瓜,满库的头就滚落到了冻土上,眼睛还眨巴着,能看到自己的身子瘫倒下去,脖子汩汩往外涌出血。
嘴巴几张几合后,眼就灰暗了。
死透了。
帐中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就连达嘉部落的首领都不敢让人上去给满库收尸。
只因这次败得实在是太惨了,两万大军,其中一万都是努尔班带领的忽赫部落的勇士,其他八个部落拼拼凑凑才一万人,达嘉就更少,才死了一千多,杀一个满库他哪里敢抱怨。
何况砍头已经是痛快的了,那个大周的叛徒被大周军队扔过来后,日日折磨,都没有一块好皮肉了,现在后还吊着一口气挂在墙上呢,下面烧着火,没法冻死,真真是求死都不能。
他口口声声说亲眼看到顾逸之死了,几个将军都为了争权闹起来了,可等他们大军攻进去又都联合起来了,一点没有乱的样子,而且那打法明显就是早有安排,把他们的所有路都堵死了,甚至有人说看到顾逸之了。
可谁也不能确定那就是顾逸之,死还是没死,实在猜不透,也让他们不敢随意再进攻。
但如今这个天气,他们不能再等了。
“努尔班,杀了他们也不管用,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雪越来越大,之后就更难了,是你说那大周的老皇帝不行了,无人可用,今年咱们联合一定能打进去,抢到城池过一个有热食的冬天,可现在,咱们反倒退回了几百里,再退可就是天神河了,过了咱们就必输啊。”
努尔班瞪怒的眼睛横向那说话的人,吓得他身子一颤,可下一刻就站定了抬起来头,身边几个首领也靠近他两步站在一处。
“喀喀力说的对,咱们联合是为了赢,为了这个冬天能少死人,不是在这里做赔本买卖的。”
“就是!若你当初说的兑现不了,那么我们没必要联合,不如早些朝大周投降。”
一个声音起来,其他的就都跟着来了。
努尔班也知道这些都是一群没良心的狼,有肉吃都行,没肉跑得比谁都快。
可现在他也头疼。
“大王!”努尔班的弟弟从帐外快步走进来,拿出了一个小竹筒交给努尔班小声在耳边道:“那个人送来的。”
努尔班立即打开竹筒,把里面的布条打开。
看到上面的字,嘴角不断上扬,最后裂到了耳朵根,高兴的大喊:“好!天神阿主助我!咱们等!等半月,顾逸之那毛小子死得死,不死,也要死!”
……
顾逸之的死和前线战争的不确定让京都的人也跟着人心惶惶起来,一个个都怕这一次真打了进来,握紧了钱袋子以防逃命用。
花费的地方都变得生意冷淡起来,不少铺子都关了门,杨家的食铺也是门可罗雀,今早到现在,一个人食客都没有。
杨大嫂一下一下的用帕子打着台子上的灰尘,视线却是落在捧着新食谱看的杨大哥身上的。
“看看看!再看也看不来客人,还不如扫扫尘!”忍不住的杨大嫂上前伸手就抢过食谱扔在桌子上。
杨大哥看了她一眼,没言语的伸手要去拿。
杨大嫂一手压住,挤到他眼前道:“你今个别想再糊弄我!你什么时候去问老二的事?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是暴雪封路了吗,过两日我就去问,再说了,老二不是个傻的,有问题他肯定会跑的,你别瞎操心。”
“瞎操心?是啊,我没你心肠真狠,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有老二,什么肯定跑,说得好听,刀不架在脖子上他肯定都顶着,早知道是今日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该同意开这个铺子,穷就穷,至少安稳,现在……”
“义父,义母。”
团儿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杨大嫂的话。
她立即抬手擦去眼泪,清咳了两声整理好情绪才转身,见团儿头发湿润润的站在门口,才发现外面下雨了,忙扯了干净帕子上前一边给她擦,一边把人往里面带。
“还没旬假你怎么就回来了,也不说打把伞,淋湿了生病可怎么好。”
“只是淋了一点儿,没事的。”接过杨大嫂手里的帕子,团儿自己个胡乱擦了一把,就忙不迭的打开背着的布包在里面掏出一本书来放在桌上。
杨大嫂和杨大哥对视一眼都奇怪,这孩子掏出书来做什么,难道还要给他们上课?
正奇怪,团儿已经把那书给打开了,上面娟秀的字体杨大哥仔细看了两行就惊瞪大了眼问:“你这…哪里得来了?”
“我问同窗的。”
团儿说得轻巧,可杨大哥却一时被这丫头弄得说不出话来。
虽说那女学里有许多商贾家的女儿,甚至还有大周首富的千金,可这些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只会朝当官的低,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瞧都不瞧的,怎么可能把这样的经商秘窍告诉团儿去。
等价交换,亘古不变。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义父先看看,没用就当柴火烧了,我还得回书院,就不留在家里吃饭了。”
一边说着,团儿就一边往外跑。
杨大嫂转身拿伞的功夫人就已经没影了。
“这孩子真是个属兔子的。”无奈的放下伞,见杨大哥拿着那本书仔细看,就差塞进眼珠里去了,凑过去问:“这写了什么,你倒是也念来给我听听啊。”
“小声些。”杨大哥急把人往里拉,压低声音道:“这可是经商经验,花银子都买不来的,有了它咱们这生意就有救了,也不知团儿如何弄来的,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倒是把家里的事都看在了眼里。”
“真是个乖的,不过,你说她是不是发现咱们和贵人的关系了,所以才这样?”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不敢猜下去。
而另一边回到女学门前的团儿则被人拦在了门外,被下大了的冬雨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