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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赵夫人说陈世柳明显死了一会了，三妹却还是将陈世柳……对吗？”萧琉月转头问一旁刚正不阿的刑部尚书夫人。
“没错。”刑部尚书夫人点头，“我家夫君会与我说些案子上的事，故而我略懂一二，陈世柳应该没死多久就被这三姑娘给强行……凶器应该是那香炉，香炉里有迷情之药。”
胡氏和陈姨娘神色巨变。
萧琉月轻声道：“三妹妹擅香，这里又是她的院子。”少女红着眼，掷地有声：“试问我若算计嫣嫣，为何舍近求远选在芷兰院，又从何而来这迷情香料？”
陈姨娘心头慌了，“你，你定然是自己外出购买的。”
“姨娘，迷情香被长公主下令禁止售卖。”
长公主乃当今陛下胞姐，传闻她的驸马便是被人如此算计，背叛了对她的诺言，陛下心疼公主下令诛杀驸马一家，长公主伤怀，自此不许迷情香这等腌臜东西流通在市面上。
所以迷情香，多数只出在擅香人自己调配之手。
“我想起来了，之前流雨有段时间心神不宁，将自己关在房中，定是大小姐逼迫她调配这等腌臜东西！”陈姨娘脑子也算转得快，但萧琉月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少女苦涩一笑。
“姨娘，我一月例银三两，可买不起那等名贵香料。”
胡氏看似对她极好，实则钱财上极度把控她，她如今十七，管家看账的事她丝毫不教，琴棋书画也都说没必要。
她是一只被关在纯金打造笼子里的麻雀，身处华贵，困苦自知。
陈姨娘脸色惨白，小心去看胡氏的脸色。
胡氏拉住萧琉月的手，疼惜道：“母亲信你，我的琉月从小在我膝下长大，善良体贴，母亲便是要多给你些例银你都不要的好姑娘，怎可能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定是贱人挑唆！”她声音寒如冰，陈姨娘打了个寒颤，匍匐在地，不住磕头。
“夫人，是贱妾不是，贱妾妒忌大小姐不是真小姐还能享受富贵，才谋划了这等毒计……”她顿了顿，抬头悲怆看了萧流雨的方向。
“贱妾只求夫人和侯爷能饶了流雨一命，贱妾愿以死……赎罪！”
说罢，陈姨娘猛地跳起，一头撞上不远处的石墩，血溅当场，瞪大死死盯着萧琉月。
萧琉月猛地一颤，胡氏比她想的要毒辣，也缜密许多，计划一环扣一环。
明明刚刚，她的话已经有成效了。
但陈姨娘这一死变成了侯夫人为了她，强逼陈姨娘认罪，只为袒护她这个养女。
萧琉月潸然泪下，反握胡氏的手，“母亲，只要您信女儿，便是即刻叫女儿死了去，女儿也甘愿。”
胡氏抱着她痛哭：“傻孩子，母亲怎舍得啊！不怕啊，贼人已经认罪了，不怕不怕。”
她眼底阴冷，勾起唇角，虽聪明，到底稚嫩。
“不！女儿不想让侯府蒙羞，不想让外人说母亲的不是。”萧琉月哽咽，胡氏眼皮一跳，轻柔疑惑：“琉月？”
“事到如今，女儿不得不说实话了。”
萧琉月推开胡氏，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六皇子南宫瑾，“实际上女儿今日并没有等爹爹，而是——”
“救了六皇子， 女儿因为身世的关系，憋闷出府走了走，恰巧遇见刺客围攻微服出宫的殿下，情急之下以身挡刀，女儿本是答应殿下不说出去的，但……实在没法子了。”
少女轻抬左手，上用淡黄色的丝帕简易包扎，外漏出点点血迹。
这是南宫墨的贴身之物。
她确信，南宫墨会被算计与南宫瑾脱不了干系，那么……
含笑看戏的南宫瑾嘴角一凝，正色道：“确实如此！”
“殿下。”永宁侯愣住了。
为什么六皇子忽然帮萧琉月说话？他分明是自己去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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