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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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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是恶毒的人,也无意这样说,但伊爱的话太过轻慢,太过不屑,也太过欺人,让她心里光火。

楚乔的脸上白了又白,那只贴着银色贴片的指甲在轻轻地颤动。

她的美丽的眼睛望过来,冰冷而带了一种不可忽视的敌意,深深地盯了白惠一眼,然后,她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轻扯了伊爱的衣角,伊爱便心怀不满地随她一起走进了茶吧。

而赵芳拉着白惠的手,也拽着她向里面走去。

可巧不巧的,白惠和赵芳的座位被安置在了楚乔和伊爱的旁边。

喝杯茶也注定是不会消停的。

楚乔坐在伊爱的对面,脸色已不似刚才那般难看,此刻正轻举着紫砂的杯子,一口一口地轻品着馨香四溢的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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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神有些深邃,此刻那银色贴片的小指轻轻地伸开,纤巧又美丽。

从白惠的方向看过去,她的侧颜像是蒙了一层看不分明的雾霭,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静美。

伊爱秀眉一扬,笑道:“乔乔,风哥对你可真是好,这么久了,他还记得你喜欢穿的内衣品牌,而且买的号码都那么合适……”

哇哦。

赵芳一口茶水差点吐掉。

而白惠胸口处顿时一堵。手中盛着紫苏薄荷茶的茶杯已然倾斜,茶水撒在了手背上,虽然已不是滚烫,但仍然是热度灼人。赵芳吓了一跳,慌忙拿了纸巾擦白惠的手背。而伊爱则是咯咯地笑出声来,楚乔始终没有侧头,神色似是淡淡的,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分明也有几分难掩的笑意。

手背上火灼过一般,白惠却似感觉不到疼,她只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冲盈胸口,如果徐长风就站在她的眼前,她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将这满满的一杯茶水全都波到他的脸上,或者是干脆吐他一口。

还可以更恶心一点吗?

虽然她已经从那张购物清单上知道了他给楚乔买内衣的事情,但真的从楚乔和伊爱的口中听到,还是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扑。”白惠竟然真地就吐了。

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接着又是一阵的干呕。

楚乔和伊爱都是一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着几分晦气的神情。

而白惠已经捂住了嘴,她飞快地站起身,忍着将口里的早餐喷到楚乔面前的冲动,她向着外面跑去。身后赵芳追了出来。

白惠手扶着一棵大树干呕。“你没事吧?”赵芳担心地问。

“没事,我只是觉得恶心。” 白惠呕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赵芳从包里掏出纸巾来,“瞧你,脸上都出汗了。”

白惠接过纸巾先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擦了擦自己的嘴。平定了呼吸,这才道:“我们走吧。”

她是真的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保不准,他和楚乔上床的事情也会被拿到她的面前来炫耀。

“好吧。”赵芳挽了白惠的手臂两人离开了茶吧。

是夜,月光浅淡地勾勒着窗边那颀长的身形,徐长风站在卧室的阳台上,他指间燃着烟,双眉深敛,似在思索着什么。

一楼的卧室里,胡兰珠心烦地嘟浓,“你说白惠这叫怎么回事?说是回娘家,这一走就是好几天,不回来也不打电话。这儿子结婚了等于是没结,连妻子的影子都摸不到。”

徐宾却道:“长风和乔乔总是纠缠不清的,难怪白惠吃味,生气。我看,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气得跑回了家。”

胡兰珠看了丈夫一眼,徐宾站起了身,“我去找儿子谈谈,挺好的媳妇不能给混没了。”

徐宾进来的时候,徐长风微微转了身,一点烟火映着他看不分明的脸。

“爸爸。”

“长风啊。”徐宾向着儿子走了过去,在窗子前站定,徐长风递了只烟给父亲又给他点上,徐宾开口道“一个人,是不是觉得寂寞了?”

徐长风没有说话,徐宾又道:“你看,她天天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能就不觉得她好,但是她一离开你,你就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儿子,有没有这种感觉?”他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却是有些意味深长。

徐长风淡淡地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笑了笑。

徐宾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语重心长地道:“长风啊,乔乔虽好,但发生过那样的事,爸就不相信,你的心里就没有疙瘩。再说,乔乔虽好,但若说娶回家里做太太的,那还是得白惠这样的。温柔贤淑,通情达理,你说是不是?”

徐宾说的意味深长,徐长风只是摇头苦笑。有些事情他并非不懂,他也不傻,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一年多的时光确实冲淡了一些东西,但是那种阴影却还是留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在某一个时刻会突然地就冒上来。

但是感情却又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像洪水一样,也会在某些时候席卷了你,让你失去一向的淡定和从容。谁更适合做妻子,他当然不是不知道,但妻子是一回事,爱人又是一回事呀!

他叹息了一声,眼神漂渺起来。

他以为,他的心里是透亮的,但是他的梦里,出现的,却是那张素净的容颜。

在幼儿园的门口,她牵着霖霖的手向着他走过来。看到他似乎是怔了怔,然后又笑了。那张脸容不施脂粉,让他想到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句词。她有着如浅月般的笑容,微微一笑,双眸明亮。

那眼神更是淡定而柔和。

徐长风翻了个身,从睡眠中醒来竟是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都是白惠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那柔和恬淡的笑容。

他干脆坐了起来,点了根烟在卧室里吸上了。看看表是夜里三点钟,他想了想,却是将手机拿了起来,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白惠脑袋发沉,再加上新环境,新床铺,有些择席,睡眠自是也不好,好不容易睡沉了,却又被耳边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以为是那种响一声的骚扰电话,便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可是铃声却不间断地响了起来,她便只好把手机抓了过来,待一看到屏幕上闪动着的名字,又是一怔。继而按下了接听,然后丢过去两个字:“神经。”

这厮大半夜的不睡觉,却来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