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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的声音一声一声滑过白惠的耳膜,忽远忽近一般。
她到家的时候,白秋月正等在门口处,“惠呀,长风怎么了?我看报纸说,长风出了车祸,是不是真的?”白秋月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心急担忧地问女儿。
白惠接过那张报纸,眼前倏然一呆,“亿万富豪车祸一刻用身体护住初恋情人,险些丧命车底……”
徐长风鲜血直流的大幅画面跃然纸上,白惠只觉得眼睛里那么地疼,她不由伸手扶住了墙。
“是真的,妈。”她虚弱无力的声音说了一句,已是埋头上楼而去。
白秋月在外面呆站半晌才跟着女儿的身形上楼,“惠呀,你千万要想开一点……”
徐长风头顶着厚厚的纱布便出现在公司大厦里,职员和上层领导们皆是震惊不已。
“长风啊,您这样子让人很担心呢,您还是回医院去安心接受治疗吧!”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副总,算起来也是徐长风的长一辈。
徐长风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徐宾得知儿子出院的事情也是震惊不已,他担心地道:“长风,公司的事情你用不担心,爸爸一个人能扛得住。你还是回医院安心接受治疗,爸和你妈,就你和清致两个孩子,你们任何一个都不能出事!”
“我没事,爸爸。”徐长风深眸看向父亲,“爸爸您去忙吧,我这里还有事要做。”
他说完,竟是顾自地翻起了桌子上堆积的文件。
徐宾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复杂,“长风啊,苦了你了。爸爸无能啊!”
他心底一痛,竟是险险掉下老泪,他伸出这些日子倍显苍老的手,轻拍了拍儿子的肩,慢慢走了出去。
白秋月一直守在女儿的身旁,她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安慰女儿,只是满腹的担心都写在眼睛里。“惠呀,你吃点儿东西吧。”
“妈,我真的不想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惠一手抚着额,身形歪靠在沙发上,样子疲惫而无力。
白秋月在女儿的身旁坐下来,又道:“惠呀,无论怎么样,你要想开一点。一个女人,离了婚不容易,找到一个好男人更不容易。”
白秋月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已是染了伤感。这样的事情,她是最最深有体会的。白惠将头枕在母亲的肩膀上,“妈,我会很好的。”
“徐总,这是这个月的报表,您过目一下。”财务经理将一份财务报表放到了徐长风的面前,徐长风的眸光在那一行行的数字间滑动。
越看眉心处纠得越深,半晌,那份报表被啪的扣在了办公桌上,“你出去吧!”
“是。”财务经理转身若有所思地向外走,徐长风的声音却又在身后响起来,“这份数据不要让董事长知道,再做份新的给他。”
“这……”财务经理疑惑重重地看向徐长风,徐长风却是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才深深地道:“去吧。”
财务经理若有所思地开门出去了,徐长风站起身形向着窗子处走去。已是停晚时分了,日色西垂,薄暮浓浓,长长的街道上,一辆辆车子形成长长的一条龙一般,在这个一向喜欢拥堵的城市里艰难穿行。他浓眉深敛,眼前香烟缭绕,他长久的沉思着。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道轻俏,纤瘦的身影走了进来。门响的声音传过来,可是迟迟没有人说话,徐长风不由地缓缓地回身。他看到了门口处定立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样式很修身的粉色风衣,在门口处静静伫六,脸色有些白,双眸如水,却也眼神幽幽,就那么地看着他。
他不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很不想见到我吗?”白惠神色平静如水,眼神间的淡漠让人看了会心生不安。
“你说的什么。”徐长风又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竟是碾在了窗子的玻璃上,而后向着她走过来。
“我说,我今天来,来找你,就是要一个答案。”白惠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徐长风的眼睛,“为什么,和楚乔在一起。你是有妇之夫,你说过,会和我好好的在一起,可是你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楚乔,这足以说明,她在你心底里有多么重要。徐长风,我要你正视你自己的内心,你扪心自问,给我一个答案。”白惠咬了咬唇,又是缓缓开口:“你是不是,还爱着她,一直都爱着。”
她的干净纯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可怕的宁静,可是那种宁静后面却又好像掩藏着狂风和暴雨。
徐长风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样的答案,我早就给过你。有些时候,眼睛所见到的,并不是真实的,我跟你说过,你好好记着就行了。”他说完,又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他说完,竟是顾自地向着自己的办公桌处走去。
白惠心里闷涩得厉害,他总是这样云淡风轻一般就想抹杀他对她的伤害,“那么如果我也这样呢?我也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另一个男人,而后也给你一套这样的说词,徐长风,你会怎么做?”
她的话无疑让他当时便凛了眉目,他走到办公桌前的身形猝然回身,他几步到了她的近前,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形被一股子大力旋转着抵到了他的桌子上。他深黑的眼瞳紧锁着狂风暴雨一般,他眸光凛然地盯着她的眼睛,却是忽然间低了头,一下子将她的嘴唇堵住。
他的嘴唇碰上她的,立即便是有一种莫大的吸力一般,让他一触而难以自拔,他的一只手落在她的后脑处,狠狠地,将她吻住。
白惠被那种好久不曾有过的男性的霸道侵占了头脑,她挣扎了一下,便立即被那人扣住了手腕。她的身形抵在桌子的侧面,他在她的嘴唇上狠狠地吻着。那种嗜咬的疼让她低低抽气。
楚乔站在徐长风办公室的外面,房门虚掩着,她推门的手,在看到里面正赤热的一幕时而身体发僵。她开门的手又无声地收了回来,她站在他办公室的外面,牙关咬住,心底翻腾着愤愤的巨浪,她终是一咬牙向外走去。
“方检吗……”她边走边拨了一个号码出去。